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歡 作品

第80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理智上, 於景渡覺得現在不是個好的時機。

    他是個喜歡籌謀之人,對於很多事情都有著按部就班的規劃。

    在他的規劃裡,接下來他應該給容灼一些時間, 讓對方慢慢消化眼前兩人的關係。等到時機成熟了, 再將兩人的關係往前推進一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至少要等到下下下一步,才輪得到容灼幫他。

    可感情的事情和其他事情不一樣。

    而人在感情裡, 是最沒有辦法保持理智的。

    所以於景渡將拒絕的話憋在了肚子裡, 默默等著容灼動手。

    後來, 容灼因為太害羞遲遲沒有動作,於景渡實在等不及,便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

    後來,容灼兩條手臂都快累麻了。

    他一度懷疑於景渡在這方面是不是有點障礙, 怎麼會那麼久?

    但他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再思考, 因為他好累。

    在這漫長的過程中,他第一次幫人的羞.恥感都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到了後來他滿腦子只剩下疲憊。

    於景渡抱著他平復情緒時,他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臨睡前他忍不住想,於景渡的耐力真的好可怕……

    於景渡將人攬在懷裡, 將臉埋在對方頸窩深吸了幾口, 直到鼻息間被少年身上的淡香充斥, 他才滿足地輕嘆了一口。

    片刻後, 他穿好衣服起身去弄了點熱水來,先是幫容灼清理了雙手, 又把自己收拾乾淨。

    後半夜, 於景渡就沒怎麼睡, 他側躺在容灼身邊,細細回味著方才的一切。

    他想,小紈絝的手可真小,又小又軟。

    明明看著骨節分明的,怎麼觸感就那麼舒服呢?

    可惜,力氣太小了。

    中間歇了好幾次,差點把他折騰死。

    最後也還是他自己攥著容灼的手完成的。

    於景渡感覺當時的容灼都快累哭了,累得呼吸比他還亂,還時不時小聲問他為什麼還沒好?

    想到少年當時那副又乖又可憐的語氣,於景渡忍不住又有些情動。

    他心想,這人這麼招人疼,將來他真要欺負的時候可怎麼捨得啊?

    可是不捨得他也得欺負。

    誰讓自己這麼喜歡呢?

    不止自己喜歡容灼,容灼也喜歡他。

    想到這裡,於景渡唇角又浮起了笑意。

    他慢慢湊到容灼額頭上親了一下,後來似乎不大滿足,又小心翼翼湊到臉頰親了一下。

    後半夜,於景渡也不知道自己偷偷親了容灼多少次,直到容灼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他才終於收斂了些。

    當晚,睡不著的人可不只於景渡一個。

    只不過於景渡是高興地睡不著,其他人就未必了。

    郭振邦派第二波人去接應時特意吩咐過,不管到了大汶山地界能不能見到魯盛和杜興,都要派一個人回來報個信。這樣,至少他能確信事情不是出在大汶山。

    可他等到了午夜,也沒等來任何回來報信的人。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大汶山出事兒了。

    那幫山匪竟然連魯盛的面子都不給,還扣了他的人!

    “事情未必是山匪做的。”丁伯連開口道。

    郭振邦瞥了一眼這位軍師,冷笑,“人都被他們扣下了,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他們一座山頭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一百號人,劫那麼多糧草,放到發黴都吃不完。”丁伯連道:“再說了,杜興帶了一隊人,真要和那幫山匪起了衝突,就算不能全勝,派個人回來報信總不至於太難吧?”

    郭振邦擰了擰眉,“你是說,杜興叛變了?”

    丁伯連忍住了朝他翻白眼的衝動,不大想說話了。

    “還是說背後當真另有其人?”郭振邦又問。

    自杜興出事那日,他心中就一直隱約有不祥的預感,只是一直不大敢去深想。

    時至今日,他不想都不行了。

    “本將就不信這個邪。”郭振邦道:“真要打起來,咱們幾萬人呢,就算和豫州營硬碰硬都未必沒有勝算!老子帶人去把糧草搶回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將我也困了!”

    丁伯連無聲嘆了口氣,不大想開口。

    但他還是履行了一個軍師的基本職責,“和豫州營打,咱們連糧草都沒有,怎麼打?勒緊褲.腰.帶和他們打?”

    “就算豫州營是紙糊的,咱們打贏了,然後呢?”丁伯連問,“太子那邊怎麼交代?他是為了保住你選擇造反?還是先派刺客來將咱們都殺了滅口以撇清自己?”

    郭振邦聞言瞬間便冷靜了下來,他在屋裡焦躁地踱了幾個來回,然後一腳踹翻了兩把椅子,又摔了幾個茶盞,這才喘著粗氣坐下。

    丁伯連對他這副無能狂怒的姿態很是看不上,卻還是得保持著得體的姿態。

    “再派一隊人去吧。”丁伯連道:“這次讓他們分兩撥,第二撥滯後兩裡地行進,待到了大汶山附近時,便先讓第一隊去探路,待確認前方兩裡地安全,派個人回來報信,後頭的人再走。若前頭的人沒回來報信,後頭的人便直接回營。”

    “這有什麼用?”郭振邦問。

    “至少先確認糧草在不在大汶山。”丁伯連道。

    郭振邦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吩咐人去辦了。

    於是次日一早,山下埋伏著的人便又活捉了一小隊人馬。

    “幾個人?”於景渡一邊幫容灼束著發一邊問。

    “回公子,一共捉了八個,比昨晚捉的少了一半。”孟凡青道。

    於景渡冷笑一聲,“這回學聰明瞭,知道把人分成兩撥,估計剩下的人已經回去報信了。”

    “那怎麼辦?”孟凡青問,“需要知會劉將軍戒備嗎?”

    “不慌,你去忙吧。”於景渡道。

    孟凡青聞言便退下了。

    於景渡不緊不慢地將容灼的頭髮束好,又伸手在對方耳尖捏了捏,捏得少年一張臉頓時泛上了薄紅。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於景渡說話時的聲音都是輕快的,就差把心情好倆字寫臉上了。

    容灼卻有些恍惚,估計是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狀況。昨天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夜裡他又被累了那麼一遭,早晨起來滿腦子就跟裝滿了漿糊似的。

    直到收拾完離開房間時,於景渡拉住他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容灼才從自己混沌的意識裡,慢慢理出了點頭緒。

    他和於景渡……

    這算是徹底挑明瞭?

    那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