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73章 京中翰林1探花


    還有一點,黎週週沒說。相公說了,鄭家送了麼年本大料,如今賣給金玉酒樓,鄭家還能繼續供貨,量大了,長久從金玉酒樓賺回來。



    “週週,其實我是想去的,我怕我以後生不了,婆母已經唸叨我三四年了,可我肚沒動靜,要是以後就元元一個——”杏哥兒越聽越怕。



    “你和王石頭掰扯清了,地裡的活賺了錢,你花錢僱人幹也。”



    黎週週是替杏哥兒『操』心,元元越大,杏哥兒婆母會念的勤,想要第二個孫,可哥兒不容易懷,要是生不出呢?



    日此一時彼一時,之前黎週週沒想相公麼快中舉,那時候勸杏哥兒和大房緩和些,受些那也沒辦法,忍忍,可如今有更好的路走,那就變通。



    再等幾年大房一家立起來了,要分家,杏哥兒日咋辦?



    “我、我心裡慌,嘴咋沒你能說了,不然我叫王石頭過來你跟他說?”



    “你自己說。”黎週週拒絕,“你以前腦嘴挺會說的,怎麼現在笨了?你家婆母公爹擔心的就是一分家,二地裡活,你解決了就好了。”



    不分家,地裡活僱人幹。



    不是就好了。



    王石頭不是個愚孝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揹他娘偷偷買爐。主要矛盾解決了,其他的都好說。杏哥兒小家一年能賺百兩以上,自己留一半拿回一半,別說他公爹婆母,就是大房一家都興樂意。



    “你給你大嫂讓一些利,她家孩,你賺的銀錢了,她為自家孩算,也會退一步。不分家了,你家在府縣吃的糧食,農閒了你大哥也會送,各不計較太深,都厚道一些,日肯定越來越紅火。”



    “千萬不能小克扣你大嫂,跟那麼。”黎週週話重了些。



    杏哥兒想起黎三,當即搖頭,說:“我才不是樣的人!”他爹送了那麼年便宜糧食,他都死了,怎麼可能跟那種壞胚幹一樣的事。



    回去後,杏哥兒先和石頭說,結果話還沒說完,先被婆母聽見了,說他又生事,有閒工夫趕緊努努力,再生一個給元元作伴。杏哥兒委屈,更堅定了要出去,不然他生不出來了,家以後沒法待了。



    於是原原本本按週週話說清楚了,就說不分家,一年百兩銀,他們留一半,一半拿回來給家裡,樣大嫂娃娃要是想讀書認字了,錢也夠……



    大嫂心裡一動。



    顧兆中舉做顧老爺的威風村裡人誰不羨慕?



    不分家就一條,王家兩老口能靜心聽進去了,讓杏哥兒好好說說,黎週週原話是啥,說清楚了。



    結果一聽,黎週週是給杏哥兒指了一條好路,做營生買賣路上遇的石磕磕絆絆都給掃的乾淨清楚。



    “一年能賺百兩?”王家婆母問。



    杏哥兒說:“週週說了,他第一年和大伯兩人幹,每賣的乾淨麼都不剩,扣完每月花銷還有他家相公讀書,有個九十兩一百兩吧,些話是週週信我才給我掏底說。”



    難怪黎家些年回來拿禮重,就是福寶百日宴流水席也是大手筆。



    “爹孃大哥大嫂,你們要是信不過我倆,我倆寫字據畫押了吧?”杏哥兒說,他是坦『蕩』『蕩』的,指定不會虧大嫂,“我難懷孩,沒準輩就元元一個,我不想虧了元元。”



    王石頭心裡難過,跟詛咒發誓,說絕不會像黎三那樣,不然斷絕孫,然後先被他娘給捶了一通,『亂』說話。



    她兒她知道,絕不可能是黎三那般狼心狗肺的東西。



    最後商量定,連大房也沒話說,都支持。



    四月初,王石頭杏哥兒兩口先和黎大伯去府縣。黎大拿顧兆的書信,趕騾車載兩口,他家府縣院要退租,還有東西該收拾歸置,都是他去辦。



    事情解決的利落。



    金玉酒樓徐掌櫃見黎大來,先貓腰笑呵呵恭喜道賀:“顧舉人老爺的爹,恭喜恭喜了。”聽聞來意,便立即請了老闆。



    黎大跟老闆交道不利索,直接送了顧兆的信。



    老闆是個人精,不可能吞下整個生意,且和顧舉人交好也不虧,想也沒想答應了,顧舉人信裡說的細,對方在西邊賣,他做他的貴价生意,還能包宴席,大頭是他賺的。



    王石頭和杏哥兒就見大伯處理事,跟變了個人似得,帶他們租院,還跟豬肉鋪朱老闆稱兄道弟說的熱鬧親熱,都快不認識是他那個不愛說話悶葫蘆的大伯了。



    咋和週週一樣變化大。



    兩口的院比黎家之前租的敞快些,不過當初黎家圖離清平書院近,所以貴,邊住的是西邊居區,離肉鋪走路不兩刻的距離,院大敞快也熱鬧,一年租金十一兩。



    王石頭一咬牙籤了兩年,他帶了錢。



    院是朱老闆介紹的,之後續約也不怕主家不租了。



    朱老闆知道是黎夫郎家的親戚很是熱情,知道以後要做滷煮更是興,樣他以後吃滷味可不得方便許了。



    黎大是給兩個後輩麼都捋順的妥當,他家裡做營生買賣的桌凳大鐵鍋等等用處都給搬來了,還有床、衣櫃、桌等等。賣出去值不了幾個錢,拉回去肯定不,給倆人了。



    “好好幹,不要心疼東西邊角料,壞了寧願倒了也不能賣,做吃食要勤快乾淨……”



    杏哥兒來時聽週週說過經驗,可聽大伯再說一遍時也是老老實實的聽。等該辦的辦齊乎了——金玉酒樓的生意不在蘇狗娃名下,自然不用交稅,杏哥兒做的買賣交稅是杏哥兒跑。



    不可能黎家給麼都辦妥了,還要黎家交稅。



    黎大把事都說了遍,兩人記住了,又帶兩口做了七買賣,見下料,順序不出錯,味道都對,才放心了,說:“元元時候我給你們送過來,估『摸』再有一個月兆兒能回來了,時候還要跑一趟府縣。”



    七的買賣,兩口那顆惶惶不安的心,看生意賣得快,收了鋪數了錢頓時安定踏實了。跟週週說的一樣。



    大伯要走時,王石頭和杏哥兒把七賺來的錢給大伯。



    黎大擺擺手,不要,“以後好好過日就,哪怕就元元一個,也別生『亂』七八糟的事。”



    “知道大伯,我不會『亂』來的。”王石頭說。



    誰都不知道,在顧兆的來,黎週週的『插』手下,上一輩為杏哥兒生不出二胎,婆母叨唸催促下,杏哥兒脾越來越不好,整日裡和王石頭鬧爭執不休,了怨侶。如今遠村裡嚼舌根的,婆母的催生,兩口為了生意努力,加上黎家的鉗制,王石頭也不敢生別的心思,認命就一個兒了。



    黎大沒直接回去,繞路去了嚴家村幫週週給小樹捎話。



    了西坪村已經月底了。



    “……小樹懷了,有六個月了。”黎大回來先看福寶,洗了手抱福寶,福寶叫個不停,愛惜的緊,是抽了空跟週週回兩句話。



    黎週週算了下日,頓時:“……”



    是去年小樹陪去宛南州考試時要的,應該是等放榜消息的時候。



    “我把府縣生意怎麼處置的說了,錢給他了,他先是沒要,聽了就哭,說還想和你一起做買賣,可不知道他家男人以後調去哪。”黎大笑的褶都深了,把福寶舉,福寶樂的咯咯笑,黎大也笑,“我們家福寶膽大,不害怕啊。”



    福寶咯咯笑。



    黎週週嘆,他也想和小樹做買賣的日。



    可也沒辦法。



    賣給金玉酒樓滷煮方得了八百兩,黎大聽週週的,給小樹送了一百兩銀,之前黎週週說要給小樹分,如今做不了,以後很可能幾年也見不一回,便包了銀送。



    段友誼。



    “我硬給的,說你和你週週哥生分麼,是不是沒把你週週哥當一家人,我一說小樹就拿了。”



    黎週週就笑了起來。



    四月底了,相公會是不是該殿試了?



    京城,皇宮。



    正極大殿中,康景帝坐龍椅之上,大太監汪澤田貓腰遞上了名單,“聖上,殿試績已出。”



    “嗯。”康景帝接了名單隨意看。



    汪澤田便懂了,正身衝大殿外聲喊:“宣各位進士進殿。”聲音悠長,直達大殿外的廣場。



    大殿外等候的進士有五十人。上個月三月末,整個大曆康景五十五年的舉人匯聚了京城參加貢士考試,跟之前王朝的流程不,以前只要考中了舉人,參加貢士考試那就是走個過程,大概率是不可能刷下來的,都是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