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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多加一章魏延山篇》

 魏二郎聞言,丰神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和陰沉,但很快,他就躬身道,語氣關切帶著懊悔:“母親生病了嗎?兒不孝,竟是今日才得知,兒先回到王府,向母親請罪敬孝後再回洛陽看二孃。”

 魏延山恩了一聲:“大郎生性張揚偏激,這次做錯了事,被我關在府中借酒消愁,整個人消瘦了不少,母子連心,你母親病了也不奇怪。”

 “坐吧,等會和我一起回王府。”魏延山道。

 魏二郎低著頭:“是。”

 他坐在父親右側,怔怔望著後山湖面,想起王府裡的嫡母和嫡兄,以及他的生母,這些年為了避嫡母的鋒芒,他的生母已經搬到了洛陽,在洛陽清修,仔細算算,他將近有三個月未見他的阿孃了,皆因嫡母要他在她身前盡孝。

 有時候,魏慈心真恨孝這一詞,可有什麼辦法,嫡母只要在一日,她就永遠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必須要對她盡孝,就算那白痴一般的兄長對他動輒譏諷辱罵,他也必須受著。

 何其不公?

 魏慈心努力壓下心底的恨意,想到阿孃教導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沒關係,父親已經厭了他們娘倆,愈發看重他,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只需耐心等待。

 苦崖大師請矓州牧,豐州牧至後山便退下了。

 魏延山邀請兩位入座,笑道:“梁矓州,曾豐州,這是大覺寺產的山桃,儘可嚐嚐。”

 矓州牧望著豔如血的山桃,吃了一瓣,捋須讚道:“大覺寺的山桃果真名不虛傳。”

 豐州牧沒有心情,也用了一瓣。

 “法華兄喜歡,我明日便讓大覺寺的僧人護送十幾顆桃樹至你府邸。”魏延山順口說出矓州牧的字,道。

 “欸,不用不用。”梁興笑著擺手道:“魏公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物,這山桃移植到了我那,開不開花都是兩說,畢竟我家可沒有大覺寺的靈泉灌溉山桃,省的糟蹋了好物。”

 魏延山看向面色苦大仇深的曾州牧:“則琿兄可是有心事?”

 曾豐州連忙把廉家乾的事說了出來,引得暗自苦悶的魏二郎也看了過來。

 “魏公,大軍出征的糧草分派各州,要求各州牧自行籌措,這廉家仗著背後幽州有人,在豐州大肆斂財,乃豪奢大戶,我原本想拿其開刀為魏公籌集好部分軍需,沒想到早上得到我心腹消息,廉家舉族跑了,還請魏公施以援手,在洛陽水路發佈通緝令,逮捕廉氏一家!若不然,豐州軍需可能會供應不上啊。”曾豐州因心急,口快了一些。

 長案上的《妙法蓮華經》被微風翻動,露出書頁一角,正好是有上士演說正法這篇,初善,中善,後善,其義深遠,其語巧妙,純一有雜,具足清白善行之相,魏延山忽覺有趣。

 曾豐州說的話和上面的佛語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語言也巧妙至極,純一有雜,十句裡有一句真話,表面的話說的清白無暇,將自個撇了乾淨,一切皆為大事所想,急他所急,面上自是清白善行。

 魏延山笑看著豐州牧,各州軍需都有明文規定,難道廉家跑了,豐州軍需就湊不出來了?況且,依照豐州牧的無能,恐怕狡猾的廉氏一家早就跑了,現在他得到的消息都不知是幾時的了。

 曾致然原本憤然無比,可瞧著魏公的笑,心底寒氣不停的往外冒,再想想自己先前隱似威脅的話,頓時亡魂大冒,冷汗直流:“魏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說有了廉家,豐州必定可以在大戰時出更多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