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129章 青登,你又在掐點救美哦?【4500】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心理油然而生。

之所以會如此,其中的原因倒也不復雜。

倘若評一個“最不受藝伎歡迎的客人”的名單,那麼薩摩人絕對位列前茅。

在京都人的眼中,開發程度極高的關東地區都是蠻荒煙瘴之地,那麼地處九州島邊陲的薩摩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洪荒古界”!

眼高於頂的京都人,自然不會對生長在“洪荒古界”的薩摩人,抱有多麼正面的看法。

儘管“地域黑”是一種不值得提倡、很沒有禮貌的行為,但事實上,作為古早版本的“大數據”,某些地域黑確實是頗有幾分道理。

比如江戶人喜歡浮誇和奢靡、京都人喜歡陰陽怪氣、大坂人熱情得沒有邊界感……這些說法雖太過絕對,可並非完全的胡掰亂造。

談起薩摩人,世人最先聯想到的詞彙,肯定是“粗魯”、“野蠻”、“不知禮數”。

有一說一,薩摩人的性子確實是粗蠻得令人生厭……

一來是很愛喝酒。

二來是動作很粗魯,喜歡對別人動手動腳。

三來是嗓門很大,一開腔就彷彿恨不得讓周圍十條街的人都聽見自己的聲音。

就好比說今夜——在宴席剛開始時,這夥薩摩人還算講規矩。

可隨著酒酣耳熱,他們逐漸顯露出本性。

性騷擾者有之。

強行勸酒者有之。

發酒瘋者亦有之。

整座廳室變得混亂、嘈雜起來。

到處都是酒瓶互磕聲、嬉笑聲、大叫聲、怒喝聲……

如此場面,儼如群魔亂舞。

面對此景此況,那些年紀較輕、資歷較淺的藝伎,紛紛面露膽怯、畏懼的神情。

但是,也並非現場的所有藝伎都被薩摩人的瘋勁兒給嚇到。

端坐在主座上的紫陽一臉鎮定,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像紫陽這種級別的藝伎,早就是身經百戰了。

她什麼客人沒接待過?

她什麼場面沒見識過?

即使眼前的客人們是“類人群星閃耀”,也要露出無可挑剔的微笑,盡心盡力地侍奉對方——這就是藝伎的職業素養。

能夠有幸獲得紫陽的陪侍的人,自然是這夥薩摩人裡最有身份、最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見坐在紫陽身旁的人,是一位皮膚白皙、五官端正的年輕武士。

他與他的那些已然得意忘形、輕飄飄的同伴們有著極明顯的不同。

其身姿闆闆正正,神情肅穆,始終與其身旁的紫陽保持一定的距離,絕不做出非分之舉。

他揚起目光,掃了一眼面前的混亂光景之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真是的……鬧得太過火了……”

說罷,他側過腦袋,朝不遠處的夥伴說:

“快去通知一聲西鄉君,就說:速來,場面愈發混亂了。”

那人用力地點了下頭,然後不假思索地閣下手裡的酒杯,三步並作兩步地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其身影就從眾人的視野範圍內消失。

紫陽眨巴了幾下美目,自其眸中迸出的好奇目光落向年輕武士。

“西鄉君?你們認識西鄉吉之助嗎?”

年輕武士微微一笑:

“嗯,當然!我們可是西鄉君的好戰友啊。”

紫陽進一步地追問道:

“從你們的穿著、談吐來看……你們應該是薩摩藩的高官吧?”

年輕人聳了聳肩,嘴角掛笑:

“高官……我們在藩內的官位,只能算是馬馬虎虎吧。”

年輕人前腳剛說完,後腳便聽見不遠處的某人以戲謔的口吻說:

“小松大人,你也太過謙虛了,倘若連你都算是‘馬馬虎虎’的話,那我們這些小卒子又算是什麼?”

此人的話音甫落,紫陽就立即驚訝地瞪大雙眼:

“小松大人?難道說……您就是薩摩藩家老小松帶刀?”

年輕武士苦笑一聲。

在呷了一口酒水後,他輕輕頷首:

“嗯,是的,我正是薩摩藩的小松帶刀!”

小松帶刀——但凡是對當今的薩摩政局稍有了解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的名字。

小松氏是薩摩藩的名門望族,家格為“一所持”,即屬於至少有五千石土地的大領主。

有此家格的家門在薩摩藩是會歷代官居要職的。

在此等家世的加持下,小松帶刀的人生堪稱一路開掛。

文久元年(1861年),小松帶刀因其才能被島津久光提拔成為其側近。

緊接著,他接下來的升職速度,都不能說是“火箭式提升”了,而是“閃現式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