高魅 作品

第92章 仙女預選賽

    總算等到湖上眾人各就各位,場中忽地靜了下來。這時有衣著華貴的十二人,九男三女,從湖岸沿小橋分別走向每個露臺。同時眾人耳中聽東道主摩諳親王的大公子元霽,向大家一一介紹這十二位天官。

    原來是天庭派來的十二時辰官,作為這次預選賽的評審。每個時臣官面前有張小桌,上面鋪著紙筆做打分用。坐在修羅人前面的是“卯時官”,一身褐色官袍,樣子像四十出頭,但誰知道真實年齡是多少?五官普通,神情和藹。胖倒不算胖,只是膀大腰圓,臀圍驚人。

    比賽的次序是從天道開始。因為天界眾多,所以大部分選手都是各天界來的。之後是修羅道和人道。三惡道因為基本沒人參選、沒有報名處便不再單列。像兮遠師門這種雖身在鬼道,但修為和名聲在人間和仙界廣為人知的,便給歸到其他道里了。

    上午主要就是比歌舞,下午是言談舉止。對錚引來說,舞曲聽著都很美妙。至於臺上的人在跳些什麼,大部分時間對他來說就是模糊一片。

    要說最近一個階段,錚引對自己那雙“天眼”的掌控有了長足的進步。原先只是對危險的事物,或者自己關心的人才有感應。現在基本能做到收放自如了,想看便可以看清楚,即使很遠。但通常他還是選擇不看,原先那樣就挺好。

    只有夜摩天和大梵天表演時他注意了一下,因為觀眾的反應實在太過激烈。夜摩天的棉族女子,輕得就像一片羽毛。別人的隊列組合都是平面的,而她們則是立體的。只不過雖然參賽的八個女人應當是棉族裡的美女了,錚引看到那倒三角的眼睛和錐子一樣的下巴時,還是起了一身雞皮。

    大梵天七個女人的舞蹈,應當是迄今為止最有觀賞性的。錚引還是新兵的時候,就聽室友說這個天界的男女老少都能歌善舞,可以說是三句話不和就開始跳。又長又直的黑髮,大且深邃的黑眼睛,異常柔軟的腰肢,讓她們的舞姿狂野中帶著神秘。

    其餘的時候,錚引的注意力只在自己坐的這片露臺附近。前方的崇輔像是在津津有味地觀賞著歌舞。崇輔身後的索宇將軍則早就不耐煩了,單手舉著本書在讀。他身邊的旖晴自是看得很起勁,不時地探身和崇輔交流著什麼。

    看到旖晴,錚引皺起了眉。今早往湖邊走的時候,他和她照過幾次面。她的神態自然,完全看不出對昨晚的邀請被他拒絕一事有何介懷。他總覺得這件事頗為蹊蹺,似乎哪裡不太對。

    收回注意力,望向身邊。那個叫小川的嬰兒剛睡醒,此刻正坐在魅羽的膝頭,瞪大眼睛望著她手中攤開的一本圖畫書。錚引瞄了幾眼,好像是什麼舞蹈動作之類的,可能她正在做最後一次溫習吧。

    至於這個嬰兒,從側面看,大臉蛋嘟嘟的。不哭不鬧,倒似真能看懂書一樣,還時不時仰頭髮出“嗚——”的聲音。連錚引都覺得他有趣,怪不得魅羽那麼喜歡他。

    然後錚引就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待會兒輪到魅羽上臺了,那照看小川的任務,是不是就交給他了?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抱過小孩。要是一到他懷裡就放聲大哭,那可怎麼辦?想到這裡,不由緊張起來。

    ******

    上午中場休息。

    露臺上的大部分人都起身,回岸上走動。魅羽因為小川在她懷裡睡著了,便留在原地。她不動,錚引自是也沒有興趣去別的地方。

    二人前方只剩下還在看書的索宇。過了會兒,索宇有個親兵從岸邊低調而迅速地走到露臺上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索宇聽後站起身,似乎很生氣。離開之前還回頭憎惡地瞅了錚引一眼。

    又怎麼了?錚引被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麻煩事攪得很不安。

    “上次離開得匆忙,”魅羽突然在他身邊小聲說道,“忘記問你一件事——你房裡的地磚下埋著的那些銀兩是怎麼回事?”

    “銀兩?地下埋的?”他不解地問。

    這時小川在她懷裡蛄蛹了幾下,她立刻示意他禁聲。

    錚引隱隱約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之前基地已經有個獨樓獨戶的統帥府,就是魅羽做上任統帥時住的地方。他來繼任的時候,軍部卻非要再給蓋座新的院落。鬧了半天,是為了日後陷害他布的局。

    這批銀兩自然不可能是後來丟失的那批軍餉。可既然有人故意陷害他,肯定會把大小和數目做得天衣無縫。倘若此刻有人在他屋裡挖了出來,他又如何證明此銀非彼銀呢?

    “別浪費了你的天眼,”她又不動聲色地小聲說,“隨時隨地,留點兒神。”

    他知道她也有類似的神通。不僅能探視周圍,還能探聽,後者是他做不到的。剛剛她是不是聽到了索宇親兵說的話呢?要是這樣,那批栽贓物此刻多半已經被人挖出來了。

    ******

    觀眾陸陸續續回來後,比賽繼續。快到正午的時候,終於輪到人道的參賽者。錚引耳中聽得一個聲音宣佈“魘荒門、兮遠真人門下”。隨後見身穿橙黃綠青藍紫的六個女人走上高臺。

    他快速瞥了一眼魅羽。要是她也在,應該會穿紅色吧?看來還真被逐出師門了呢。不過看她神色好像並不介意,只是將手中的圖畫書收了起來。

    既然是她的師門,他決定仔細瞧瞧。只見六女雲鬢高聳,臉上蒙著和衣服同色的薄紗,只露出眼睛。上身是露肩裝上用一條紗巾圍著肩,下身是舞娘們常穿的那種喇叭褲,光著腳。

    音樂聲響起,是帶著異域風情的悠揚舞曲。臺上六女緩緩抬起了腳和手臂,讓他想起佛堂神殿的屋頂和四壁上畫著的那些飛天仙女。

    只不過壁畫裡的人是死的,臺上的人是活的,而且在武功修為上顯然比其他參賽者高出一截。雖然不像棉族人那樣可以隨意在空中飛,但做出來的隊列和舞姿真是異想天開、鄙夷所思。四周觀眾一片嗡嗡聲,好像都在說什麼“兮遠道長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之類的話。

    音樂漸漸快了起來,六女忽然不約而同地手一揮,除下了臉上的面紗。之前觀眾席的嗡嗡聲立刻變成了一片驚歎。

    連錚引也不得不承認,這六個女子美得各有特色。尤其是站在前排右方的青衣女子,容貌讓人一見之下就屏住呼吸,忘了周圍還有別的人和事。此女修為也定然不低,舉手投足便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