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第 116 章 前世番外4




    遊宗就附和道:“這個我可以作證,每日必須趕早去,且姑娘你飯量不大,肉還不能買多,所以每次就挑最好的那塊肉,稍微晚一點就買不到了。”



    溫梨笙原本以為她的飯食跟其他所有士兵都是一樣的,沒想到她居然是單獨的菜譜,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最後道:“吃得飽穿得暖我就順心了?”



    “還有什麼不順心的?”謝瀟南問。



    “我房間有耗子!”溫梨笙就提高聲音喊道:“我能住在一個有耗子的房間嗎?我連覺都睡不好!”



    謝瀟南氣笑了:“想要什麼,直接說。”



    “鐵鍬,”溫梨笙道:“還有錘子。”



    謝瀟南看著她:“還有鏟子,石鎬,兩盞手提燈?”



    溫梨笙點頭:“如此甚好。”



    謝瀟南隨便指了一個士兵,說道:“把剛才說的東西記下來,備好之後送她房裡。”



    遊宗忍不住出聲:“這……”



    這哪是挖耗子洞,不擺明了是要挖地道嗎?這也要縱容?



    謝瀟南卻不理會他,繼續問溫梨笙:“還有什麼?”



    溫梨笙仔細想了想:“暫時沒了。”



    “那就祝溫姑娘早日抓到那些擾你清夢的耗子。”謝瀟南帶著些許諷意的笑了一下。



    溫梨笙笑著道謝,帶著魚桂轉身回房,雖然被嘲諷了但是無所謂,只要那些東西到手,她悄悄的在房中挖個地道,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到孫宅外面,只要能重見天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去之後魚桂小聲道:“小姐,奴婢覺得世子好像知道你的打算。”



    “他知道又如何,無非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不可能挖地道跑出去罷了。”溫梨笙輕哼一聲:“咱們就利用他這種自負的心理,狠狠地挖一個大地道,然後逃之夭夭。”



    魚桂神色凝重地點頭:“小姐放心,奴婢必拼盡全力,把地底挖穿!”



    兩人在房中謀劃得火熱,院外的一眾士兵皆低著頭不敢說話,氣氛緊張。



    謝瀟南在眾人面前站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喜歡喝茶是嗎?”



    眾人都不敢抬頭看他的臉色,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回應,只低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遊宗便在此時道:“世子,咱們這幫弟兄也有段時間沒見著女人了,看到漂亮姑娘就心猿意馬也是正常男人的反應,要我說不應該過度苛責。”



    “你是在教我做事?”謝瀟南睨他一眼。



    遊宗道:“不敢不敢。”謝瀟南冷聲道:“你們還有心思想別的,那就證明訓練的還不夠,晚飯取消,所有人今日加練,什麼時候累趴下了,什麼時候停下。”



    士兵無一敢唉聲嘆氣,皆低著頭迅速接下了處罰,自動排列好陣隊,開始常規訓練。



    謝瀟南將方才與溫梨笙說話的兩個士兵留下來,加罰俯臥撐,他親自站在邊上監督。



    遊宗看著面前兩人坐著俯臥撐,忽而說道:“世子,你分明知道那溫姑娘是什麼心思,為何還要把東西給她?到時候她真把地給鑿穿了跑出去,豈不是麻煩事嗎?”



    謝瀟南一提到這就有些頭疼,說道:“那總比讓她閒著好,至少讓她有點事做,若她真有能耐挖了地道跑出去,再抓回來把地道天上,讓她繼續挖。”



    遊宗道:“可她要是真把那耗子窩給挖出來了,嚇到她怎麼辦?”



    “真有耗子?”謝瀟南有些詫異的問。



    “真有啊。”遊宗道:“先前我聽到過一次動靜,沒瞧清楚,感覺還挺大的,啃我床腿呢。”



    謝瀟南沉吟片刻,而後道:“那就嚇死她。”



    北境的耗子確實大,謝瀟南之前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還給嚇了一跳,有的幾乎能趕上一兩個月大的兔崽,躥起來賊快,只不過都膽小,並不敢咬人,聽見一點動靜都嚇得逃走了,並沒有什麼危險。



    謝瀟南想著頂多也就嚇一嚇這個不老實的溫梨笙,索性不去管。



    他手底下的那群士兵從早練到晚,因為加練更是累得連喘起都費勁了,見他們一個個走路都踉蹌起來,大冬天裡出了滿身的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謝瀟南才停了他們的訓練。



    停下的命令一出,所有人癱倒在地上,宛如渴死的魚,不停地喘息著。



    但沒有一個人敢有怨言。



    謝瀟南的行事準則他們都是極為清楚的,為首的一條就是“忠心”,這一批士兵是半年前從軍營裡撥出來的,臨行前謝瀟南親自站在眾人面前命令規定,在行軍打仗期間,任何人都不得碰女人,一來是為了穩固軍心不被花酒女人所迷惑懈怠,二來則是要求所有人對家中妻子的忠心。



    在家中他們外出找女人,喝花酒,謝瀟南不管,但人由他帶出去之後,這一點必須受約束,雖然軍中也有不少尚未娶妻的男子,但軍令一下是,所有人必須遵守,所以謝瀟南手下的士兵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與強度很高的訓練,隨時能夠以最佳的狀態上陣抗敵。



    這也是他屢戰屢勝的原因之一。



    加練過後沒有晚飯,所有士兵收拾收拾,無事在身的就儘早休息,需要站崗守夜的士兵,謝瀟南都讓人送上了點吃的。



    這一夜,孫宅無比寂靜,那些睡著士兵的房中呼嚕聲震天響,再也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溫梨笙沒睡,雖然她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腦袋如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但還是強撐著精神。



    “時辰到了嗎?”溫梨笙瞌睡得揉眼睛。



    魚桂道:“應當差不多了,這個時辰都睡了吧?”



    溫梨笙站起身,揉了把臉驅趕睡意,拿著白日裡送來的錘子和尖頭鏟就招呼魚桂來到牆邊。



    這座宅子雖然比她之前住的那個要大一點,但裡孫宅的外院牆很近,溫梨笙想著走路也不過是十來步的距離,挖起來雖然費勁了些,但應該也難不到哪去。



    但溫梨笙從前並沒有挖過地道,並不知道這東西是很有講究的,挖多深,怎麼運土,如何避免將地面挖得塌陷都是很困難的問題,且她連怎麼起地洞都不知道,所以謝瀟南壓根就不操心她能挖出去,不說別的,她只要能在地上挖個洞出來,謝瀟南都會覺得她厲害。



    地上是一層厚厚的青石鋪蓋,溫梨笙將尖頭鏟立在地上,然後用錘子比劃了一兩下,剛要下手敲就被魚桂攔住,將手中的手提燈遞給她說道:“讓奴婢來吧。”



    溫梨笙也怕敲到自己的手,於是就交給了魚桂。



    魚桂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敲著青石地磚,由於夜中實在是太安靜了,稍微一點動靜都能被無限放大,魚桂也不敢放開力氣,敲了好長時間才敲碎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