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慢啊 作品

第一百九十二章 隔牆有耳,夜遊羅府探虛實

    “夜遊神!”

    紀淵眸光收縮,只見皇天道圖的光華流轉,徐徐勾勒出一道巨靈虛影。

    紗帽寬袍,氣度雄闊,掌中提著一隻生死魂燈,照徹四面八方。

    “三更出而百鬼懼,諦聽微聲,監察善惡,乃冥府陰帥,十將之一……這是一尊凶神。”

    紀淵心分兩用,一邊繼續煉化寶藥,一邊留意皇天道圖。

    關於吉神、凶神,殺生僧之前簡單解釋過。

    本質乃是太古時期諸天神佛的靈性映照,亦算作一種烙印天地的“痕跡”。

    佛門煉法相,道門修元神,儒門參心象……說到底,便是以自身凡軀合神佛之靈。

    有些先天具備,因為性情契合,或是根骨不凡,吸引靈性匯聚。

    有些則是通過後天修持,磨鍊己心。

    將其請入命中,鎮壓氣數。

    兩者並無高下之分。

    “度化這口陰泉內的諸多亡魂,積攢善功、陰德近五百,

    正好可以請這一尊‘夜遊神’入命。”

    紀淵思忖片刻,決定嘗試。

    善功、陰德,比之道蘊更難收穫。

    這一次,還是多虧何雲愁留下此份家底。

    他才能有如此豐厚的收穫。

    開闢一口陰泉,需要花費巨大精力和錢財。

    佈置儀軌的金玉器物,五十年以上的槐蔭木,還有那幾百條填數亡魂。

    沒有雄厚的財勢,過硬的手段,休想湊齊這些物什。

    “以後未必還能遇到這種機會!

    趁早把善功、陰德轉化為自身積!”

    仔細考慮過後,紀淵心神勾動皇天道圖。

    十五道命數熠熠生輝,化為【武曲騎龍】的命格。

    無形的星光直直垂落,好似流蘇瓔珞,結成各色光澤。

    寸寸凝實,緩緩注入三重位階。

    豐都道人、鬼神之宗的那條路線,好似被點亮一般。

    影影綽綽的虛幻神像,接二連三鋪展開來。

    夜遊神,正位居下方。

    四百三十二刻善功、陰德如燃香。

    飄起嫋嫋雲煙,蓋住那尊雄闊威猛的夜巡陰帥。

    忽地!

    一雙亮如燈籠的大眼睜開。

    紗帽晃動,寬袍抖落。

    那尊手提魂燈的夜遊神好似活轉過來,昂首邁步,跳出若隱若現的古樸神龕。

    它面色肅穆,對著【武曲騎龍】的命格之相,

    單膝跪地,行叩拜大禮。

    “某家!參見命主!”

    紀淵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這一尊凶神竟是奉自己為主?

    殺生僧明明說過,想要後天請神,需得增厚氣數,以心神降伏。

    甚至還要受到諸般磨鍊,逐一通關,方能得到認可。

    “感覺挺簡單的,也沒有什麼額外的波折。”

    紀淵眸光變幻,冥冥之中感應到一股純粹靈性映照命格。

    原本聚成磨盤大小的祥雲,驟然再厚三分。

    內裡翻湧的五色之氣,隱隱化為雲龍風虎的瑞獸之相,盤踞於頭頂三寸之處。

    夜遊神三次稽首,巨靈化為一顆飛星,穩穩落入【武曲騎龍】的命格當中。

    這尊凶神入命之後,皇天道圖捲起大片的華光。

    本來被十五顆命數星辰佔據的天穹幕布,似乎有些鬆動,顯出一方空虛之處。

    “上限被打破了……可以再攫取一條。

    看來命數多少,在於命格高低。

    請一尊凶神加一條,請一尊吉神再加一條。

    這便是十七道,逼近二十之數。”

    紀淵若有所思,暗自推測道。

    “不知這屬於地階路線的‘夜遊神’究竟什麼用處?

    洛與貞的桃花仙,乃是加持性靈聰穎,讓人心生親近,等於提升魅力。

    楊娉兒的那條青竹蛇,則是叫男子神魂顛倒,拜倒裙下。”

    人身的凶神、吉神,各有神異之處。

    念及於此,紀淵不由凝神望去。

    【凶神】:【夜遊神】

    【諦聽微聲,百里之地,凡密謀、毀謗、暗算、禍胎之言,皆入耳中。

    監察善惡,人心難測,黑白難分,卻瞞不過巡遊陰帥的一雙法眼。

    百鬼退避,晝伏夜出,三更天后,見之惡鬼遊魂,可以生死魂燈拘拿】

    “居然有三樣本領!”

    紀淵感到意外。

    總結一下。

    請這尊凶神入命,加持於身。

    可以使他探查百里,分辨善惡,緝捕惡鬼。

    “這樣一來,以後再去陰市豈非橫行無忌?”

    紀淵頗為滿意。

    他此前還有些小覷夜遊神。

    覺得這尊分屬地階路線的冥府陰帥,

    與北鎮撫司無品無級的緹騎沒甚區別。

    都是打雜、跑腿的小官。

    “三重位階當中,能夠排得上號的神祇,果然都非同一般。”

    紀淵睜開雙眼,呼出一口白氣。

    滾燙炙熱的磅礴血光,早已將寶藥煉化半數。

    龐大的生機精氣源源不斷,填入四肢百骸。

    然後,以驚人速度被吸收乾淨。

    他體魄實在過於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