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

    “沒長,是假髮。”

    “哈哈哈哈!”

    一聲突兀的笑聲響起來,在旁邊大大方方旁聽的龍濉像是被戳中了笑點,笑得前仰後合,“假髮!絨姐你快看,我就說他的頭髮怎麼跟以前不一樣,還怪柔順的!”

    時絨一把將他拽過來賞了個腦瓜崩,強行捂住嘴,歉意地帶著自家倒黴孩子走開些,順帶同他倆道歉:“這孩子打小缺心眼,你不要往心裡去。”

    這貨長成這樣還被剝奪優先擇偶權,給眾女修嫌棄,看來真不是中二這區區一個小毛病。

    桑延:“……”

    羅倩嚴肅道,“傷口還沒長好的話,現在戴假髮會悶著傷口,給我看看先。”

    桑延眼角一跳:“……長好了長好了,就是傷痕還沒完全痊癒,太醜了,不能給你看。”

    羅倩不以為然,說著就要上手:“我是丹修,什麼疤痕都見過,這算什麼。”

    “不行,我不要!”

    桑延大驚失色,拔腿就往前頭跑。

    羅倩:“喂!”

    ……

    “嘻嘻,我說桑延怎麼這個時候出城了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看那鎧甲裹得厚的,不知道是怎麼說服萬族聯盟放他出來的。”

    “哈哈哈,桑延到底是年輕小夥子啊,老祖還能攔著人家不讓他追姑娘不成,那不得鬧翻天!”

    他倆在前頭你追我趕地鬧騰,後頭的小隊成員們旁觀者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玄梓的唇色有些失血,但依然淡然地搖著扇子,良久,同身邊人笑著:“他倒是一片赤誠。”

    ……

    進了洞窟,便由時絨引路。

    哪裡有岔道,哪裡是死路,她似乎早就瞭然於胸,像是來過一般。

    隊友為有這樣的領頭感到萬分心安,又忍不住好奇問,“道君是給你把地圖畫下來了嗎?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啊?”

    清慈道君的神識過來探了路,知會給時絨,能透露的信息量不過是這裡的洞窟內有喪屍罷了。

    可怎麼她連路都記得一清二楚,倒像是自己用神識探過了。

    時絨頭也沒回,隨口:“我在師尊靈府裡看的。”

    噗通——

    兩位化境期的修者不小心踩到石頭,當場跌跪在地。

    眾人七手八腳,但魂不守舍地將他倆扶起來:“咳咳咳……我們剛剛沒聽清,你說什麼?道君什麼?”

    時絨沒有說第二遍。

    洞窟峰迴路轉,藏在黑暗逼仄的角落裡,零零散散的喪屍們齊齊回頭看了過來,僵硬的臉上滿是驚愕。

    時絨咧嘴一笑:“好久不見,蟲老闆。”

    蟲老闆:你不要過來!!

    ……

    近戰刷怪和遠程打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除了龍濉和玄梓,其他人在蘭源城圍城戰中都是在結界中丟技能的遠程兵,陡然近距離遭遇小股喪屍,打得手忙腳亂。

    玄梓習慣性地要過去護住隊伍中的丹修羅倩,卻見桑延早已跟在她的身邊。緊張兮兮地將號稱絕對不能脫下來的鎧甲扯下來遞給她:“穿我這個吧,這個更抗揍。”

    玄梓:“……”

    羅倩躲在後面輸出,但洞穴四通八達,後方也有來喪屍,弄得她手忙腳亂的:“你把防具給我了,那你呢?”

    “我裡頭穿了弱水衣。”桑延卸下重重的鎧甲一身輕鬆,扭扭脖子摩拳擦掌,“好久沒動了,正好去活動活動手腳~”

    “唉~”

    正要往前時,身側一人懶洋洋地叫住了他。

    玄梓順手丟了個升級版的記錄音頻過來,“怎麼出城連音頻都不帶?開了這個,喪屍近身的時候速度和攻擊力度會下降不少。”

    桑延呆了呆:“喔喔……謝謝!”

    ……

    低階的喪屍對時絨而言就是菜瓜,雙劍在手,衝進喪屍群就是一通嘎嘎亂殺。

    龍濉更是解放天性,一拳一個小喪屍,錘得人家骨骼盡碎,動靜頗大。

    一夜過去,等他們兩個戰鬥狂魔打爽了,酣暢淋漓地從前面掃蕩完回來。

    就看到桑延自來熟地和玄梓勾肩搭揹著,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玄梓搖著扇子:“沒看出來,桑延兄身手如此了得,還會高新技術,真乃人才也!碧水鏡特別至尊會員的事兒,就拜託你了~”

    明明只是尋常之事,被當著羅倩的面兒誇,桑延便格外的高興,眼神一個勁地往她那瞟,不曉得她聽見了沒有:“好說好說,大家都是兄弟!我也常聽聞你性格好,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玄梓謙虛:“哪裡那裡。”

    時絨:“??”

    這個世界變幻得太快,你倆怎麼成兄弟了,我有點跟不上啊。

    ……

    天一亮,桑延就得動身去海上了。

    麒麟老祖連發了三條奪命連環扣,大有桑延再不回城,就要親自過來拿人的架勢。

    羅倩不放心他一個人,反正一來一回也就一個時辰,特地借了時絨的雲舟去送他。

    桑延一邊說著那多不好意思啊,一面巴巴地看著時絨,等著富婆掏行舟。

    時絨:“……”

    兩人得了特快號行舟,歡歡喜喜地走遠。

    屍橫遍野的洞窟內,橫七豎八地躺著精疲力盡的眾人,那臉色慘白疲軟的樣子,和精力充沛的小情侶們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不一會洞窟內便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如雷的鼾聲。

    玄梓坐在火堆邊,望風。

    時絨癱著雙腿坐在他旁邊,靠在石壁上刷碧水鏡。

    冷不丁問了句:“敢情還真是我誤會了,搞了半天你對羅倩師姐沒想法啊。”

    玄梓一窒,半晌沒說話。

    垂眸撥弄兩下腰上掛著的香囊,那是三年前羅倩親手繡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害,都到這份上了,我有沒有想法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