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歡 作品

第11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容灼在周豐那裡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對方打擊到了,顯然心情很不好。

    他垂著腦袋,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酒杯,也不知是不是在生悶氣。

    他沒想到這幫文人竟也會與人聊這麼直白的話題。

    早知道會被問到這個,他該提前做點準備,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容灼一邊懊惱自己的反應太失敗了,一邊又忍不住琢磨要怎麼找補一下。

    可這種話題往往要的就是第一反應,他事後再去找補,反倒會越描越黑。

    容灼越想越氣悶,一仰頭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原本就有個四五分醉了,這麼接連幾杯酒下肚,醉意便更深了幾分。

    於景渡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在金豆子要給他續杯時使了個眼色。

    金豆子倒也機靈,會意後悄悄將手裡的酒壺換成了茶壺。

    容灼也不知是喝酒喝糊塗了,還是心不在焉,竟也沒喝出酒被換成了茶,就那麼一杯接著一杯喝了大半壺茶。

    “我去方便一下。”容灼扶著桌子起身,但因為醉酒的緣故,身體有些搖晃。

    於景渡眼疾手快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容灼鼻尖蹭過他頸側,忍不住嗅了嗅。

    “你這薰香的味兒怎麼有點熟悉?”容灼自顧自地道。

    於景渡眉頭微微一擰,沒想到容灼鼻子這麼尖。

    其實他身上薰香的味道並不濃烈,只是他在尋歡樓住著,哪怕不用香,衣服也總會沾染一些。這種程度的香味離得遠了很難聞到,但還是被醉醺醺的容灼捕捉到了。

    少年醉眼朦朧地抬眼看向於景渡,目光在他那張帶著人.皮.面.具的臉上逗留了片刻,實在看不出半點端倪。

    “公子,您不是要去方便嗎?”金豆子不解道。

    “哦對。”容灼忙放開了於景渡,被金豆子攙著去了廳外。

    周豐看著那一紅一綠主僕二人的背影,和於景渡對視了一眼,那意思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方便一下?於景渡搖了搖頭,大概是怕跟得太緊被容灼看出什麼來。

    容灼去方便完,洗手的時候順便也洗了把臉。

    被冷水一激,他的酒意便散了幾分。

    他嘆了口氣想起今日的經歷,不由又有些挫敗。

    為什麼大家對他沒有絲毫的嫌惡之意?

    他這個紈絝真的做得這麼失敗嗎?

    如果這些文人都不怎麼討厭他,那太子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並不在意這些?

    “公子為什麼唉聲嘆氣的?”金豆子不解道。

    “你覺得大家討厭我嗎?”容灼問他。

    “沒覺得,我看他們都挺喜歡公子的,大概是覺得公子生得好看吧。”金豆子道。

    容灼聽他這麼說,心情更鬱悶了,連廳內都不想回去了。

    “你陪我在花園裡待一會兒吧,我想靜靜。”容灼道。

    金豆子聞言便攙著他穿過小徑,想著去不遠處的亭子裡坐一會兒。

    沒想到主僕二人繞過花叢,拐過彎來才看到亭子裡坐著個人。

    那人一襲白衣,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氣質也不錯,還挺順眼。

    “哎呀,有人。”金豆子攙著容灼便要回去。

    這時亭子裡坐著的人也看到了他們,笑道:“二位來都來了,何不嘗一嘗在下煮的茶再走?”

    “那就打擾公子了。”金豆子朝他行了個禮道:“我家公子飲多了酒,出來透透氣。”

    “二位請便。”那白衣人指了指茶桌對面的座位,示意他們隨意。

    容灼朝他行了個禮,而後走到他對面坐下了。

    那人隨手捻起一隻茶盞,在裡頭注入剛煮好的茶,遞到了容灼面前。

    “多謝,但是我在裡頭喝得有點頂了。”容灼朝他無奈一笑,解釋道:“要是我喝不下去可不是因為你煮的不好。”

    對方聞言略有些驚訝,抬眼仔細打量了容灼半晌。

    他知道今日來這園子的都是些文人,但他沒想到裡頭會有一個容灼這樣的。少年人生得漂亮精緻,一襲紅袍穿得張揚恣意,但落在眼中卻不讓人覺得突兀,反倒帶著一種文人身上罕有的活力。

    容灼見他盯著自己看,並不知他在打量自己,只當是自己不喝茶對方不高興。

    “要不……我嘗一塊您的點心吧!”容灼伸手拈了一塊茶桌上的點心,“正好去一去酒氣。”

    他將點心拿起來,又有些猶豫地看向對方,似乎在等對方的同意。

    男人朝他做了個隨意的手勢,失笑道:“你喝不下茶,倒是吃得下點心?”

    “這有什麼奇怪的?”容灼笑道,“你沒聽說過嗎?人的胃是分區的,吃飯吃飽了,不耽誤吃零嘴,喝酒喝飽了,自然也不耽誤吃點心。”

    “這是什麼歪理?”那人問道。

    “不是歪理,下回你試試就知道了。”容灼說著又拈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裡,還順手拿了一塊給身邊的金豆子。

    “你是永安侯府煮茶的師傅?”容灼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跟他搭話。

    “算是吧。”對方笑了笑,沒給容灼繼續掌握話題的機會,“在下方才看小公子愁眉苦臉,可是有什麼心事?”

    “哎……”容灼嘆了口氣,“不說也罷。”

    “能讓小公子放著廳內的宴會不顧的,必然是很惱人的心事吧?”

    這人長得溫文爾雅,說話時語氣也讓人覺得很舒服,是屬於很容易獲得信任的那種人。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若是容灼不加防備,估計很容易就會被套出話來。

    可容灼這人有個好習慣,喝醉了之後不喜歡說心裡話,很少有酒後失言的情況。

    倒不是他自制力好,而是他喝多了之後思維會變得很奇怪,讓人難以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