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芹酥酒 作品

第10章 第十章

    眼見人都要走光了,容少卿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條金色長帶纏住前面妖修男子的腰,這金色長帶是個五階法寶,任意長短,原本是御獸門用來捆不聽話的妖獸用的。容少卿綁住自己的腰後就將另一頭遞給寧蓁,封閉五感跟著進了樹洞中。

    寧蓁依葫蘆畫瓢,然後將帶子一頭塞進孟芫手裡,“跟上。”

    孟芫心裡發虛,一時間站在原地沒動。

    司灼看了她一眼,見她磨磨蹭蹭,皺起眉。

    孟芫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那個......”

    想要開口詢問,但又怕暴露自己身份。

    原身腦海裡沒有封閉五感的記憶,但這應該是每個修仙者的基礎常識,她一問肯定要壞事。

    以司灼的深沉心思,怕是會利用這點將她扒的皮都不剩。

    孟芫不敢冒險,頓時猶豫不決起來。

    司灼誤以為她擔心自己在背後偷襲,所以才不敢上前,冷笑一聲,直接奪過她手中的帶子纏住自己的腰,另一頭甩給她,抬腳就朝樹洞走去。

    動作行雲流水,不給孟芫半點反應的機會。

    見人快要消失在樹洞中,孟芫心下著急,一咬牙,只能拿著帶子纏住自己的腰跟上去,以防萬一還多纏了兩道。

    甫一進樹洞,眼前便驟然一黑,同時身體跟著一輕,有片刻的失重,就像是在半空中飄了飄,好在這種飄忽感很快就消失了,腳踩在實地上,來到了一個漆黑無比的地方。

    森寒的冷氣撲面而來,孟芫有種走在高寒缺氧的山峰上,呼吸有些不暢,不過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彷彿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腳下的觸感真實而恐懼,她穿的是軟底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骨頭上,還有瀰漫在鼻尖若有若無的腐爛血腥氣味,聞之讓人作嘔。

    孟芫雙手緊緊握住身前的繩子,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司灼距離她有多遠,心裡隱隱後悔,早知道就先進來了,現在落在最後更覺得可怕。

    白著臉快步走了一段距離,沒追到前面的人,倒是突然聽到一陣咀嚼的聲音,這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出奇安靜的環境中尤為清晰,像是利齒在嚼著骨頭,“咯吱咯吱”,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孟芫兩腿一軟,她膽子其實並不小,上大一的時候她就敢兼職晚歸,一個人走夜路,可這會兒也不由得後背嚇出冷汗。

    她反應很快,拔腿就往前跑,沒有多想,只覺得一定要找個人陪著才行,直到撞在一具溫涼的身軀上後,才猛地頓住。

    反應過來什麼,忙伸出手將身前的人亂摸了一通,不確定小聲喊了一句,“司灼?”

    “......”

    身前的人沒回應,孟芫想到他是封閉五感沒聽見,回憶著今天司灼的裝扮,覺得應該是他沒錯了。

    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覺得周圍不是那麼太可怕了。

    但很快又有些氣不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至於來這裡遭這些罪。

    大家都封閉五感往前走,一點事都沒有,就她嚇得不輕。

    正這麼埋怨著,忽而發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修士的身體經過淬鍊,按理說不至於太受外界的影響,但孟芫就是感覺越往前走越冷,冷到骨子裡的那種。

    她縮了縮身子,抬起手在放在嘴邊哈了口熱氣,但並沒有什麼用,甚至還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僵硬了。

    難怪黑老大讓他們進來前封閉五感,穿過禁制不能動用靈力,修士們遇到危險運用靈力已是本能,很容易一著不慎直接被禁制發現絞殺。

    孟芫感受著前面男人不受影響的樣子,心裡又嫉又妒。

    因為身體凍得僵硬,孟芫和走在前面的司灼漸漸拉開距離,現在對她來說,每走一步都備感吃力。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她沒他腿長,現在速度也慢了下來,恐怕等不到出去,她就要被落在這裡。

    雖然黑老大讓他們封閉五感就能看出這裡沒什麼太大的危險,但孟芫也不想獨自一人被丟下,尤其這裡是先天陣法中,什麼都說不準,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出事。

    孟芫是個有問題就解決的人,這麼一想,便立馬動起了腦子,然後很快有了個餿主意。

    餿主意也是主意。

    她尋摸著腰間的帶子,努力追上前面的人,光幾米的距離,就讓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力喘了兩口氣緩一緩,她抓住司灼的腰帶,再次試探著喊了一聲,“司灼?”

    走在前面的男人沒有回應。

    孟芫心下一喜,真正確定這傢伙是封閉五感了。

    顧不上其他,找準機會後,十分不要臉的將兩隻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後踮起腳尖,雙腿一左一右往他腰間搭,吭吭哧哧往他身上爬。

    要他揹著自己走。

    反正他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孟芫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要不是被他威脅,她也不至於來這裡受罪。

    結果就是,有人揹著走就是好,孟芫感覺周圍冰冷的溫度都不是那麼凍人了。

    而且她發現,這傢伙走路竟然不跛腳了,該不會平時是裝的吧?

    唯一的不好就是這人太高走路太快了,孟芫兩條腿有些掛不住,總是往下掉。

    她努力伸出手緊緊圈住男人的脖子,兩條腿不停往上掛,掛好後在他腹部用腳尖互相勾住,勉強穩住身形。忙了一通,正準備鬆口氣,就看到身前男人突然扭過頭來,明明這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她就是莫名察覺到男人那平靜的近乎陰鷙的面龐,“下去!”

    簡簡單單兩個字,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格外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