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名帥不帥 作品

174 我叫裴晏之,我要幹一件事

    他叫裴晏之,一個戲子,母親也是戲子。

    母親年輕時候和某富家子弟相愛,懷上了裴晏之後,結果被負心人拋棄。

    也是因此,小時候的裴晏之經常被戲園裡的孩子們罵“野孩子”。

    裴晏之從小就在戲園子裡打雜,同時耳濡目染,母親上臺,他就在臺下學著臺上的人,咿呀咿呀地,模仿地惟妙惟肖。

    不過母親不願意他學戲,想讓他讀書,可裴晏之喜歡戲,於是偷偷學偷偷練,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終於有一天事發,被母親狠狠打了一頓,裴晏之苦苦哀求,加上有位老師傅的勸說,母親最終還是答應了。

    於是裴晏之開始給師兄師姐們當配角,小生、老生、武生什麼都幹,但他最想當的還是母親的“青衣”。

    他覺得自己是相當有天賦的,扮演青衣,舉手投足,儼然就是個女嬌娥。

    有一次他偷偷換上青衣的戲服,頓時雌雄難辨,結果又遭到了母親的打。

    “你學青衣也就就罷了,臺下行事卻也像個女人,怎麼,學了幾天青衣,連自己是男兒身都忘了?”

    老師傅也勸道:“想學好青衣是好事,但得分得清檯上臺下。”

    在長輩循循教導下,裴晏之逐漸改變了自己的習慣,在臺下也慢慢迴歸了男兒本色。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終於,十年後,裴晏之憑藉一曲難度超高的《桃花扇》一舉成名。

    《桃花扇》最難的是《卻奩》《辭院》。

    這是名伶大家都不敢輕易嘗試的選段,唱好了,一舉成名,唱砸了,汙了名聲。

    而這個做了十年配角的裴晏之,不僅唱成了,而且還是一氣呵成!

    那唱腔婉轉哀怨,似乎把那秦淮河邊滿面愁容的李香君帶到了觀眾身邊。

    於是裴晏之從此刻開始,真就成了角兒。

    不過,自打他出名後,他就很少,或者再也不唱《桃花扇》了。

    因為《桃花扇》說的是愛情,講的卻是國破山河碎的亡國之痛。

    日軍日寇鐵蹄肆無忌憚地見他疆土,平民百姓卻依舊未覺醒,只當《桃花扇》為茶餘飯後的樂子,裴晏之痛心,自然不願再唱。

    可這卻惹惱了縣長:“不就是個唱戲的嗎,終有一天,老子讓你心甘情願地唱這出戏。”

    沒想到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日寇侵略不停,國將不國,而戰火也蔓延至此,日軍在縣長的挑唆下,要求全城最有名的裴晏之給他們唱一場戲作為慰問,否則便火燒縣城,這於全城人都是一場浩劫。

    壓力落在了裴晏之的頭上。

    這戲要是唱了,那這“漢奸”的名頭就摘不下來了。

    可這戲要是不唱,安遠縣危矣。

    這一天,一個以唱戲為生,且唱出了點成績的戲子,頭一次變得如此重要。

    小人物被推上的刀尖,一時間,五味雜陳。

    。。。。。。

    而此時江炎所在的時間節點,便是被縣長勒令明晚給鬼子唱戲後,他獨自一人思考著該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此刻腦海中有著兩團情緒正在暴動。

    江炎試著接觸,很快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