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二百零九章 你咬我啊

    “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出手,看著做什麼?!”

    年輕道人有些氣急敗壞地開口。

    那些紫衣道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子,之前那鬱希夷出劍,他們便已經生出了畏懼,雖然此刻那位年輕劍修面對的是那道人,他們也沒敢上去幫忙,如今年輕道人開口,他們已經知道不能再等,幾人很快便朝著陳朝而去。

    如今在這裡出手的兩個人,鬱希夷給他們的威脅自然要更為可怕,此刻出手幫助那個道人將鬱希夷制服其實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們因為很多原因,都不敢去接近那位年輕劍修,所以此刻只能朝著陳朝而去。

    很快,幾人便已經來到了陳朝身前,然後漠然地開始出手。

    幾位紫衣道人聯手,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景象。

    之前是陳朝偷襲算計他們,所以他們之間才會有那麼多人死在了陳朝身上,但從現在開始,卻有不同,因為一切都光明正大。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但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情。

    陳朝躲過那些紫衣道人們的第一波截殺,那年輕道人便已經到了他身前不遠處,他捲起道袍,恐怖的氣息抹過,最後凝結而成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天而落。

    磅礴無比的雷聲轟隆隆響起。

    天地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

    道門修士,向來手段頗多,之前不過是因為陳朝來得太快,所以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才有些狼狽,如今有人拖住陳朝,年輕道人自然而然便要施展那些他的道法。

    他眯著眼看向眼前的陳朝,想著很多事情,但最後想的,其實還是有些快意。

    他會將這個黑衫少年在這裡殺死。

    但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陳朝嘴角的笑意。

    年輕道人愣了愣,有些失神,他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笑。

    但下一刻,他也明白了。

    因為他感到了後背的刺痛。

    那是一柄飛劍帶來的鋒芒之意。

    他感到有些害怕,於是便想要轉身去看看,只是沒有誰會給他這個機會,那柄飛劍很是輕鬆的便穿透了他的身軀。

    帶著顫鳴。

    鬱希夷有些嫌棄的聲音響起,“老子可是劍修,下不為例!”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清楚,這種偷襲的事情,他幹得不高興。

    陳朝理所當然道:“要殺人,就別在意這些,況且他們人還這麼多,我們才兩個人,怎麼出手都不為過。”

    年輕道人聽著這些話,意識逐漸渙散,他的體魄遠遠說不上堅韌,自然也就擋不住那柄劍氣山耗費百年心血打造的那柄飛劍。

    飛劍穿心而過,他自然也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身軀轟然倒下。

    最後的意識才明白了原來對方等的就是自己將那些紫衣道人盡數的派遣出去。

    只是他此刻也不能說出什麼話來了。

    他已經死了。

    道人看著這一幕,臉色有些難看。

    紫衣道人們的心更是很涼。

    ……

    ……

    眼前的年輕道人乃是宗主的弟子,是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宗主的人物,今晚卻死在了這裡,那麼後果是什麼……

    宗主會如何去想這件事?

    年輕道人們臉色很是不好看,想著這種事情,他們自然很是清楚那位崇明宗宗主的性子和行事風格,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必然會降下雷霆之怒,到時候他們這群人,一個都跑不了。

    想到這裡,他們不由得全部都轉頭看向那位道人。

    道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鬱希夷之前收劍,他這才得以歇一口氣,但哪裡想得到,對方收劍不是因為氣機枯竭,想要換氣,而是因為他要出劍殺人。

    殺的不是自己,但既然殺了那個年輕道人,之後殺他又有多難?

    道人沉默片刻,猛然大喝道:“趕緊出手,將這兩人殺了,要不然宗主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他的聲音很大,攝人心魄。

    紫衣道人們身軀一震,沒有猶豫,便朝著陳朝和鬱希夷圍了過去。

    在這個時候,他們哪裡能想那麼多,只是想著既然是道人開口,那其中必定會些道理,他們照做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道人忽然朝著遠處掠去,速度極快,竟然在片刻間便只是剩下了一道殘影。

    風聲呼嘯。

    鬱希夷看了一眼陳朝,用眼神詢問,要不要追。

    陳朝也看了一眼鬱希夷,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

    鬱希夷不再猶豫,瞬間和野草再次心神相通。

    沒了那道人之後,這些紫衣道人根本沒有什麼可忌憚的,更何況在看到道人離去之後,他們哪裡還有什麼再戰之心,因此沒用多久,便被鬱希夷的劍斬了。

    很快,這裡便只是剩下一片屍體。

    鬱希夷收劍,鮮血順著劍身掉落,落入地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柄飛劍如今雪白無比,上面沒有任何鮮血殘留。

    這位年輕劍修看向陳朝,問道:“為什麼不追?”

    陳朝想了想,微笑道:“為什麼要追?”

    “為什麼?他走了,這裡的事情就不算是完全解決,說不定明天還有下次。”

    鬱希夷想了想,搖頭道:“所以不管他走沒走,明天都會有下一批。”

    陳朝著讚賞道:“鬱道友,腦子果然好使。”

    這話雖然是誇讚,但不管怎麼聽起來都像是暗諷,鬱希夷皺了皺眉,開門見山說道:“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

    “那道人自然是來殺我們的,所以有仇,要是能不付出多少代價就把他殺了,我肯定不讓他走,但很顯然殺了他付出不小的代價,所以殺了他不划算,再說了,估摸著他也不用我們去追,他這會兒估摸著是不敢返回崇明宗的,而崇明宗也肯定會找到他。”

    陳朝揉了揉太陽穴,今夜的確是有些累了。

    “其實我說這麼多,就一個意思,就是事情還沒結束,我要做的事情,和他今夜死不死沒有什麼關係。”

    陳朝看著他。

    “我有個很大膽的想法,不知道你會不會想著和我一起去做一做?”

    鬱希夷皺起眉頭,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那遠處天幕,此刻天要亮了,有些晨光已經等不及地要來到這片昏暗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