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85章 軍事雜誌

    ……

    “別人因為小民小憲而欺負你,你不敢欺負他們,就欺負他們的妹妹,你這種做法,跟欺負你的那些孩子何異?”顧謹扶著小北坐下,再問:“你外公二十年的苦心教育,你就學到了弱肉強食和欺負弱小?”

    小北兩目寒滲,咬牙,一言不發。

    而他這樣,顧謹就更生氣了。

    冷冷的,他盯著小北。

    這時半夏又來拉顧謹:“好啦好啦,爸爸不生氣啦。”

    把爸爸拉出來後,她回手,從身後給小北比了個耶!

    那意思是示意他安心,她不會再欺負他了?

    小北算是被半夏欺負了的,他碰破她的頭是無心,但她是故意碰他的鼻子,又誣賴他的。

    可以說小孩子發脾氣沒錯,可他也沒錯呀,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憤怒,他想打人,可這家子,最小的法典都麼狠,他還能打誰?

    而陳天賜還在不停的逼他,首都還有一幫同學等著看他所謂的‘勝利榮歸’,可他已經被顧家父子壓的死死的,他還能怎麼辦?

    一拳頭揮出去,狹窄的洗手間裡,小民的剃鬚刀,半夏的香波,林珺的香皂,一大堆的東西,嘩啦啦的全砸了下來,劈頭蓋臉,砸在他的腦袋上。

    男孩委屈的蹲在地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

    關於他們父子如何要測試,林珺並不知道,但已經到這一步了,明天能不能黑回來一架殲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林珺先推顧謹,再推小民小憲,連法典一起。

    推出門去了。

    這麼一鬧,小北肯定會走的,真想教育他,可以等婚禮完了,跟顧鴻談,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黑一架飛機回來呀。

    於是,顧謹在叮囑,讓林珺一定不要離開半夏之後,帶著男孩們去海邊了。

    今天是初二,按理,會有很多人來走親戚的。

    但林珺不太喜歡在家裡招待客人,所以她收拾收拾,早餐吃完就下樓了。

    到了新家屬區,碰上祁主任、金荃等人,知道他們是準備去看自己的,就全召到林東家去了,他們提的禮物,也全給林大媽留下。

    過年嘛,林東愛人帶著在國外讀書的小兒子也回來了,林旭也在,給這倆孩子,林珺必須得包個大紅包,沿路碰上廠裡職工們家的孩子,因為孩子多,林珺的紅包小,一個只包伍元錢,但見者有份,她包了一百多個呢,轉眼全散出去。

    不像別人,會在別人塞紅包時,強拉著孩子不讓收

    林珺是這樣,紅包她會讓孩子收下,但她會記下每個人給的,紅包的數額,過年嘛,屆時按對方給的紅包,差不多的錢,讓辦公室買一批禮物,返還大家。

    所以半夏就不會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每收一次紅包就要被媽媽收拾一頓了。

    還有糖果呢,誰見了半夏都要給她一把糖,因為小民給的陰影太深,孩子不大敢吃,於是全攢了起來,全身上下四個兜,裡面滿滿的,裝的全是糖。

    新褲子鬆緊不太好使,糖太多拽的褲子往下掉。

    下樓時,半夏就邊邊走邊提褲子,就這,一路上還掉了好幾顆糖呢,心疼呀!

    回家的路上,半夏摸著兜兜開始分糖果,指指這邊:“點點哥哥的。”再指另一邊:“這些是小民和小憲哥哥的。”指著最少的一兜,說:“媽媽,這些就給小北哥哥吧。”

    四個兜,正好把糖分給四個哥哥。

    林珺說:“你小北哥哥應該已經走了,這些糖果就留著咱們半夏吃吧。”

    “是嗎?哎呀……”半夏的語氣裡透著落寞,因為自己發了小脾氣嘛,挺不好意思的,揚起頭說:“媽媽,可能小北哥哥沒想搶紅包,只是想嚇唬我呢。”

    回頭想想,半夏分辯不太真切,但總覺得他應該不是真的想搶錢。

    這樣一想,孩子心裡就有點愧疚了。

    “他快十八了,是個成年人了,成年人嚇唬小孩子,比搶東西更惡劣。”林珺對女兒說:“半夏,你今天做得沒有錯,以後也要這樣,被人欺負了,要勇敢的說出來,也不能總去想對方是不是受了委屈,因為每個人,身體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我們受了委屈,疼的是自己的身體,傷的是自己的心,為了自己負責,也必須保護好自己。”

    “所以半夏今天沒做錯?”半夏反問。

    林珺說:“當然啦,你做得非常對。小孩子不可能任何一件事情都做的絕對正確,但必須把所有的事告訴爸爸媽媽,這樣,大人就會針對性的,去處理事情。”

    因為欺負了小北哥哥,半夏還挺愧疚的呢。

    被媽媽這樣一開導,小女孩的心裡頓時好受多啦。

    ……

    今天顧謹父子在海邊吹了一天的冷風,晚上回來時正好碰上林珺回家,從車上下來,小民兄弟年青,還沒什麼,顧謹一身寒氣,臉色也特別差。

    這時半夏已經趴林珺身上睡著了,小民接過來,聞聞她的臉,發現蘸了好多糖,搶先一步上樓,幫她掏糖果,哄著她刷牙,洗臉,洗腳去了。

    而他們全家都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小北肯定走了。

    其實不然。

    小北非但沒走,還把家裡的衛生搞了,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當然,原來就沒人理他,現在更加沒人理他了。

    小憲和法典都凍壞了,也累壞了,洗個熱水澡就上床了。

    小民幫半夏刷好牙,哄著她洗了腳,聞著她嘴巴里全是發了酵的糖味兒,於是又把她哄醒來,給灌了點助消化的乳酸菌,這才回房睡了。

    顧謹有點嘔逆,在廁所嘔了一會兒,回頭看林珺在幫自己拍背,說:“這幾天辛苦你了,不過明天還得辛苦你一趟,早點起來給我們做頓早餐,我今天挺累的,先回政大去睡覺,明早八點我再過來。”

    林珺先問:“到底行不行?”小北只是個屁,但倆位老廳長不容小覷,你沒成績,人家怎麼信任你家孩子。

    嘴上說的不可信,小憲也不會說,實際出成績,才是最主要的。

    顧謹總覺得胸口不大舒服,捂著胸說:“應該沒問題。”

    人身體不對勁時,氣色先就不一樣了。

    本來顧謹準備回政大的,但林珺看他氣色不大對,堅決不肯讓他走,先診脈,再按診,她發現顧謹的胃特別寒,舌苔也厚的厲害,這是寒氣侵體,聚在胃裡成了邪氣的原因,風生邪,邪生腐,長此以往,是會得癌的。

    這當然不行,病要治於微時,她得趕緊幫他治療。

    那不,等顧謹洗完澡,林珺一整套針灸的東西已經鋪在床頭櫃上了。

    女兒就在一旁酣睡,顧謹躺在床上,這還是生平頭一回享受妻子的針灸。

    “我就這樣躺著,不用再幹什麼吧?”他還挺忐忑。

    林珺一笑,說:“不用,我先在百會幫你來一針,你立刻就會睡著的。”

    顧謹不太信:“林珺,別的病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意志力很強的,你不可能給我一針就讓我睡過去的。”

    “那咱試試?”林珺說。

    自從五歲開始行醫,她從來沒有吝嗇過自己的醫術,在顧謹身上就更不會了,此時先把他的頭團到懷裡,以手比寸,尋到百會紮上一針,再以拇指按壓他的四聰神,顧謹的整個神識就聚到頭頂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了。

    林珺再騰一隻手,抓過他的手,輕輕按壓他的谷合穴,顧謹只覺得本寒涼無比的胃部突然湧入一股暖流,還在想這暖流從何而來,自己咋會覺得這麼舒服,雙眼一闔,已經墜入沉沉甜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