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86章 煙花表演

    半夏還是很不高興,委屈的跟媽媽說:“人家好不容易才出來玩一趟。”

    “來,咱們看外面。”林珺指著窗外說。

    半夏於是開開心心的,又去看外面的風景了。

    顧謹長吁了一口氣,心說,他就說嘛,小北怎麼突然就執拗成這樣了。

    原來是他親爹搗的鬼。

    小北的親爹叫管二極,目前確實在首都做生意,當包工頭,有沒有賺錢顧謹不好說,但門面充的可以,一副大老闆的派頭。

    當初離婚時顧謹一手打的官司,把孩子搶了回來。

    姓管的一直特別恨顧家,而據顧謹的打聽,他做生意時,給自己找了靠山的。

    所以那傢伙是故意的吧,看兒子大了,懷恨在心,故意要拿兒子整顧家。

    ……

    正好這時小民的車突然停了,顧謹啪的一腳,也剎停了車。

    小北以為舅舅這是發火了,要趕自己下車,使勁拉車門,氣哼哼的說:“反正檢察大院呆不下去,我就去找我親爸,怎麼了?”

    愚蠢的東西,他爹貪汙的錢,一大半是顧鴻夫妻賣家當還的。

    千辛萬苦爭回來,養大這孩子,他一有不如意,就要回去找親爹?

    哪怕再是外甥,這時顧謹也懶得管他了。落了鎖,他說:“去找你親爹吧。”

    可他放小北下車,小北又不肯了,他跟顧謹吵架只是想發脾氣,發洩,但驀然回頭,就見半夏撇著小嘴巴,兩隻大眼睛淚汪汪的,正在抽鼻子。

    這是小北第一次體會到愧疚是啥,孩子對他那麼好,高高興興帶他出來玩兒,他卻大吵大鬧還要走,他內心是真愧疚,就溫聲說:“對不起。”

    半夏依然不說話,嘟著嘴巴,氣哼哼的看著小北。

    “那我走了,好不好?”小北再說。

    “本來人家開開心心的,小北哥哥好討厭呀。”小女孩的眼淚眼看就要落下來了,小北忙說:“好好好,我不走,我陪半夏玩兒,好不好?”

    但顧謹不給他機會了,他說:“下車,愛去哪兒去哪兒。”

    小北願意走,可他一抬手,啪的兩滴,半夏的眼淚滾下來了。他收回手,她吸了吸鼻子。

    於一箇中二少年來說,能主宰小孩子的情緒,那是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是一種成就感,也是責任感,他腦子一懵,居然說:“我不走,我走了半夏會哭的。”

    說時遲那時快,空中一陣嗡響,顧謹回頭說:“林珺,拿望遠鏡。”

    f-24能破音速飛行,所以當有聲音響時,它已經在頭頂了。

    小民再一個甩頭,前車又狂飈了起來,顧謹急了:“小北,下車。”

    本來小北就因為哄乖了半夏,不願意走,這時眼前赫然出現一架f-24,而且壓得極低,沿著海岸線而來,他怎麼可能走,他指著吼了起來:“舅,快,我要看那個飛機,快追,追上它,讓我看一眼。”搓手跺腳:“求你了,快!”

    這熊孩子。

    小民要吃違章的,這個路段有限速,可他至少飈了140,顧謹當然不敢開那麼快,但一望無際的海岸線上,他可以看到f-24在往軍事港口而去。

    銀白色的霸道像只豹子一樣,沿著海岸線,也在狂追。

    天上地下,黑色的殲機,銀色的車,一路並行。

    林珺知道那是她的新婚禮物,舉起望遠鏡,正準備要看。

    小北轉身就搶,林珺一把扯了回去:“小北,你要幹嘛。”

    “舅媽,快,給我看看!”剛才還倔的一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小北,現在居然懂禮貌了,因為林珺看不出啥興趣來,瞪了他一會兒,把望遠鏡給他了。

    具體小憲是怎麼做的,沒人知道。

    飛機在天上,他在地上,小北貪婪的追逐著,嘴角漸漸沒了笑容:“舅,那架f-24去軍用港口了。”

    “你猜它去幹嘛了?”顧謹問。

    “那還用說嗎,拍我們的軍事目標,竊取軍事機密,最可恨的是,它一來,海軍就無法訓練了,所以它是在干擾我們的訓練。”小北說。

    顧謹問:“想不想把它打下來?”

    小北噗嗤一笑:“您想啥呢,那可是紅國最新型的殲機,打它,舅您做夢吧?”

    所以知識他是有的,道理他也懂,但他就是犟,死犟。

    “那要有人能把它打下來呢?”顧謹再問。

    “開玩笑,轟下來也是一堆廢鐵。”說起這個,小北特在行,還自發當起瞭解說員:“它的最高飛行時速是1.5馬赫,最大負載是8g,攻角可達25度,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它不但跑得快,拉得多,而且它特別靈敏,要有個好的飛行員,它甚至可以貼地飛行,地上一隻螞蟻它都能拍清楚。”

    “哎呀……”林珺突然一聲喊。

    這時快到軍用港口了,小民就在前面,一扭頭,車上了路基,前面是個鐵柵欄,他一頭撞開,車沿著臺階,往沙灘上去了。

    小北探頭出了窗戶,尖叫:“殲機懸停了,我看到飛行員了。”

    幸虧他沒走,不但看到了活體的殲機,裡面的飛行員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珺卻緊緊盯著她的車,小民一路加足馬力,直接往水裡開去。

    她心說,飛機黑不黑得到不知道,但她六十萬的車要進水,可就報廢了。

    而此時,另一輛車,小民也是面色煞白,腿都是軟的,但還在往水裡開。

    也就這車才能不陷在沙子裡,可再深一點,底盤就報廢了。

    但後面的人不說話,他就只能繼續開。

    完蛋了,小民心想,今兒他媽的車要廢在他手裡了。

    終於,法典摁了摁他的肩膀,小民於是一腳急剎。

    小憲縮在後備箱裡,捏起摩托騾拉牌五百公里對講機,用一口極為純正的英文說:“lieutenant,the“9line”briefinstrus,the“9line”briefinstrus。”

    小民和法典完全不懂,但也聽的提心吊膽。

    小憲自己其實更緊張,他才二十歲,眼眶青烏,面容蒼老,唯有一雙眸子,凌厲而明亮。

    過了許久,對面傳來聲音:“yes,060~090。”

    小憲回頭給法典豎了個大拇指,才說:“2135repeataccurately,andnotifymewhenyouarereadyforreceivingremarks。”

    這是連小民都不懂的部分,所以他也抬頭,眼巴巴的看著窗外。

    殲機就在他們的頭頂盤旋,而隨著小憲發出一系列的指令,它還真的做起了動作,不可置信,小民回頭看他頭像雞窩,瘦骨嶙峋,因為熬夜吊著倆巨大黑眼圈的傻弟弟。

    不可置信。

    但顯然,他很快就要做到了。

    ……再說另一輛車,是在公路上的。

    其實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得清楚,因為殲機沒有飛向軍事海港,而是不停的繞著顧謹的車在做各種東西,它壓得極低,甚至不用借住望遠鏡就能看清細節。

    小北抱著望遠鏡看了會兒,突然想起半夏來,把望遠鏡還給了她。

    顧謹也不懂,就問:“它具體在幹嘛?”

    “應該是在表演,給jfojointfireobserver看。”小北解釋說:“紅國空軍有一種叫聯合火力觀察官的崗位,他們凌駕於通訊組,引導組和偵察組之上,有在空軍招待任務時,進行突擊抽查的權力。”

    小夥子感慨了起來:“舅舅,這些王八蛋太牛了,今兒大年初三,他們這是來挑釁的,瞧瞧,它在空中畫了個c,看,它又畫了個a……大搖大擺的,這,這太tm欺負人了,l,它在做s,喔,它可真帥!”

    小夥子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衝動到直接走人了。

    他以為他頂多就看張照片,但現在,他居然看到,神tm的,敵方殲機的表演了。美滋滋的翹起了二郎腿,他回頭對半夏說:“你可以想象一下,咱們現在是紅國的空軍指揮官們,正在盡情的看錶演,看閱兵,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