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燭火飄搖, 在他的面容渡上明滅的暖色。白亦按著時絨的手指,隱約期待地望了她一眼。她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在火光下熠熠生輝,不解風情又茫然地將他回望著,乖巧道:“好哦, 我聽師尊的。”白亦:“……”白亦垂下眸, 料想她剛剛才認了錯, 嚇成那個活寶樣, 必然是不敢再蹦躂的。“得了。”他收回手,“明日你便要去埋骨秘境那邊了,今夜早些休息。”“那師尊呢?”時絨不動聲色往他身邊湊了兩步, “青雲學府散學了,師尊是準備回浮華山?”大乘期之上的仙尊,若無邀請或者其他緣由, 是不好隨意去其他異族領地的, 沒得被人誤解猜忌,以為別有用心。白亦食指和中指併攏,指尖在靈劍上一點, 將那劍收入靈府之中,漫不經心:“嗯, 許久未歸,也該回去看一眼了。”他說完轉身, 不察微風拂面,燭光被湊將過來的人影遮掩。臉頰猝不及防貼上一片溫潤。那吻格外青澀, 輕輕軟軟地印了上去, 一觸即離。只她給自己加戲, 還小小地ua了一聲。白亦:“……”時絨偷了香, 當機立斷地跳開三步遠, 奪門而出。叫嚷著道:“您方才承諾過說不打我的是吧?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您可說到做到!”他來不及體會心底泛起的一絲漣漪,便給她氣笑了:誰說要揍她了?又慫又勇的,可真是個冤孽!時絨看他沒追出來教訓她,頓在中庭轉回身來,蹦蹦跳跳給他雙手在頭頂比心,嘻嘻哈哈:“這次就算我欠您的,日後必然掙下更大的功勞給您長臉,功過相抵,做補償!您明天回浮華山一路順風~~”……三日後,埋骨秘境三十里開外,泊葉城。蟲屍堆積成山,焚燒時發出的惡臭十里可聞。眾人都捂著鼻子躲避地遠遠的,只有一個小姑娘在臉上蒙著面罩,兢兢業業地拖著堆積在木板上的蟲屍,給它們抖落抖落地倒進焚燒坑中。末了,轉身又往蟲子扎堆的密林之中去了。不僅勤勞,而且快樂。“時絨這是吃錯什麼藥了,一天天的,幹活這麼積極?”“再缺積分也沒這麼拼的吧?她好像還樂此不疲一樣……”“殺蟲子殺上癮了?”時絨愉悅地哼著小曲,姿態輕鬆,和旁邊疲於應對密密麻麻的蟲群,深感噁心的眾人格格不入。時絨:害,這群只曉得完成任務的年輕人懂什麼呢。養家餬口是多麼甜蜜的負擔啊,簡直讓她動力滿滿。……時絨因在前鋒隊伍裡表現得太過出眾,第三日就被萬族聯盟的管事長老提拔,交付給她了一項重要任務。前鋒任務無基礎分,殺二十隻成蟲(金丹期)一學分,幼蟲一百隻一學分。“執行任務”還有每日的基礎分,十學分一天,事情辦得好還有額外嘉獎,且也基本不耽誤她殺蟲。這任務原本只有關係戶才搞得到手,時絨得了好大的便宜,自然一口應下。……任務的內容,是去尋找泊葉城郊那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樹精靈,勸解他們搬離此處。時絨來到泊葉城才知道這裡的蟲患為何早有提防,還仍舊氾濫成災。在蟲患初次從森林結界之中,未知理由地擴散到泊葉城後。萬族聯盟便意識到嚴重性,提議過斬草除根,讓樹精靈搬離城池,先用大火將這片森林燒過一遍,再撒上毒粉,徹底滅蟲。但一則,這種八足蟲是肉食蟲,不啃食植物,也不會對樹精靈下手,樹精靈對氾濫的蟲患並不以為然。二則樹精靈們講究落葉歸根,成千上百年都在這裡昏昏然立著,陡然讓他們換個地方……年輕些的還勸得動,那些頑固不化的老樹精靈,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偏偏人家老精靈輩分高,實力也強,半點怠慢不得,便只這麼一日日地拖著,靠人工殺蟲。尤其不管是火燒還是毒粉,對樹精靈賴以生存的領土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樹精靈上層因此也始終猶疑不決,甚至還有“躺平”派從中攪合:反正蟲子傷不到樹精靈,等它們被困死在結界裡面沒有食物,久而久之,就會自然被淘汰了。殊不知,八足蟲上一次能從森林結界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洩露出來,又如何能確保它們不會再次從擴大到泊葉城的結界之中逃脫呢?到時候就是無窮盡的禍患。樹精靈上層隔三差五地和萬族聯盟談判,要求萬族聯盟妥善安置無家可歸的樹精靈,得到萬族聯盟同意給他們重新安排一塊領地的答覆之後,又感覺人家答應地太快,自己要求的太少,吃了虧便反悔了。來來回回,無限期地拖延時間。導致這裡的蟲子一窩一窩地發,殺都殺不盡了。萬族聯盟受到不配合的樹精靈掣肘,只能雙管齊下,一方面和與貪得無厭的樹精靈上層繼續談判,一邊找一些脾氣好的,去安撫勸走那些德高望重的老精靈。只要戰力爆表的老精靈肯走了,一切都好說。……時絨第一天來上班,就看到嘉實在那氣得上躥下跳。鼻息咻咻,掏出了一把斧頭,就要砍樹。時絨:“……”說好的找脾氣好的來呢?時絨趕忙上去攔住人:“師兄,師兄!算了算了,這都是長輩,咱們冷靜一點……”嘉實氣得快吐血:“你看他們哪裡有半點長輩的樣子!”他待在這邊一邊殺蟲,一邊和老樹精靈們苦口婆心地解釋為何要搬遷。最起初還和和氣氣地,只他一人在自說自話。後來沉睡的樹精靈們被吵醒了,也不聽他說話,就像是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圍著嘉實便開始指指點點。“就這還是麒麟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咯。”“這崽子命不好啊,犯凶煞。”“嘖,長得也醜。”出了名的好脾氣的嘉實被他們當面從頭點評到了尾,直到又說起了他家人,才徹底暴走。要上去跟他們拼命,可老精靈樹並不將一個小小的化境期放在眼裡,看他提了斧子仍在笑話他,刻薄著:“哈哈哈,看來麒麟瑞獸的好脾性,他也沒繼承到。”“這種小輩,可不敢放出來丟人的~”時絨聽著了這兩句,一時都不知道要不要攔。嘉實知道自己打又打不過,咣噹將斧頭一砸,憤憤然跑走了。時絨:“……”日,這學分不好賺啊。……“又來一個小娃娃,瘦不拉幾的,一頭黃毛。”“還是個人族,弱得我都不忍心看她。”它們搖晃著樹葉,津津樂道地對著時絨指指點點。老精靈樹沉睡時都會顯出原形,少說三人合抱粗,長得參天,說話聲是嗡嗡的低音,如果不聽內容,倒挺有幾分長輩的意思。時絨被他們言語攻擊,不怒反笑,像是體諒得了老年痴呆的爺爺一般將他們原諒,笑嘻嘻地回應他們:“您看錯啦,我這頭髮是黑的,就是細軟了些,但摸起來可舒服啦!”“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時絨尋聲看去,只見她十點鐘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躥下跳。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嘉實:“……”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時絨尋聲看去,只見她十點鐘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躥下跳。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嘉實:“……”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時絨尋聲看去,只見她十點鐘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躥下跳。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嘉實:“……”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時絨尋聲看去,只見她十點鐘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躥下跳。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嘉實:“……”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時絨尋聲看去,只見她十點鐘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躥下跳。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嘉實:“……”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時絨尋聲看去,只見她十點鐘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躥下跳。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嘉實:“……”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乾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儘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樹精靈們:“……”……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揹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你!!!”“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