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 166 章

    他若敢一意孤行,無視軍紀保兒子,只怕會自家後院起火。軍隊本是最重紀律的地方,他自己開了先河,如何御下?

    第四軍區還指望著別人來幫忙補這個窟窿了呢,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行,更何況時絨只要求罪者當罰。

    羅曼腳步輕快:“我覺得一定能成!”

    沒想到第二軍區如此忠心耿耿,竟然半點趁火打劫的意思都沒有!

    時絨看他雀躍歡喜的模樣,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她只是答應了出兵,並沒有答應聯姻。

    但她不想急著往自己身上疊被殺buff,沒有直接解釋,而是道:“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

    時絨:“如果我是個oga,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羅曼腦子一空:“啊?”

    時絨微笑:“嗯,我還沒分化呢。”

    掏出時亦送給她的爽膚水,在臉上噴了噴,再拍一拍:“有時候覺得做一個alha,太累了,唉。”

    羅曼:“……”

    他裂開了。

    ……

    時絨看著羅曼落荒而逃的背影,愉快地吹了聲口哨。

    其實在羅曼出現之前,她原本是打算找個機會,把二皇子給綁了,丟去荒星的。

    皇族可以逼婚乃至殺人,她當然可以先下手為強,當土匪。屆時皇族想聯姻但是拿不出人來,這件事拖也會拖黃,還不算是她的錯處。她再演一演,苟出幾年猥瑣發育的時間,偷偷把sss級機甲造出來不成問題。

    再然後,將前世圍殺她的那些人一一清算,哪怕是皇族也不例外。

    見了羅曼之後,時絨覺得他確實是個有野心之人,但似乎還沒到陰毒的地步,可以暫時和平合作一下試試看。畢竟羅曼都已經攤牌直言了,他要的是皇位,兩人初步的目標和利益並不相沖突。

    時絨可以從他這裡當切入口,獲取皇族內部的消息。

    故意提一嘴可能分化成oga的事,一方面是為了拖延聯姻進度,另一方面是給他留一個心理預期,這聯姻成不了,讓他別和自己死磕。單純合作共贏就完事兒了。

    ……

    第二天,時絨照常去上課。

    她所在的s班新轉來了6名帝校的學生,皆戴著面具。兩方各自抱團,氣氛格格不入,遙遙對立著,明顯有幾分針鋒相對的味道。

    時絨的視線在兩隊人之中掃了一圈,奇怪竟然沒有看到時亦。

    昨晚兩人在星網裡對練的時候,他明明說了今天會來上體能課。

    這個s班不是按照系來分的,而是按照精神力等級來分的,全校ss級等級以上的都在這個班。

    是專門為做精神力訓練和對抗、信息素脫敏訓練、和一些地獄級體能訓練課程的精英小班。

    在星網上認識十年,時絨再遲鈍也知道他的精神力不可能是星網資料上顯示的s級,不可能會被分到a班去。

    他該不是遲到了吧?

    她心裡嘀咕著走向集合點。

    剛一登場,就聽到整個操場上爆發出alha起鬨的鬼叫聲。

    “噢噢噢!”

    “不愧是我絨姐!”

    “排面!”

    時絨:“?”

    s班的班長閆寧像是看到了雞媽媽的小雞,激動地朝她揮起了手:“絨姐!”

    時絨不明所以,慢悠悠地走過去:“今天大家幹勁這麼足?一會小心被教官重點照顧,抬著出去。”

    閆寧笑著湊到她身邊:“那怎麼會,要是咱們給帝國的壓過了一頭,面上多難看啊!咱今天死也要站著走出訓練場!”

    他壓低嗓音,笑容莫名猥瑣:“我還怕你今天不來上課了呢,得虧你來了。”

    “?”

    時絨感覺他話裡有個話,“我好端端的,幹嘛不來上課。”

    閆寧看她一臉不肯認賬的模樣,拿手肘戳了戳她:“別演了奧,人家殿下都這麼主動了,你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時絨滿頭霧水:“啥?”

    閆寧齜著牙,給她發來一張偷拍視角的圖。

    正是昨晚她把羅曼送出宿舍,兩人並肩從宿舍走出來時的模樣。

    閆寧怪笑:“嘎嘎嘎,孤a寡o,半夜兩點你把人家從宿舍裡面送出來,咱還能說什麼呢?”

    他翹起大拇指,“絨姐魅力無人敵!”

    “……”時絨踹了他一腳:“別猥瑣了。我啥也沒幹,純嘮嗑了而已。”

    閆寧被蹬開還是齜牙咧嘴:“你說這話自己信嗎?06號今天都請假了!”

    時絨:“……”

    他請假多半是去找女皇陛下議事去了好嘛。

    ……

    偷拍的人當晚把這張圖上傳到了學校論壇,論壇直接炸了,熱鬧了一晚上。都在討論這位06號交流生的身份,猜想此人多半是聯邦二皇子。

    一來聯邦和帝國的軍校生向來互有競爭意識,就算一見鍾情,也沒有進展這麼快的吧?

    二來聯邦二皇子作為極為稀少的ss級oga,這次出門,就是為了和時絨相親的,一切都很順理成章。

    要知道時絨作為聯邦軍校最頂級的alha,可是出了名的禁慾,除了機甲,誰都不往眼裡擱。

    這麼多年了,一般的oga連情書都不敢給她遞,怕被她隨手當廣告單給塞垃圾桶。

    要說誰能順利地爬上時絨的床,只有這位傳說中的ss級oga了。

    頂級oga主動獻身,這是多少alha求之不得的豔遇!

    怎麼可能有人拒絕!除非她不行!

    時絨整個兒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仔細看那偷拍照片的視角,好像還是隔壁樓某位學員無意拍到的。

    後牙磨了磨:這哥們得有多寂寞,半夜兩點沒睡在陽臺上拍鬼呢?

    ……

    今天是體能課,oga是可以不來參加s班的體能課的,只要請假都會批。

    時絨有嘴說不清,心不在焉地往外看了看,眼看著上課時間將至,教官在往這邊走了,轉移話題:“咱們班轉來幾個交換生啊?就06號請假了?沒有遲到的嗎?”

    “沒有遲到的。”閆大班長翻了翻名冊,“一共八個人,還有一個人也請假了。”

    “誰啊?”

    “08號,說是病了,起不來床。”

    時絨一愣:“病了?”

    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病的,水土不服?”

    閆寧:“大概是吧,我也沒見著他,是教官那邊直接和我說的。”

    說完,他小聲道了句:“大概也是個o

    ga,體質嬌弱吧。”

    時絨眉心一擰:“……哦。”

    那估計是吧。

    ……

    大概是因為有帝國的軍校生在,教官想秀一秀聯邦軍校訓練的魔鬼程度,今日格外的過火,一堂地獄級體能課操練下來,整個訓練場上哀聲遍野。

    閆寧趴在地上,渾身溼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手腳好像不是自己的,稍稍一抬,顫得像是通了電。但為了聯邦的顏面,咬著牙堅強地……坐了起來。

    教官看帝校生一個個都癱在了地上,面無人色。滿意地點了點頭,吹響了解散哨:“下課了。明天早上還有拉練,大家今晚不要亂跑,都早點回家休息。”

    s班所有人上氣不接下氣:“……”

    你看我們像能亂跑的人嗎?亂爬還差不多。

    唯獨時絨一聽哨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毛巾擦了把汗,沒事人一樣轉身往寢室走。

    閆寧看帝校生也躺了,便顧不得顏面不顏面了:“絨姐,絨姐搭把手吧,我真的起不來!”

    時絨搖了搖手上的終端,施施然一笑:“我給你們叫了醫護,一會他們就來拿擔架抬你們了。”

    “艹!”

    “淦!”

    “絨姐你太毒了!”

    操場上響起alha們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前一刻還面如死灰,癱倒的眾人們紛紛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堪稱醫學奇蹟現場。

    醫護生基本都是oga,哪個alha願意像弱雞一樣癱在地上,被他們抬的?

    那他們真的寧願去死。

    時絨:呵,讓你們瞎起鬨。

    ……

    時絨回宿舍洗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出門。

    正好遇見一步三顫,和舍友相互攙扶著,哎喲哎呦往宿舍走的閆寧。

    閆寧看到她手裡的花束,眼睛頓時瞪得牛大,喃喃:“教官說了今晚不要亂跑。”

    時絨:“去看個人,很快回。”

    閆寧的舍友賊兮兮:“晚上查寢要我給你簽到嗎?”

    閆寧這會兒已經回味過來今天時絨對他格外絕情的理由:多半是不喜歡被人議論和起鬨她和二皇子的事,立馬轉頭訓斥舍友:“你傻呀,絨姐說了,很快回。”

    時絨羞澀一笑:“我沒回就幫我籤吧。”

    閆寧:“?”

    絨姐,你好善變啊絨姐。

    ……

    交換生的宿舍是單獨的一棟,一層住2人,一人一間單獨的套間,相當的寬敞舒適,一般是供給給前來軍校比賽的外校生住的。

    交換生宿舍樓的監控嚴密,需要有交換生的身份卡才能進。

    時絨給時亦打了電話,但他沒接。

    時絨沒辦法,從外牆爬上了8層,直接從窗戶翻進了時亦的房間。

    書房無人,只有浴室裡有水聲淋淋,似乎是有人正在洗澡。

    磨砂玻璃的浴室門模糊地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時絨抱著花待在原地雙眼發直地愣了片刻,心想,難怪他沒接電話。

    她差點以為他是病暈過去了呢!

    又怕自己這樣突兀出現,一會會嚇到他,於是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開門退出去。

    在門口等了會兒,估摸他差不多洗完了,然後再整了整衣服,緊張兮兮地敲響了門。

    ……

    咔嚓。

    門被人從內推開了。

    時絨舉著花:“鐺鐺~聽說你今

    天不舒服請假了,我來看――”

    話音驟然卡在了喉嚨裡。

    時亦身上掛著一件寬鬆的浴袍,微微敞著領口,細膩如瓷的鎖骨若隱若現。墨色的長髮顯然剛剛打理過,輕微溼濡的垂散下來。

    而且……

    他沒戴面具。

    那是一張足以讓人驚豔到失語的面容,唇紅齒白,如出水芙蓉。

    一雙漆黑的水眸潤溼著,眼尾鼻尖泛紅,似乎剛哭過,幽幽地望著她:“你來做什麼?”

    時絨渾身一麻。

    感覺自己被什麼擊中了,整個人瞬間口乾舌燥起來。

    隱約感覺他這一張臉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

    “我、你……”她險些失語,支支吾吾得憋了半天,“你很不舒服嗎?我怕你沒人照顧,過來看看。”

    時亦紅著眼看她:“你還會在意我舒不舒服嗎?”

    時絨:“?”她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人家情緒不對。

    時亦眼眶溼潤起來:“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