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定 作品

第70章 放情恣意行

    趙黍聞言,忽然想起被掠走的真元鎖,崇玄館的人不會也把它給毀了吧?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寶物?”趙黍詢問起來。

    賀當關雖然沒有細說,但是將家傳寶物寄託給別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戰亂之際家人飢寒交迫,要把身邊僅有的值錢物什用來換取救命的糧米布帛,搞不好還是鄭氏趁機勒索。世家大族趁著戰亂天災向逃亡之家勒索財帛,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賀當關想來想去,還是坦白說:“其實就是一個三足酒爵,名叫‘解憂爵’,傳說是仙家器皿,只要朝酒爵誦咒,內中便能源源不斷湧出佳釀。”

    趙黍表情古怪,這寶物聽上去不太正經,且不說傳說真假,一個不斷湧出佳釀的酒爵,好像也沒什麼用處,難不成煉製此爵的仙家嗜酒如命?

    “說來也巧,我們懷英館也有些東西被崇玄館拿走了。”趙黍感嘆一番,如今他沒辦法拜入崇玄館,什麼時候能找到真元鎖都很難說。

    賀當關左思右想,低頭抱拳:“小人知曉仙長本事高強,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想我幫你打聽解憂爵的事?”趙黍一眼看破對方想法。

    “不錯!”賀當關那張黑臉也羞愧非常:“小人不相信鄭圖南所言,解憂爵如果真是仙家寶物,崇玄館應不至於將其譭棄。”

    趙黍暗自點頭,他畢竟是見識過樑韜修為法力的,梁氏子弟再無能、再庸碌,這麼大個世家高門,總歸有幾個眼力好的,哪怕是梁朔本人也是博學廣聞。解憂爵和真元鎖這些東西,按說不會被輕易譭棄。

    “我沒法保證能探聽到可靠消息。”趙黍直言說:“若是鄭氏刻意藏匿不現,我也沒辦法。”

    “小人明白。”

    船隻一路穿過龍藏浦,來到東勝都一處水門船埠,乘客都要在此舍船登岸。賀當關跟趙黍說清自己住處,匆匆告辭離去,消失在茫茫人海與燈火之中。

    趙黍正在思索,就見張端景也來到岸邊,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老師,我是不是又做錯了?”趙黍見到張端景這樣看著自己,脖子一縮,感覺自己好像又多管閒事了。

    “你自己計較。”張端景少有地未加批評,讓趙黍內心一寬,也許是自己新近喪母,老師不願意說狠話吧?

    跟著張端景在東勝都中穿梭,一路去往城中的安陽侯府,趙黍發現張端景根本不用探聽方向,熟門熟路地來到侯府。

    通報過後,侯府大門敞開,一名男子翩然步出,他寬袍廣袖、面容端正,看見張端景便躬身揖拜:“晚輩拜見張公。”

    “你如今已是安陽侯,不必如此。”張端景還禮道。

    “理應如此。”安陽侯眼光稍移,瞧見一旁向自己行禮的趙黍,上下打量、眼神發直:“像,太像了。”

    趙黍不知該說什麼好,此刻他內心暗藏悲傷之餘,也有幾分尷尬。眼前這名男子,就是母親改嫁的對象,若非為了祭奠母親,趙黍是不願意見到這人的。

    在趙黍看來,這個安陽侯十有八九仗著權勢財富,強行奪走他的母親,是個十足的大壞蛋、大惡人。

    “你便是子良兄的兒子吧?”安陽侯上前一拍趙黍臂膀,重重嘆氣,眼中竟是隱含淚水:“你都這麼大了,子良兄要是看見,得有多歡喜?”

    趙黍越聽越不對勁,這位安陽侯看到自己,居然是說起自己的父親趙子良,莫非兩人曾有故舊?他從無這點印象啊。

    “拜見侯爺。”趙黍趕緊說:“小民今天前來,是希望祭奠生母,不敢叨擾府門。”

    “什麼侯爺?什麼小民?”安陽侯糾正道:“都是自家人,你若是願意,直接叫我世叔!”

    趙黍有些受不了對方的熱情親切,可是望見老師淡然神色,他又不好表露出來,只能任由對方勾肩搭背地引入侯府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