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三更

    “給我們海外併購的高管們定晚餐,今天就留在這裡好好想想辦法。”

    “想出辦法了,再聯繫我。”

    鄭野應下:“是,顧總。”

    “對了,”

    顧晉誠冷眼看了眼這些尸位素餐的人:“平日裡大魚大肉吃得多,今天就按最基層的員工餐補算。”

    項目眾高管臉色泛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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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文越快速衝個澡,換上羊羔絨的白色上衣與寬鬆舒服的棉質休閒長褲,擦乾頭髮往樓下溜溜達達地走。

    顧文越走得快,一蹦一蹦地下了樓梯往餐廳去。

    顧晉誠從車庫進門時,剛巧看到他純白溫暖的背影,眼神不經意地多看了一眼。

    ——整個人跟雪團似的,只有微有些溼漉漉的頭髮黑得如墨。

    餐廳。

    顧文越似嗅到了一陣香味,聞著味道往廚房去。

    張管家剛好出來,他連忙關心道:“二少爺,您怎麼進廚房?有什麼需要?是不是餓了?”

    顧文越桃花眼裡滿是笑意:“今天菜的味道跟平常很不一樣,怎麼回事啊?”

    張管家如實道:“之前的廚師有事不做了,請了兩個新廚子,八大菜系多少都會點。”

    “往後二少爺您可以點菜,若是他們不會,我再請外面廚子來。”

    顧文越聽得發笑:“我也不用點,我聞著味道就很不錯。”

    “那我先上樓,一會兒等開飯。”

    今天晚餐依舊在二樓擺桌。

    張管家道:“好,大少爺估計快到了,我安排上菜。”

    顧文越腳步輕鬆地往外走,額角的碎髮落在眉梢有些癢,他往上抹,高興地自言自語:“要是天天都有這個水準,我可捨不得走了!”

    餐廳外的顧晉誠剛巧聽見這話,不經意間挑起眉尾,卻淡聲問:“什麼?”

    “大哥,你回來了!”

    顧文越一隻手還抹在額頭上呢,往後一捋露出完美的髮際線與白淨的額頭,笑著說,“沒呢,我隨便說說。你洗個手,我們準備吃飯了。”

    顧晉誠看他走起路來都跟兔子一樣跳似的。

    ——昨晚去吃個蟹黃面,是開心;今天換兩個廚子,高興成這樣。不知道是說他貪食嘴饞,還是說他心性天真簡單。

    晚餐時。

    顧崇也覺出來養子今天胃口好,直誇張管家換的廚子好,味道出色不說,還讓二少爺吃了整碗米飯。“讓他們好好幹,過陣子加薪水。”

    張管家將這件事記上。

    他想,昨天大少爺跟自己提的時候,特意說不要提他,不知是為何。

    張管家道:“對了,兩位少爺,全身體檢安排在明天上午,得空腹做,要早點過去,行嗎?”

    顧文越聽見早起就頭疼,不過他今天準備六點就睡,便端著白瓷的碗點點頭:“可以。”

    估計是一路睡去醫院。

    顧晉誠也沒有異議,只問:“文雋呢?”

    張管家回稟:“三少爺說學校學期開始的時候剛體檢過,半年就做一次,他就不去了。”

    顧文越想,小堂弟肯定有事兒瞞著他們。

    不過他沒多說,用公勺給顧崇送了點西芹百合:“父親,你多吃蔬菜。”

    “你自己也吃,覺得味道好就多吃點。”

    顧崇最近心情十分暢快,真實地體會到什麼叫做家和萬事興。

    顧文越順道給顧晉誠也送點西芹百合,不過勺子遞過去他才問:“大哥,你愛吃嗎?”

    顧晉誠將碗往前一點:“愛吃。”

    “哦。”顧文越笑了下,將西芹百合倒進他碗裡,“我以為你只愛吃肉呢。”

    跟猛獸似的,純粹的肉食動物。

    顧晉誠吃一口白合,慢條斯理地說:“我不挑食。”

    顧文越:……有被冒犯到哦!

    他故意朝顧崇擠眉弄眼:“父親,你聽大哥的話啊,這是說我挑食呢。”

    一副被大哥欺負,找父親主持公道的語氣模樣。

    顧晉誠的筷子一頓,幽深清冷的鳳眸往他笑意燦爛的臉上劃過,淡聲解釋:“不是說你。”

    顧崇笑道:“好了,別開玩笑。你們都多吃點。”

    真好,兩個兒子越看越好。

    ——如果都是親生的就更好了。

    吃過飯,傭人來收拾餐桌。

    顧文越趴在欄杆上,往下問張管家:“張管家,大廚會做清湯雞絲麵嗎?”

    張管家回首:“會做,麵點都會。”

    “不過,二少爺您明早要空腹去醫院您忘了?”

    顧文越撓撓耳朵,嘆氣:“那我回來吃總可以?”

    “那體檢要做多久?不會叫我餓肚子吧?”

    張管家也不確定:“一小時應該要,項目全面。”

    顧文越垂頭喪氣,頭髮簌簌地往下落:“行吧。我知道了。”

    他打個哈欠,“我趕緊去睡了。”

    踩著樓梯吧嗒吧嗒地上去,回到房間開始漱口刷牙,臨睡前將水仙去水,嘀咕道:“我今天早睡,你也早點睡吧啊。”

    此時,有敲門聲。

    “誰呀?”顧文越揚聲,慢慢走出去。

    “我。”

    是顧晉誠低沉穩重的嗓音。

    顧文越走過去開門,懶洋洋地往門上靠:“大哥?有事兒?”

    臥室的窗簾已經合攏,燈光也調整到最暗,遠不如走廊亮堂。

    明燈下,顧文越的臉龐與羊羔絨的上衣一般,純白得幾乎透明,唯有薄唇如硃砂般鮮明。

    顧晉誠兩隻手都斜插在西裝褲中,鳳眸微低地看眼前慵懶的人:“你跟經紀公司籤的合約還有多久到期?”

    “啊?”

    顧文越一下子愣神,他眯著眼睛想,“到期的話,可能一年?”

    不確定的語氣讓顧晉誠都啞然。

    顧文越見他沉默的表情,疑惑:“大哥,你問這個幹什麼?”

    “幫你解約。”

    顧晉誠淡然地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既然你不想回公司,那我找個朋友,另外安排你在娛樂圈發展。”

    “啊這——”

    顧文越整個人都差點被他炸清醒,如被踩中尾巴的貓兒般渾身都幾乎炸毛。

    顧晉誠解釋:“致遠集團旗下沒有直接控股的娛樂傳媒公司,但有多家影視公司的少許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