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行人

    梁凡一驚，要知道，將軍府夜晚是有打更及值夜軍士的。

    那打更之人梁凡也認識，叫李武，是一個前線腿受傷的兵士，任將軍憐他忠勇，雖受傷了，仍就留他在府內當差。

    李武走起路來，半拖著腿，離著十丈外都能聽到，斷不會這麼幾乎無聲地走路，深夜裡能發出如此細微聲音走路的，那就只能是探子或賊！

    想到這裡，梁凡悄悄起身，來到屋門下，輕輕將紙捅破，藉著月光向院內望去。

    只見院牆下陰影裡一大一小兩個身著夜行衣的人，正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向前堂議事廳方向走去。

    “莫非是馬匪派來的細作，來偷佈防圖？”梁凡想到下午鄔先生與任將軍忙碌的身影，定是在忙每半年一次的換防事宜。

    想到此，梁凡趁兩個夜行人轉到另一個角落時，輕輕推開門，也隱身在陰影下，朝他們慢慢摸過去。

    梁凡並不想出聲示警，一來天色已晚巡邏的軍士大都累了，指不定在躲在哪個角落裡打盹呢，等他們過來，看兩個夜行人的身法，肯定已經跑了，二來他近半年來，跟隨鄔先生學藝，手上功夫已遠非一般武人可比，自付單憑自己對付三兩個馬匪，自是不在話下。

    兩個夜行人，不一會便悄悄摸到議事廳的門前，那大個伸手慢慢推了一下門，門大概是從裡面拴上了，並未推開，遂回手從腰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來，探入門縫緩慢拔那門拴，那小個在站在他身後向院內四處張望。

    梁凡自學藝來，都是學的手底下的功夫，並未沾過兵器，一時情急走出屋來，手底下也沒有帶什麼兵刃，他四下看了看，從腳下慢慢提出一塊花圃的圍欄磚頭，拿在手裡，走出陰影就要向那兩人扔出，卻不防腳底踩了一塊枯樹枝，那樹枝發出“啪”的一聲斷裂了開來。

    這一聲雖小，但在夜深人靜的夜間卻異常清晰地傳到正在門前緊張拔門拴的兩人耳中，那大個一驚，抽回匕首，那小個也向梁凡方向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