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90章 激鬥!仁王vs長州狂徒!【6000】





“我確實不是討夷組的人。”





“啊,仔細一想……我似乎還沒做自我介紹呢。”





說完,高杉晉作後撤半步,不卑不亢地向青登微微欠身。





“是我失禮了。在下長州藩藩士——高杉晉作!”





長州藩——青登在聽到這個詞彙的下一瞬間,不由自主地微挑眉毛。





也不怪得青登會做此反應。





長州藩……此藩與江戶幕府之間的關係,可謂緊密至極。





只不過是負向層面的“緊密”——雙方乃三百年的世仇。





長州藩地處本州島的最西端。因為藩主是毛利氏,故又稱“毛利藩”。





三百年前,其開藩之祖、有“西國第一智將”、“戰國謀神”之稱的毛利元就僅畢一代之功,就讓毛利氏從一介地方小豪族成長為坐擁120萬石高的西日本第一大勢力。





毛利元就死後,其孫毛利輝元繼承家督之位——毛利輝元繼位時,恰好對上欲圖統一日本的大諸侯:豐臣秀吉。





毛利輝元資質平庸,不敵全盛時期的豐臣氏的兵鋒,故向豐臣秀吉妥協,在保有封地的情況下做了豐臣秀吉的小弟。





毛利氏的衰落,生動詮釋了何為“選擇遠比努力重要”。





豐臣秀吉靠著一系列遠交近攻的手段,短暫地統一天下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同樣也因不敵豐臣氏的強悍而妥協做了豐臣秀吉小弟的“超級忍者”:德川家康趁勢造反,打算搶走豐臣氏“天下人”的寶座。





毛利氏堅定地站在豐臣氏一方。





豐臣軍與德川軍——總兵力超過二十萬的雙方,在關原展開決戰。





這場決定日本是姓“豐臣”還是姓“德川”的大戰,僅打了一天就決出了勝者——德川家康成功策反了豐臣氏麾下的幾員重要部將,慘遭二五仔背刺的豐臣氏大敗虧輸。





在關原之戰奠定霸業的德川家康,於3年後受封“徵夷大將軍”,開創江戶幕府。





毛利氏作為關原合戰的戰敗方,被江戶幕府施以極嚴厲的懲罰——120萬石的領地被削減得只剩寥寥29.9萬石。





因這場大減封而收入銳減的長州藩,為養活麾下的一大票武士、維持藩府的正常運作,不得不重新丈量土地。通過一系列艱苦的檢地之後,才總算是讓石高恢復至36.9萬石。





毛利氏偌大的霸業,毀於德川氏之手……長州藩的藩士們自是極其不甘。





這份歷史恩怨,使得相當多的長州藩藩士極其敵視江戶幕府。





相傳:因為江戶地處長州藩的東方,所以許多長州藩士在躺下時,都會特地將腳挪個位兒,將自己的腳掌對準東方,意指“將江戶幕府踩在腳下”。





至於江戶幕府同樣很不待見長州藩。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隻“駱駝”並沒有瘦死。





被江戶幕府肢解的長州藩目下的國土面積、農業年產量雖只有巔峰時期的幾分之一,但它的商業卻極其發達。





長州藩橫跨唐土、朝鮮與大坂之間的一切海運所必經的下關海峽。





仗著這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長州藩靠貿易與運輸積累了海量的財富。





全藩的實際年收入,位居“三百諸侯”的前茅。





剪不斷理還亂歷史恩怨+不容小覷的國力=江戶幕府一直都對長州藩抱以極高的戒心。





近年來,隨著江戶幕府的權威因紛至沓來的內憂外患而逐步下降,市井裡漸漸流傳起這樣的說法——





江戶幕府衰弱了!等待了三百年之久的倒幕機會來了!長州藩的藩士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樣的說法,是真是假猶未可知,但此等傳言的存在,毫無疑問地加重了德川武士與毛利武士之間的緊張氛圍。





江戶幕府和長州藩的民間關係正微妙的當下,在將江戶折騰得夠慘的討夷組殘黨裡,發現一位長州藩藩士……這樣的訊號很難讓人不在意。





高杉晉作並沒有報上姓名就完了,他的自我介紹仍在繼續:





“與我關係親近的友人,都喜歡稱呼我為‘長州狂徒’。”





高杉晉作微笑。





“我還蠻喜歡這個外號的,所以我給自己取了個號:‘東洋一狂生’。仁王你若嫌我的姓名讀起來拗口的話,可以直接喚我‘狂生’。”





青登毫不理會高杉晉作的俏皮話。





“長州藩的人怎麼會在這兒?”





“仁王,你這個問題就問得有些奇怪了。哪條律法規定了長州藩的人不能進入江戶?”





“那我換個問法好了——你既然不是討夷組的人,那麼為何會在此地?”





“這個嘛……”





高杉晉作聳了聳肩。





“這種問題無關緊要。仁王,難得你我獨處,我們還是來聊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吧。”





“更有意思的事情?”青登皮笑肉不笑,“比如說?”





“呵呵,那我可就直說了——仁王,我很欣賞你的才幹,你願不願意為我長州效勞?”





高杉晉作換上一抹平和的微笑。





可就當他張了張嘴,正欲接著說些什麼時——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願意。”





青登將高杉晉作拋來的橄欖枝,毫不猶豫地沿原路扔了回去。





一時間,高杉晉作呆了。





他怔怔地掃視了青登幾眼後,一邊面露苦笑,一邊幽幽道:





“哈……回絕得這麼痛快……我們長州藩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跟所謂的‘吸引力’無關。”青登平靜道,“那我反倒要問問你了——倘若現在有個會津藩的藩士問你:‘你願意為會津藩效勞嗎?’,你對此會作何應答?”





對青登而言,高杉晉作是什麼人?





一個截至1分多鐘之前,才知曉他姓甚名誰的陌生人……





青登從沒去過長州藩,也沒有居住在長州藩的朋友。





為了一個陌生人所提出的一張空頭支票,而拋下自己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遠赴與江戶隔了將近大半個日本的陌生之地……青登腦子進水了才會接下如此離譜的邀請。





此刻,青登忍不住地在心裡暗自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