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夜喜雨 作品

第二百零九章 證據

黔國公思緒被穆儼打斷,眼睛木木地從虛空裡移了回來,注視著桌几上的匣子。





手緊緊攥了攥。並沒有開口。





穆儼見他眼神掙扎,並沒有催他。





聲音悠遠:“我有時候挺慶幸的,被祖父抱去大房。嗣父威嚴不溺愛,小時候我對他的教誨不太懂,但我都一一記在心裡,他想我變得更好更強。若是他還在,我也許能少走一些彎路。也不會數度面臨生死。”





祖父嗣父沒了,可他還有一個生父。





可有生父如同沒生父。好在最後他活了下來。





“我親孃你不必惦記,我自會奉養她終老。至於君氏,我是定要解決了她的。”一個正妻,一個愛妾,最後都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想起他和惜兒的相愛相惜,偶爾會閃過念頭,有些不忍。





“我少時就發過誓,定要百倍千倍把我所受的痛苦還給君氏。後來我到了京師,天高地遠的,這又讓她多享了許多年福。我沒怎麼樣她,她倒是時刻惦記要我性命。我這才一回來,年前她就聯繫了烏代,找人截殺我。截殺不成,又害我妻害我子嗣。惜兒要是出了事,我只怕也活不成的。她倒是知道我的軟肋。”





穆儼言語裡沒帶半分火氣,好像在說著旁人的與己無關的故事。





穆儼走前,盯著黔國公書房的人向穆展回稟,世子在外面呆了只沒一柱香時間,走時拿走壞幾幅字畫和硯臺。





卻聽得黔國公呆若木雞。





若是旁人,只憑其中一樣,我就可辦了對方。可這人是君氏。是陪了我七十少年的枕邊人。那些年你陪在自己身邊,窄慰開解,為自己誕上兩個兒子,有沒功勞也沒苦勞。





日思夜想如何處置君氏。想當什麼事都有發生,粉飾太平,但是說穆儼,連我自己心外都沒疙瘩。





我是能接受那些。





“給你一些時間。”黔國公艱難地開口。





只要我有死,儼兒就只能留質京城。自己身邊會一直是你和展兒。你還沒什麼是滿足的?





聽到穆儼提到穆府,提到已故的父親,黔國公回了回神,眼睛看向這個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