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

    白亦易感期的症狀在午後逐漸減輕,但餘韻依舊不小。

    便是將人摟在懷裡,也需嚴嚴實實的,哪怕僅是伸了個手出去,他都要沮喪半天。默默調低室內溫度,將她的手又拉回懷裡抱著才行。

    他這次易感期來得突然,且足足提前了兩個月。

    一般等級越高的alpha,週期越穩定正常,極少會出現易感期提前的狀況。時絨前世也出過一次,那次甚至出現了失明的情況,弄得她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趕忙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結果身體狀態是一切正常。

    但從那一天起很長時間,時絨都總覺得心裡缺失了點什麼,就是死活想不起來。

    直到她上前線奔忙不停,便逐漸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徹底遺忘了。

    ……

    晚上,客運艦抵達第七軍區的目的地。

    正巧好幾個同學突然出現了不適應的情況,有人流鼻血,有人肚子疼,虞飛更是上吐下瀉,被折騰得不輕。

    前世輾轉了幾大軍區的時絨心裡門清,這其實是因為第七軍區邊陲的啟寒星的氣候乾旱,大家有些水土不服。

    且啟寒星有一種特色的沙果,又甜又沙,特別的好吃。閆寧查過攻略後特別弄來不少,分給了同學們。

    本地人體質經過多年的錘鍊,吃了無礙,但外地人的腸胃驟然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體質脆弱的oga,於是接二連三地出現了輕微的狀況。

    時絨本著關心同學的初衷,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內陪同幾個病人和白亦一起走了趟醫院。

    一套檢查下來,拿到的單子顯示數據正常,唯有腺體內信息素水平仍處於亢奮狀態。

    “沒什麼問題。”

    邊陲小鎮的醫療水平一般,那白大褂的老醫生厚重的眼鏡垂掛在鼻尖,往下看了一眼單據,“哦喲,你這信息素等級很高嘛!別擔心,年輕人有點小波動很正常的啦!”

    時絨聽出他話裡有個話:“您這話,是說有什麼情況?”

    老醫生收著下巴看過來:“你是病人的?”

    “朋友。”

    “伴侶。”

    兩人同時開口。

    白亦嘴一抿,渣絨趕緊改口:“伴侶伴侶!”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家裡人沒同意呢啊?”老醫生橫了時絨一眼。

    時絨訕訕捏了捏白亦的手,乾笑:“哈哈……”

    她是覺得大家沒訂婚,也沒公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在醫生面前承認這個。

    忘了白亦還處於易感期餘韻階段,可聽不得這個話,好一陣哄。

    老醫生沒心思看他們打情罵俏,揮著手繼續道,“根據我行醫上百年的經驗,夫妻雙方信息素匹配度極高的情況下,偶爾會出現這種週期變動的狀況。但一般是oga那邊調整,很少有alpha週期變動的。夫妻嘛,週期統一才是最和諧的,這屬於一種心裡和生理上同時作用的的‘同化’和‘遷就’。”

    時絨把手牽在胸前,表情一瞬間變得複雜,嘴上說著:“這說法有根據嗎?”

    老醫生呃了聲:“oga的週期本來就容易亂,各種因素都有,很難單獨提出來是哪一種因素影響的。這是我個人經驗總結出來的一點猜想了啦。”

    時絨:“……”

    那你說的跟真的似的。

    她都還沒分化呢,就算分化了也是alpha,哪來和白亦信息素匹配?

    ……

    第七軍區領土寬闊,想要玩遍所有景點,交通工具很重要。

    s班的土豪們出行,配備上三輛最高級的私人光躍遷浮空飛船,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縮小路途

    上耽誤的時間,其中一輛就是時絨自己的。

    s班的學生們身份大都特殊,為了保障安全,旅行行程路線早就通過審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專人接待。

    一路吃吃喝喝逛逛地玩了小十天,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時絨本次的目的地,之南星。

    之南星風景獨特秀美,不僅有仙氣飄飄的獨角獸群、治癒人心的祝福花海,還有獨特的三色瀑布、月海鮫人獻歌。

    且因為是皇族的“私家園林”,各個景點被開發得很好,配套設施相當奢華。

    全靠二皇子在隊伍中,這一行程點才被審批下來。

    晚上一群人在月海近海半浮空的別墅群內入住,alpha們遠遠看見月下鮫人曼妙的身姿,直接嗨了,觀景臺的晚宴桌上熱熱鬧鬧、議論不止。

    唯獨時絨蔫耷耷地垂著眼皮,興致寥寥地吃了幾口鮮魚就停了筷。

    閆寧坐在她右手邊,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絨姐對鮫人沒興趣?”

    時絨拉了一下領口:“不是,熱。”

    羅曼沒往這邊看,衝侍者抬了一下手指。

    下一秒,海邊溼鹹的熱風明顯涼爽了幾分。

    閆寧嘖嘖豔羨地嘆:“二皇子殿下對你可真好!”

    時絨笑了下沒作聲。

    那不是因為是合作伙伴麼。

    坐在她左手邊的虞飛突然捂住了鼻子:“你身上什麼味兒?”

    他聲音不高,但面紅耳赤的模樣,即刻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紛紛看過來。

    閆寧立刻就要往時絨身邊湊,被她一巴掌推開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嗅到了,臉色微變:“你分……”他改了口,“易感期到了吧?”

    此話一出,像是平地炸開的驚雷。

    在座的alpha們騰地起身,避讓開好幾米。

    白亦左看右看,未免顯得不合群,跟著往後退了退。

    時絨:“……”

    時絨前世分化成alpha後,經歷過信息素脫敏訓練,自然知道alpha之間的信息素相斥到何種地步。

    普通的alpha信息素聞著會讓人煩躁、變得敏感好鬥,高級的alpha信息素所釋放的威壓,更是會讓人焦慮驚懼,嚴重者甚至會到自殘的程度。

    等級越高的alpha,越無法接受其他高等級alpha的信息素。

    所以其他同學才會如此驚懼,生怕碰到時絨的信息素。

    時絨坐在原地,承認道:“應該是吧。”

    ……

    時絨被心驚膽戰的beta侍者領著往隔離點走,附近數公里的人都被緊急清空了。

    單身的、沒有oga撫慰的alpha易感期暴躁易怒,破壞力極強,鬧出人命的新聞屢見不鮮。

    尤其是時絨這樣的3s級。

    她若是狂躁起來,簡直就是殺人機器,連alpha們不敢觸碰她的信息素,無法靠近,更別說能力平平的beta,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beta侍者如履薄冰,身後的alpha狀態卻始終平靜。

    她甚至抽空給虞飛發了條信息:“幫我盯著羅曼。”

    托兒虞飛給他回了個ok的表情包。

    ……

    根據前世的時間來看,時絨的分化期其實還差一天。

    此舉不過是為了金蟬脫殼,順理成章地脫離大部隊,偷偷去查黑元晶礦脈,調查取證。事後也可以以此為藉口,擺脫嫌疑。

    有些事還真是禍兮福所伏。

    前世她被時越限制,拿不到黑元晶資源,無法繼續研究3s機甲。可她豈是能被這種事阻止的人,於是便想了各種辦法,走旁門左道弄黑元晶。

    其中一條就是自己去未開發的星球,去勘探黑元晶礦脈。為此她還特地研究過黑元晶礦,弄出了一套精密的檢測設備。

    時絨在這個月的空閒時間中複製了一套簡易的,安裝在s級機甲上。

    既然她都知道之南、之北星上一定有黑元晶,並且在開採中,就用不著太精密的儀器來做大海撈針,這種簡易裝置足夠她用了。

    第二日天不亮,第七軍區指揮官鶴雲海的私人終端上收到了一條匿名郵件。

    郵件內無數張清晰的圖片顯示,之南星上有著罕見儲量的黑元晶,且品質頗高。

    不過很可惜的是,礦脈之上已經被開採了小半,且開採儀器一直在運作之中。

    鶴雲海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

    時絨親眼看見了黑元晶礦,採集好證據,回到隔離點後,心才穩了下來。

    給爸媽發了條同樣的郵件,附言:“看,我就說我的信息來源是真的吧!”

    時絨始終堅定不移地信任白亦,但涉及到家國立場的問題,她終究還是會謹慎一些。

    拿到實證,說話才有底氣,能讓父母一步步地接受白亦。

    她的時間點卡地剛好。

    前世差不多也是清晨的時候開始發作的,先是渾身發熱,隨後渾身便鈍痛起來,痛感一路升級到無法忍受的情況,人的意識會有一段模糊期。

    那段模糊期,也就是alpha最危險的時候。

    ……

    時絨第二次分化,有經驗,從容地去洗了個涼水澡。

    但渾身上下的高溫不退,牙齒逐漸有了癢感。

    從已經失去效用的冷水浴中起身,時絨看著鏡子前眸底通紅的自己,磨了磨牙,內心的衝動無比強烈,恨不得咬上點什麼東西。

    理論上,分化期的alpha會比易感期虛弱,痛感更甚,但是狂暴和失控度反而沒有易感期高。

    所以她無比震驚,白亦即便是在易感期,竟然也忍住了沒有咬她的腺體。

    從頭到尾,只啃了她一口。

    而她光是平時同他在一起,激動亢奮起來,就忍不住給他咬了無數口了。

    猶豫了三秒。

    時絨還是沒抗住,聯繫了白亦:“我回來了。你來嗎?”

    ……

    這種時間見alpha無疑是危險的。

    或許理智時期,他們還能通過剋制自身信息素和小道具的方式,恢復到之前沒分化時期的狀態。

    分化期信息素直接對碰,時絨無法自控,一個弄不好就會和白亦打出真火來,折騰出心理陰影。

    雙a情侶一般都是這麼分手的,嚴重一點之後見面都會當場幹架。

    可她扛不住。

    積攢的不安,隨著她心理防線的脆化而迸發出來。

    她迫切地想知道結局。

    想知道她成為alpha之後會和白亦相斥到怎樣的地步,從而解決掉白亦曾讓她心痛,卻始終迴避無法回答的問題。

    ——我們不要分手,行嗎?

    ……

    時絨以為白亦會有所顧慮,但他來得比想象中的還要快些。

    大步走到床邊,看著無力躺在床上,用手遮住腦袋的人,焦急心疼得嗓音發顫:“怎麼樣,很疼嗎?”

    時絨挪開手,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便一個翻身,將人惡狠狠撲倒了。

    時絨用力把人按在床上,低頭在他脖頸間聞了聞,啞聲:“洗過澡來的嗎?挺香的。”幽月的香。

    白亦眸子動了動,沒有掙扎:“嗯。”

    時絨的牙齒又癢了。

    她腦子嗡嗡的,簡直要裂開。思忖

    這都什麼時候了,白亦居然還敢用幽月香這麼勾她?!

    她維持著最後一點理智,動作粗暴地給白亦戴上了一塊冰涼的、金屬製的東西。

    白亦伸手碰了一下,哭笑不得:“你這是幹什麼?”

    時絨繃著臉,扣上防咬裝置的鎖,鬱郁地看著他:“怕我會失控咬死你。”

    白亦的眸光驟深。

    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淺淺一笑,從容之中帶著點說不出的蠱惑:“好啊,我不介意。”

    ……

    時絨偶爾會有失控、意識斷片的時候。

    那金屬的防咬裝置都快被她咬變了形,更別說白亦身上,被她咬了好幾道深深的牙印,都見了血。

    白亦對那些牙印視若無睹,卻眼眶通紅地摸著她啃金屬時啃破皮的嘴角,心疼地在上面又舔又吻。幾次試圖解開裝置,省得傷到她。

    時絨清醒的時候,總會心驚。

    白亦在她面前從不顯強勢,甚至像是嬌嬌oga,會示弱,會勾人,更無條件地順著她。

    但當她痛極失控,將浴室的石臺都生生抓碎一塊的時候,他卻會皺著眉,溫柔而強勢地掰開她攥緊到近乎痙攣的手,挑開她掌中的碎石塊。

    甚至單手將她扣押禁錮在牆壁與自己身體之間,輕吻安撫,不許她自傷。

    逐漸深刻體會到對方武力值的時絨:“……”

    我就是被他的眼淚給矇蔽了。

    除此之外,白亦的自制力也強到令人髮指。

    面對一個alpha肆無忌憚朝自己撲來的信息素,他竟然任她怎麼折騰,都沒有對她黑過臉,更不曾用信息素對她進行反擊。

    始終貼著信息素隔離貼,不曾讓她有半分牴觸。

    時絨深感震撼:這難道就是真正精英alpha、帝國元帥的定力嗎?

    她這個信息素脫敏訓練成績全滿分的和他一比,感覺是剛考過了小學課程,還嫩得很呢……

    一向老子天下第一的時絨,終於有了個讓她發自內心,心服口服的人。

    ……

    唯獨一點,白亦不喜歡她抓他的頭髮。

    時絨自詡也是有點自控力在身上的,除了會咬他幾口,哪怕自傷也捨不得對他有其他過於暴力的舉止。

    彼時已經是她分化期的第二天下午,她的信息素逐漸穩定,腦子也逐漸清明。

    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白亦,親親啃啃已經滿足不了她,起了些蠢蠢欲動的念頭,想對他乾點別的。

    於是翻身跨坐到他的身上,隨手脫了鬆垮掛在身上的浴袍。

    白亦被她壓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舉動,眸光顫了顫,唇角抿起一絲,儼然是個清純羞澀的笑。

    然而下一秒便配合地抬頭深吻上她的唇。

    雙手主動迎接地扶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往自己身上壓了壓,指尖在她細膩白淨的膚上溫柔地遊走愛撫。

    時絨被他揉得心裡一陣空虛,躁動著想要更多。

    忍不住將手插入他柔順的髮絲之中,輕輕抓緊。

    便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小動作,讓他陡然變了臉色,停下了動作。

    時絨感覺到他渾身緊繃起來,察覺到不對。

    略略退後,鬆開他的唇,睜開了眼。

    看到他臉色蒼白,如臨大敵的模樣,愣了下:“怎麼了?”

    後知後覺地鬆開他的頭髮,趕忙道歉:“對不起,是拉疼了?”

    白亦有些恍惚的視線,在她微微紅腫的唇上停留了好幾秒,像是害怕她會吐露什麼無情傷人的言論。

    好半晌未等到她開口,才搖了搖頭重新抱緊她:“……沒事。”

    ……

    當天晚上。

    在度假區撒歡玩鬧的s班成員們,都看到了天邊第七軍區的艦隊躍遷而來的時空痕跡。

    羅曼察覺不對,派遣侍從過去打聽艦隊造訪的緣由。

    晚宴上,“會鮫人”去了的白亦和“渡過易感期”的時絨先後露面,不知發生了什麼眾學員,還在議論來的艦隊是那位軍官帶領,能不能順手混一個上艦隊觀摩的機會。

    “殿下。”

    侍者靠到羅曼耳邊:“女皇陛下請您即刻出發回帝星。”

    羅曼有些茫然,下意識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和時絨在一起,很安全。”

    侍者嘴角抽了抽,鑑於在場人多,不便解釋,再次重複:“女皇陛下請您即刻出發回帝星。”

    羅曼看向時絨。

    時絨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香檳,渣a相盡顯:“既然女皇陛下有令,你就先回去吧。”

    羅曼臉色不太好看,但起身走了。

    等人離開,虞飛喲吼一聲,打趣:“這還沒訂婚呢,就這麼聽你話了。”

    閆寧巴巴道:“是嗎?我倒覺得二殿下看她可兇。”

    虞飛白他一眼:“你一個alpha,你知道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了?”alpha的尊嚴不容踐踏,“我談過的戀愛可比你多多了。”

    他倆鬥起嘴來。

    時絨放下酒杯,笑眯眯道:“我是得訂婚了。”

    唰唰唰——

    數十道眸光掃過來。

    側對面的白亦也抬起頭。

    兩人視線相碰,時絨含笑看了他一眼:“該怎麼求婚,有人教教我嗎?”

    無論是白亦的易感期,還是她的分化期,都讓時絨確定。

    哪怕雙方都是alpha,無法給予彼此標記,切切實實地佔有彼此,她都有足夠的信心,能同他相守共度一生。

    回答他那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她不會和他分手。

    ……

    “嗷嗷嗷!”

    “我的媽鴨!我聽到了什麼?!”

    “恭喜恭喜!”

    在場的alpha們亢奮地狼叫起來。

    閆寧直接羨慕地跳到欄杆上,搖柱子:“救大命,絨姐你還要求婚吶!你可別卷我們了,你這一張嘴,人家誰不答應哇?”

    虞飛拍著巴掌直笑:“你們就是太自信,姿態太高,所以娶不到oga。看看我們絨姐!這條件了,不一樣求婚?活該她有oga!”

    “就是就是!”

    時絨:“可我要結婚的對象是alpha。”

    虞飛一滯:“……”

    閆寧:“……”

    全體學員石化:“啥?”

    唯獨白亦心不在焉地卷著意麵,緊張得耳根通紅。

    卻佯裝只是在合群一般,自然地搭話:“我也覺得你一張嘴,別人都會答應的。”

    閆寧:“?”

    這位帝國軍校的大佬,您這話題是不是有點滯後了?

    時絨沒想到他會當場接話,愣了愣:“你願意?”

    白亦淺淺一笑:“願意。”

    ……

    【後記】

    時絨本以為分化期白亦全程剋制著,沒有釋放一丁點信息素,房間內的幽月香只是他身上帶的香水。

    直到她回到聯邦軍校,在分化後例行檢查身體的時候,聽到那個醫生隨口讚歎嘀咕了一句:“雖然我沒見過幾種3s等級的alpha信息素,但你這信息素真是奇特,和帝國元帥的信息素居然有七分相似。他性溫且淡,你剛且烈……”

    前世時絨也聽過這話,沒往心裡去,強者總是類似。進化的頂端本就是狹窄的塔

    尖,撞個七分類似很正常。

    但今生她和白亦不僅僅只是同為3s級的關係,不免多想。

    第七軍區因黑元晶礦與女皇鬧翻,又由此事牽扯發散,一步步挖出第四軍區的醜聞。

    民眾對皇室竊國的行為極為震怒,遊行和小範圍的暴動不斷,聯邦動盪,幾大軍區各自人心浮動。

    帝國的交換生都撤走了,白亦也暫時跟著離開了。

    時絨晚上回寢室,正要發消息想和他說說這事,推門便見白亦笑吟吟地坐在她的沙發上,面前放著一份檢測報告。

    ……

    “信息素適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億萬分之一的幾率,天生一對,罕見的alpha並蒂蓮?”

    時絨讀完報告,人還是傻的,放下紙:“這什麼意思?”

    白亦笑容不止,卻頗顯緊張地樣子:“你說我拿這份報道去找你爸媽,向你提親,可以嗎?”

    時絨眼珠子晃了晃:“所以這是你自己造的報告?”

    白亦起身走到她面前,點了下報告結論上“天生一對”四個字,嚴謹道:“這四個字是我加的,其他都是真的。”

    ……

    前世白亦便聞過時絨的信息素。

    從未對任何人起過任何反應的他,竟然失控到被時絨隔著隔離貼聞到了他的信息素。

    那時他也覺著自己奇怪,被絨崽兇了無可厚非。

    她不喜歡,他便絕口不提,遠遠與她相安無事就好。

    直到時絨死訊傳來,天崩地裂。

    他才意識到,什麼相安無事,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重活一世,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放不了手了。

    ……

    啟寒星的老醫生給他提了醒。

    其實即便是未分化,時絨這種級別的準alpha,天性敏銳,也會對其他強大的alpha豎起防備,而不會堅定不移地拿他當oga,毫不設防地親近。

    於是在時絨分化期時採集了一管她的信息素,與他的一起送去化驗,得到了現在的報告。

    高興得一刻都等不了,連趕了幾日路程來找她。

    時絨反應了幾秒,脫口而出:“那就是說,我們以後可以不用貼隔離貼,也不用強行抑制信息素,能隨便澀澀了?”

    白亦吻了吻她的臉頰,笑著低聲道:“嗯,雖然不能成結標記,但可以咬……”

    時絨之前一直纏著他啃來啃去的,分化後反倒老實不敢亂咬了,怕出相斥的大問題,影響感情。

    這會兒終於卸下心裡負擔,白亦以為她會激動地直接上嘴,沒想到人卻只是矜持地回吻他兩口,伸長脖子問:“你真要去和我爸媽商量結婚的事兒嗎?什麼時候去?今天嗎?我今天正好有假!”

    白亦:“……”

    什麼假,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今天都快過去了好嘛。

    他失笑地摟住了她:“嗯,那就今天去!趕到那邊,正好天亮。”

    “嘿嘿,嗯!”

    【後記2】

    兩年後。

    女皇下臺,被軟禁在之北星,接受第七軍區的監管,無故不得離開。

    二皇子羅曼在第二軍區的扶持之下登上帝位。

    兩年動盪之下,第四軍區遭受徹底肅清,軍事法庭審批處決了一批包括司程之內的失職軍官。

    第七軍區則獲得了皇室一筆天價賠償,逐漸與皇室重歸於好。

    星曆455年7月25日。

    時絨的畢業宴會如期舉行。

    她在宴會上痛快喝得爛醉。

    被白亦抱上私人飛行艙時還在跟同學們揮手:“下個月就是我的訂婚宴啊,你們都得來!不來我可跟你

    急!”

    白亦笑著親了她,“他們都醉了,聽不清的。”

    時絨高興一伸脖子:“那我也得請。我請不請是我的事,他們聽不聽得到是他們的事,反正這麼大的好事,他們都得來!”

    白亦無奈應好。

    想她放在副艙,人卻怎麼都不肯從他身上下來。

    白亦便抱著她坐上了主駕駛座。

    時絨迷迷糊糊,眯著眼睛,抱著人啃了又啃。

    路過臨街的theone夜場的時候,飛行艙的尾部探照燈突然照到了一道暗巷。

    時絨恍惚間看到巷子裡站著兩個人,一人扶著垃圾桶似乎在吐,一人則站在旁邊關切地望著她。

    燈光照亮了那男人的臉。

    光亮有些刺眼,時絨看不太清,隱隱約約覺著似曾相識。

    恍惚之間記起了一張暗巷裡,讓她驚豔的臉。

    記起他身上淡淡的香,記起他的體溫,和被他揪著頭髮粗暴甩開,喝令滾後,那一聲失措受傷的“嗯。”

    時絨猛然睜開了眼。

    白亦以為她是受了顛簸,抬起左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安慰:“很快到了,這邊人多。”

    四周安靜。

    一生幾乎沒有落過淚的時絨突然哽咽了一下:“白亦。”

    “嗯?”

    “我愛你。”

    白亦瞳孔一縮。

    片刻後,彎起唇角:“嗯。”

    時絨往他懷裡鑽了鑽:“我們再也不要分手了。”

    白亦笑起來,“你醉迷糊了嗎?我們從沒有分過手。”

    “前世,就在theone夜場的包廂裡面。”

    “……”

    時絨歉然地抱緊了他的脖子:“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扯你頭髮了。”

    白亦沉默下去。

    良久,單手摟著她,啞聲:“只要你不和我分手,隨便你扯。”

    急!”

    白亦笑著親了她,“他們都醉了,聽不清的。”

    時絨高興一伸脖子:“那我也得請。我請不請是我的事,他們聽不聽得到是他們的事,反正這麼大的好事,他們都得來!”

    白亦無奈應好。

    想她放在副艙,人卻怎麼都不肯從他身上下來。

    白亦便抱著她坐上了主駕駛座。

    時絨迷迷糊糊,眯著眼睛,抱著人啃了又啃。

    路過臨街的theone夜場的時候,飛行艙的尾部探照燈突然照到了一道暗巷。

    時絨恍惚間看到巷子裡站著兩個人,一人扶著垃圾桶似乎在吐,一人則站在旁邊關切地望著她。

    燈光照亮了那男人的臉。

    光亮有些刺眼,時絨看不太清,隱隱約約覺著似曾相識。

    恍惚之間記起了一張暗巷裡,讓她驚豔的臉。

    記起他身上淡淡的香,記起他的體溫,和被他揪著頭髮粗暴甩開,喝令滾後,那一聲失措受傷的“嗯。”

    時絨猛然睜開了眼。

    白亦以為她是受了顛簸,抬起左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安慰:“很快到了,這邊人多。”

    四周安靜。

    一生幾乎沒有落過淚的時絨突然哽咽了一下:“白亦。”

    “嗯?”

    “我愛你。”

    白亦瞳孔一縮。

    片刻後,彎起唇角:“嗯。”

    時絨往他懷裡鑽了鑽:“我們再也不要分手了。”

    白亦笑起來,“你醉迷糊了嗎?我們從沒有分過手。”

    “前世,就在theone夜場的包廂裡面。”

    “……”

    時絨歉然地抱緊了他的脖子:“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扯你頭髮了。”

    白亦沉默下去。

    良久,單手摟著她,啞聲:“只要你不和我分手,隨便你扯。”

    急!”

    白亦笑著親了她,“他們都醉了,聽不清的。”

    時絨高興一伸脖子:“那我也得請。我請不請是我的事,他們聽不聽得到是他們的事,反正這麼大的好事,他們都得來!”

    白亦無奈應好。

    想她放在副艙,人卻怎麼都不肯從他身上下來。

    白亦便抱著她坐上了主駕駛座。

    時絨迷迷糊糊,眯著眼睛,抱著人啃了又啃。

    路過臨街的theone夜場的時候,飛行艙的尾部探照燈突然照到了一道暗巷。

    時絨恍惚間看到巷子裡站著兩個人,一人扶著垃圾桶似乎在吐,一人則站在旁邊關切地望著她。

    燈光照亮了那男人的臉。

    光亮有些刺眼,時絨看不太清,隱隱約約覺著似曾相識。

    恍惚之間記起了一張暗巷裡,讓她驚豔的臉。

    記起他身上淡淡的香,記起他的體溫,和被他揪著頭髮粗暴甩開,喝令滾後,那一聲失措受傷的“嗯。”

    時絨猛然睜開了眼。

    白亦以為她是受了顛簸,抬起左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安慰:“很快到了,這邊人多。”

    四周安靜。

    一生幾乎沒有落過淚的時絨突然哽咽了一下:“白亦。”

    “嗯?”

    “我愛你。”

    白亦瞳孔一縮。

    片刻後,彎起唇角:“嗯。”

    時絨往他懷裡鑽了鑽:“我們再也不要分手了。”

    白亦笑起來,“你醉迷糊了嗎?我們從沒有分過手。”

    “前世,就在theone夜場的包廂裡面。”

    “……”

    時絨歉然地抱緊了他的脖子:“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扯你頭髮了。”

    白亦沉默下去。

    良久,單手摟著她,啞聲:“只要你不和我分手,隨便你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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