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17章 青登,你又在出軌了哦?休息一下好不好?【6200】

按照慣例,在作詩遊戲結束後,大家將一起討論、評選誰的作品為最佳。

從現狀來看,已經沒有再舉行這個環節的必要了。

誰會奪得桂冠,已經一目瞭然。

冷不丁的,青登忽然開口道:

“松平大人!”

感受到青登視線的松平春嶽,立即下意識地轉頭望過去。

“不知在下的作品,可否能入你的法眼?”

松平春嶽的嘴角猛抽了幾下。

其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豬肝的顏色變化著。

本想借著此次的“賞梅宴”來抬高一橋慶喜的名望,順便踩一腳德川家茂和天璋院,沒承想竟弄巧成拙,反倒給橘青登做了嫁衣裳!

雖然心情無比悲憤,恨不得暴跳而起,但他此刻展現出一名政治家該有的高超素養。

他憑著極強大的情緒管理能力及表情管理能力,硬是壓住內心的澎湃情緒,擠出略顯僵硬的笑容。

“哈哈……橘大人,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詩才,在下深感佩服。”

“那就好,能夠得到松平大人的讚賞,在下實在是三生有幸。”

說罷,青登發動“帝王之術”和“欺詐師+1”,在擺出一副真摯表情的同時,換上松平春嶽剛才“請求”天璋院展示其詩作時的語氣:

“久聞大人勤學好問,您日後若想學習俳句和漢詩的創作方法的話,大可來請教在下,在下很樂意指點學問不精的人,這樣一來,您也不用再欲求一詩而不得了。”

松平春嶽:“……”

一橋慶喜:“……”

德川家茂:“……”

天璋院:“……”

其他人:“……”

全場寂靜。

少頃——撲哧——的一聲,某人因忍耐不住,導致笑聲不慎洩出。

緊接著,就跟起了連鎖反應似的。“撲哧撲哧”的拼命忍笑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些跟松平春嶽同為“一橋派”陣營的人,或是地位比他要低的人,不敢當眾笑出聲來。

而那些地位比松平春嶽高的人,為了維護住自己的形象,也同樣在努力憋笑。

德川家茂抿起嘴唇。

和宮拿起隨身攜帶的扇子,擋住自己的面龐。

天璋院咬緊牙關。

四下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松平春嶽的面色徹底變成了豬肝的顏色……不,比豬肝的顏色還深邃。

他用盡自己最後的理智,一點一滴地從齒縫間擠出字詞,沉聲回覆道:

“橘大人,感謝您的慷慨……若有機會的話,在下定會請您指教一二……”

就在這個時候,一橋慶喜轉過臉來,筆直注視青登——被睫毛深深掩藏的目光中,一絲獵鷹般的銳利浮了上來。

……

……

數個小時後——

江戶,月宮神社,某座房間——

“哈哈哈哈哈哈!”

天璋院捂著肚子,不顧個人形象地放聲大笑。

“盛晴,你有看見松平春嶽的那副彷彿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端坐在天璋院身前的青登,一臉無奈地說道:

“殿下,你也笑得太誇張了吧?”

室內除了青登與天璋院之外,再無旁人。

“哈哈哈哈!沒、沒辦法呀!哈哈哈哈哈!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將“一橋慶喜和松平春嶽找茬,結果卻被青登反殺”的這組小插曲排除在外後,總體而言,今日的這場“賞梅宴”姑且算是圓滿結束了。

青登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反正他是盡興而歸了。

吹上庭院的景色很漂亮,他很滿意。

若是能帶佐那子、木下舞和總司一起來觀賞、遊玩,那就更完美了。

待宴會結束之後,青登本想就這麼回試衛館休息。

可誰知,他前腳剛離開江戶城,後腳就見到了前來攔他的紗重、八重。

這倆姐妹都跟凍齡了似的——這一點倒是和總司、木下舞很相似——相貌、身高全都沒有分毫改變,仍是完美的“合法蘿莉”。

她們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告知青登:天璋院找他,要求他即刻前往月宮神社。

實話講,在聽見這則命令的下一瞬間,青登的第一反應不是欣然領命,而是當作沒有聽見,直接撥轉牛頭,揚長而去。

被“賞梅宴”上的那一整套繁瑣禮節給折騰得夠嗆的他,實在是不想再去任何地方了。

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試衛館,然後將自己拋進澡堂的浴池裡,讓熱得正好的水流消去他全身的疲勞。

然而……這畢竟是直屬上級的命令,他不能不聽從。

於是乎,他只得按捺住滿心的不願,遵令照辦。

剛一抵達月宮神社,他就見到了仍穿著宴席上的那套盛裝的天璋院。

連衣服都沒換……她應該是在宴席剛剛結束時,就立即馬不停蹄地直奔月宮神社。

青登連聲問好都來不及說,便被天璋院的笑聲給打斷了。

越笑越大聲、越笑越開心的天璋院,索性一個骨碌翻倒在地上,肚皮朝天地繼續歡笑。

直至笑得盡興之後,她才慢吞吞地從榻榻米上爬起身來。

“盛晴,你今天的表現實在痛快!話說,你是啥時候學會寫詩的啊?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技能。”

青登微微一笑,搬出敷衍勝麟太郎時所用的那套說辭:

“只是因為吹上庭院的景緻太美,激發了我的靈感而已。換作平日裡,我可寫不出這麼好的詩詞。”

天璋院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哈哈哈,古有李太白不品美酒難以揮毫,今有橘青登不觀美景難呈佳作。”

在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後,天璋院稍稍坐直身子。

“盛晴,今天真的是多虧你了。”

“老實說,我當時都已經準備舉手投降,直接坦承我根本就不通文墨,任由他們嘲笑、羞辱我了。”

“多虧了你的出手相助,我今日算是撿回一點臉面了。”

“我欠你一個人情……”

天璋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青登給打斷道:

“殿下,請不要說這種話。”

“嗯?”

天璋院揚起困惑的眼神——一張雲淡風輕的平靜笑臉,映入其眼簾。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朋友啊。坐視朋友被他人欺負……這種事情對我而言,實在是難以辦到啊。”

剎那間,天璋院便像是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咒語似的,倏地瞪大雙眼。

“朋友?”

迎著對方投來的訝異視線,青登撓了撓頭皮,構思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