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二百九十六章 才貌雙絕

    這些新來的賊跟偷錢票的佛爺是兩個方向。

    這些頑主和佛爺完全是被李學武那句話吸引過來的,為的就是試試李學武說話好不好使。

    這些人到了這邊兒也是偷盜搶,就像是先前李學武遇到的那樣,頑主打架鬥毆,佛爺偷盜上供。

    不一樣的是佛爺是“技術工人”,那些入室偷盜的手法就很粗糙了,有個撬棍就成。

    看著密密麻麻的名單,李學武輕笑了兩聲。

    在看見周常利的名字時卻是愣了一下,但也僅僅是愣了一下而已。

    “我得出去一趟,您辛苦一下,把這些人甄別完,先突擊團伙犯罪的,他們都是有聯繫的,一個吐了口,互相都會攀咬”

    李學武將名單合上,隨後又說道:“這些頑主和佛爺做好登記,能確定的,先送到看守所去,別去所裡佔地方,先關著,暫時沒時間搭理他們”。

    段又亭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裡的羈押室可沒那麼多地方,好在抓的人多,互相都有個認識,審起來方便一些”。

    李學武點點頭道:“我把華清的二十人給你留下,萬一有漏網之魚你也好抻開手兒”。

    “嗯嗯,好的”

    知道李學武時間緊,段又亭沒多說什麼。

    李學武看見魏同跑了過來便走出了辦公室。

    “叫上護衛隊和警犬隊的同志,咱們乘兩臺指揮車,一臺執勤車出發”

    “是”

    魏同倒是乾脆,連任務是什麼都不問,轉頭便去集合隊伍去了。

    前段時間的夜間緊急訓練起到了效果,李學武剛找到在值班室睡覺的閆解成說了啟動車有任務。

    等李學武帶著閆解成出來的時候,魏同便已經把人集合好了。

    閆解成跑出去打著了火把車開到了街道院兒門口。

    李學武也沒做戰前動員,揮了揮手讓隊員們蹬車。

    先是護衛隊員和警犬隊員登了執勤車,隨後便是剩下的護衛隊員上了指揮車。

    等人都登了車,李學武才拉開車門子上了副駕駛。

    “出發,先去xc區王家衚衕”

    “是”

    閆解成聽了李學武的命令踩著油門往xc開。

    李學武則是拿起手臺開始聯繫後面的兩臺車。

    在通報完需要抓捕的人員後,李學武再次強調道:“那邊的居住環境很複雜,都是小巷子、小街道,房子也特別的多”。

    “我帶車上的人從北面堵住巷子,2號車從南面堵住巷子口”

    “執勤車停在巷子後面,你們走著進夾道,等我們往裡衝的時候,注意可能有人從夾道逃跑”

    “收到!”

    “收到!”

    得了行動人員的回覆,李學武靠在座椅靠背上休息。

    隨著車進了衚衕口,李學武帶頭跳下車,帶著三人從北面的巷子口摸了進去。

    這邊的巷子窄和佈局不規範那是出了名的,原因都是歷史原因。

    畢竟是大柵欄嘛。

    到了目標庭院門前,李學武對著從南面摸過來的五個人擺了擺手。

    晚上跟李學武執行任務的齊德隆藉著同伴的手登上了院子的牆。

    看見齊德隆的手勢,李學武等人往門口摸去。

    “嗑當”

    老舊的木頭門槓被打開,李學武帶著人便往裡面衝。

    這會兒正是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人睡的正香呢,誰想到會有人摸進來。

    就連在門房把風的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

    等他看見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齊德隆衝進門房對著這乾瘦的漢子就是一電炮。

    這一拳頭直接打在了漢子的嘴上,把這人要喊出聲的話又給打了回去。

    李學武衝進前院的時候就聽後院有動靜,等趕到後院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白花花的屁股翻過了牆。

    “還特麼挺能跑”

    李學武沒有管跑了的那幾個,而是掀開正房的門簾子踹開門進了屋。

    “誰?”

    李學武沒回話,而是藉著頭頂上的燈光晃了一下屋裡。

    屋裡這人被燈光晃得有些花眼,本想再問李學武是誰,可聽見院裡的聲音,已經知道李學武是誰了。

    

    “卡噠”

    李學武找到燈繩拉開了燈。

    驟亮的燈光將床上那人照的眯起了眼睛。

    強忍著蹦蹦蹦的心跳,那人從眼縫裡看見一個黑衣人拎著手槍站在門口。

    “睡得還挺香”

    李學武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屋裡的設施。

    古色古香的傢俱,房間的博古架上擺著瓶瓶罐罐,客廳的一角擺著一臺留聲機。

    裡屋的床榻還是老式的架子床,圍著的卻是紅紗帷幔。

    剛一入眼還以為是進了哪個大家閨秀的房間了呢,再一看那大紅色的帷幔。

    這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娘兒們不像好人吶!

    看李學武站在門前打量屋子,床上的女人掀開被子,穿著絲綢睡衣下了床。

    趿拉了床凳上的拖鞋,走到圓桌旁拎著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圓桌上。

    李學武看著這女人對著自己示意,笑了笑道:“客氣了,深夜叨擾,還能得您茶水招待,實在感謝”。

    這女人見李學武說話客氣,全無院子裡那些嘈雜的喝罵聲音。

    這種嘈雜還是她記憶中才有過的,那個時候還沒解放呢......

    雖然努力表現出澹定從容,可她拿著水壺倒水時,那“磕噠噠”抖著的壺蓋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慌張。

    “科長”

    李學武身後傳來彙報聲。

    “夾道的同志們過來了,抓了三個男的,院子裡抓了兩個男的,七個女的,發現了一間帶賭具的房間”

    “把男人和女人分開羈押,哦,對了”

    李學武轉過身強調道:“給光著的穿件兒衣服,別凍死了”。

    “是”

    來人看了看屋裡的女人便轉身走了。

    “我好像沒見過你”

    “嗯嗯,沒錯”

    李學武點點頭認可了女人的話,道:“我也沒見過你,也是今晚才聽說了您的名字,有人說您有堪比葉蓁那樣的才貌雙絕,忍不住便要連夜來看看”。

    “你這人還真會夸人”

    這女人輕笑了一聲,隨後坐在了圓桌旁問道:“您是怕我嗎?水不敢喝,門也不敢進”。

    “你要是有什麼話想交代的我勸你現在就交代,也省的別人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李學武拎著手槍就站在門口,一改剛才的幽默風趣變的蠻橫無理了起來。

    怨不得熟悉李學武的人都說李學武屬狗的,臉說變就變。

    這女人顯然沒見過李學武這一款,所以被李學武說的一愣,隨即笑道:“我有什麼好交代的,能交代的十幾年前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我現在是紡織廠的工人”。

    “嗯嗯嗯”

    李學武點頭道:“我信了,從床上的用品和你穿的衣服我就能看得出你真的是紡織廠的工人”。

    “呵呵呵”

    這女人被李學武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也是逗笑了。

    “我見過的幹部少有你這麼風趣的”

    “那是時間不太對”

    李學武晃了晃身子往屋子裡轉了轉,撥弄了一下留聲機的碟片。

    “如果我上半夜來,我會更風趣”

    這個時候的外面已經再次安靜了下來,全沒了李學武剛進院時的雞飛狗跳。

    對,就是雞飛狗跳。

    “如果您想來,我這裡倒是隨時歡迎您來”

    這女人還真是有股子說不出的勾人意味。

    一顰一笑,抬手放手的每一個動作都把男人的眼珠子往她身上吸引。

    李學武轉了一圈兒沒見什麼能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東西,便把槍放回了槍套。

    “呵,那多不好意思,您這兒人來人往的,我來多不方便啊”

    這女人輕笑了一聲問道:“那您說怎麼著?”

    “怎麼著?嘿嘿”

    李學武壞笑了一下,道:“把您請回去多好啊,你方便了我也方便了”。

    “哈哈哈哈”

    這女人右腿疊在左腿上,胳膊肘拄在圓桌上,左手擦了一下眼角笑出的眼淚。

    “您是要把我娶回家嗎?”

    李學武走到圓桌的另一面站定,道:“您就算真是葉蓁,我也做不了袁大總統啊,所以啊,我還是想著把您請到我們那兒一好地方去”。

    “那就是想讓我做外宅了?”

    “哪能啊,獨門獨戶,專人伺候,洗衣吃飯全包,什麼都不用您幹,這還都不算,您猜怎麼著?”

    李學武從腰後面摸出一物件拎在手裡道:“嘿!我還送您一副全鋼的金手鐲”。

    “哈哈哈”

    這女人捂著嘴笑個不停,絲綢的睡衣本來就是修身的,這一笑,身材玲瓏。

    李學武看在眼裡卻是一點兒心動都沒有。

    因為李學武嘴刁,不吃別人嚼過的饃兒。

    笑了一陣,這女人拿過李學武不喝的那杯水喝了一口道:“看您歲數不大,官兒倒不小,剛才聽您的人管你叫科長呢”。

    “甭探我的道兒了,你猜不出來”

    李學武將那副全鋼的金手鐲扔在了圓桌上,說道:“你在重操舊業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誰來抓你區別大嗎?”

    “嗯,您說的對”

    這女人點點頭,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我是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

    李學武看著女人漸漸地低下頭,皺著眉頭說道:“江南城皇廟和陶r亭已經埋了夠多的人了,你都爬出來了,還想著往坑裡跳?”

    “呵呵呵”

    這女人聽見李學武提起這兩個地名,倒是想起了以前每到清明和陰曆七月十五左右,就會坐著人力車去到這兩處,哭祭已經死去的姐妹。

    “如果有飯轍,誰願意再走這條路啊?”

    李學武用腳勾開圓桌旁的墩凳,走到前面坐了下來。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想說,我就坐這兒聽你說說,你要是不想說,那我就帶你回去,想辦法讓你說”

    “可這兒說和跟我回去說相比,我覺得還是這兒說你舒服些”

    女人挑著眉毛看了看李學武問道:“能問問您年方几何嗎?”

    李學武笑了笑道:“過了年兒二十”。

    “幼,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說你的”

    李學武抬手示意了一下。

    這女人點點頭道:“我是被我爹賣進窯子的,那年我14歲,大娘給我改了名字叫玲瓏”。

    李學武對著走進門的兩個護衛隊員擺擺手,示意他們進來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