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191章 瓜生秀是“永世劍聖”緒方逸勢的情人?【5200】

“花田君!”

瓜生秀提拉著和服的下襬,急匆匆地趕赴至青登的身邊。

“如何?你有受傷嗎?”

青登搖了搖頭。

“這種水平的毛賊,還不至於會讓我受傷。反倒是你,瓜生婆婆。”

青登一邊說,一邊側臉打量瓜生婆婆。

“你有受傷嗎?”

瓜生秀也搖了搖頭,然後模仿著青登剛才的語氣,半開玩笑道:

“這種水平的毛賊,還不至於會讓我受傷。”

青登聞言,不禁莞爾。

“瓜生婆婆,剛剛真是嚇到我了……沒想到伱居然暗藏著那麼精妙的身手……”

語畢,瓜生秀施展出與合氣道相似的招數,將胎記臉甩出去的那一幕幕,在他眼前飛速閃過。

青登方才的話是一語雙關。

他口中的“嚇到我了”,既指突然現身、差點殺掉瓜生秀和白菊的雀斑臉和壯漢,也指在千鈞一髮之際展現出強大的身手,化險為夷的瓜生秀。

身為精通擒拿、自由搏擊等徒手技擊的“白打愛好者”,青登僅一眼就看出瓜生秀適才的出招有多厲害——非深諳武學之輩,非身經百戰之人,不可為之!

青登的話音剛落,瓜生秀便微微一笑。

“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吉原裡同心’啊,若沒有兩下子,如何當得起‘同心’之名?”

“更何況……就如我剛剛對那混小子所說的:我在跟你們這些年輕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勁敵交手時,你們的父母還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對我來說,剛才那倆混小子的偷襲,根本連‘危機’都算不上——我所經歷過的比這還要艱險的逆境、絕境,雙手都數不完啊。”

瓜生秀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

如此說完後,她低下頭,看向倒在青登腳邊的胎記臉。

“這些傢伙都是什麼人啊……他們似乎是奔著白菊來的……”

只要是稍微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定能看出:在胎記臉和壯漢突然現身時,他們的刀都是奔著白菊去的。

瓜生秀只不過是因抱著白菊,所以慘遭牽連而已。

而胎記臉方才對壯漢的大喊——“別管這個老人家了!殺掉白菊要緊!”——更是證實了他們的目標確確實實是白菊。

這時,青登忽然發現胎記臉的鎖骨上,有著一大塊深青色的班。

一開始,他以為是汙垢。

可在仔細詳看後,發現這塊“汙垢”未免也長得太精緻了點。

青登蹲下身,拉開雀斑臉的衣襟。

紋龍畫鳳的繁複紋身闖入他和瓜生秀的眼簾。

“雅庫扎……”

瓜生秀這般呢喃的同時,緊皺眉頭。

滿身的刺青——此乃雅庫扎的象徵……

古中國和古日本都有墨刑。不過雙方的墨刑略有不同。

古中國的墨刑是往犯人的臉上刺字,然後塗上墨炭,表示犯罪的標誌,以後再也擦洗不掉。

而古日本的墨刑則是根據案件內容、性質的不同,而在犯人的額頭、臉頰、手臂、脖頸等身體部位上刺下樣式各異的圖案。

比如:犯下偷竊罪的人,其手臂會被刺下黑色的長條紋。

旁人只需觀其身上的刺青樣式與數量,就能知道此人曾犯過什麼罪、犯過多少次罪。

久而久之,“身上有紋身的人,定不是什麼好人”的觀念,深入人心。

江戶時代的雅庫扎們之所以人人紋身,就是為了表示“自己從此以後自絕於正常社會,一心一意地躬耕於地下世界”。

時下還不興“非主流”、“解放個性”的那一套。

除非腦袋秀逗了,否則江戶時代的普通良民是絕不可能紋身的——這跟直接在臉上寫“我不是什麼正經人”、“請快來歧視我吧”沒什麼兩樣。

既然胎記臉的身上紋滿了刺青,那便代表著他定是雅庫扎——此點確鑿無異。

“為什麼白菊會被雅庫扎盯上……”

瓜生秀沉聲道。

“難道說……她得罪了哪個雅庫扎家族嗎?”

古往今來,風俗業和地下世界是不分家的。

因為風俗業常與“暴利”、“人口拐賣”相掛鉤。

江戶……不,應該說是全日本所有的岡場所(私娼窟),基本都是雅庫扎、或者是有雅庫扎背景的人在經營。

吉原不少遊女屋的背後都有雅庫扎站臺。

因此,“遊女或遊客不慎得罪雅庫扎”——這在吉原算不上什麼稀罕事。

“不……有點不太對。”

瓜生秀的眉頭愈皺愈緊。

“就算是雅庫扎,也不可能會當街殺人啊……又不是嘴裡總嚷嚷著‘攘夷’、‘天誅’的浪徒……”

雖然雅庫扎總給人一種“無法無天”、“敢於蔑視人世間的一切道德、律法”的印象,但他們也沒有囂張到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還是在吉原這種官營地區裡殺人的地步。

如果白菊真的得罪了哪個雅庫扎家族,那麼雅庫扎們可使用的報復手段海了去了,何必選擇“當街殺人”這種如此極端、不理智的做法呢?

“……”

青登一言不發,神情肅穆。

他所掌握的相關情報,遠比瓜生秀要多。

所以,他有著與瓜生秀截然不同的猜想。

昨夜,經過青登和二重姐妹等人的奮戰,成功拐走了木村數馬等人。

對那個正四處追殺青登的匪幫而言,這可不是什麼能夠看過就忘的小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