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77章 京中翰林5大白




    從七品升到了正六品。



    康景帝大筆一揮,給升了。



    原府尊姓莫,今年五月上頭下來調令,一聖旨,他又動了位置,如今是宛南州的知州,正五品了。



    莫大先是愣住了,而後喜極而泣,清楚才知原來是顧兆中了探花,在殿試上跟聖上講了肥料……



    傳指的公公笑說:“顧探花郎確實是個會說話的,可莫大能調動起來,還是應當謝謝褚大,當時幸虧是褚大在場,給提了兩句大字。”



    莫大聽了內情,自感動連連,無外乎,他與褚大仁是同鄉,一個地方出來的,定是褚大念著這般情誼才提點他一二。



    當時莫大便,今年過年定要給京城褚大仁送禮拜訪。



    此話提。



    京中小酒樓裡,顧兆提點說:“大哥明日到了範府還是謹慎些。”



    “我又是傻子,自會在範大面『亂』說話。”鄭輝說。



    見天『色』早,鄭輝搶著結賬,笑呵呵說:“如今我俸祿高了,我來結,若是你們二誰高升了,那以後我可客氣,專門吃喝你們二的。”



    “那可謝謝大哥吉言了。”顧兆笑眯眯拱。



    鄭輝也知說俏皮話場面話顧及兩顏面了。



    各自坐了騾車回家。



    鄭輝坐車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府邸。鄭家買的是三進的院子,正院後頭有個小花園,連了一排罩房還有馬廄。



    “二爺到了。”車伕門停了車,等二爺下來了,上去敲門。



    開門的口中喚二爺,伺候二爺進屋。外頭的車伕這才上了車架,趕車繞了一圈到了後門,卸車,餵馬等雜物。



    鄭輝進了二門,妻子來接,替他寬衣。



    “相公飲酒了?”



    “下午沒謹信還有兆弟喝了幾杯,礙。”鄭輝進堂屋換官服,唐柔取了單衣伺候相公換上,好鬆快鬆快。



    旁邊張媽媽倒了熱茶送上來。



    張媽媽男都跟著上了京,雖說是賣身契,可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以鄭家是麼光景,如今鄭輝是京官,張媽媽一家做多,都躥著張媽媽跟上京。



    以後二少爺要是發達了,一家都能得了便利。



    於是張媽媽她男過來了。



    唐柔自是用熟用生,尤其是到了陌生地方,還是自己用著舒坦。於是鄭家這個三進的宅子,張媽媽還是幹著做飯洗衣的活,張家男在外院當門房、一些採買活計。



    過度了一段時間,鄭家還再買兩個僕,一個粗使婆子,給張媽媽搭把,另一個年輕點的小丫鬟,都是要死契。丫鬟方便帶瑩娘。只是時日短,一直沒挑到合適的。



    能樣貌太拔尖了。張媽媽跟柔娘說的。



    怕樣貌拔尖了,以後長几年長開了,心大爬二爺的床。也能太粗苯醜陋的,嚇著了瑩娘,以後來了客,也丟了鄭家的臉。



    後就一直沒挑到合適的。



    這會夫妻倆坐下說了些話,鄭輝抱著女兒,臉上都是笑,說:“咱家瑩娘九月九的,謹信他家小子是個九月六的,還真是湊巧了。”



    “爹爹,快看瑩娘,好好看?阿孃給我畫的。”



    瑩娘半個多月過完三歲生日,如今四歲了,年歲還小,但已經是一副美胚子相,梳著雙丫髻,臉蛋肉呼呼的,尖尖的小下巴,雙眼黑亮又圓乎,眉心塗了一點紅。



    這會抬著頭跟爹爹撒嬌。



    唐柔在旁笑說:“我早上描著眉,她過來見了說也要給她塗一點。”



    鄭輝是一副端詳,“讓爹好好瞧瞧。”



    瑩娘就湊著臉過去,讓爹爹好好看她。



    “好看,我家瑩娘長得漂亮,你阿孃畫的也好。”



    瑩娘害羞又高興。



    “去找張媽媽玩會,阿孃你爹還有話要說。”唐柔哄女兒出去。



    鄭輝便放女兒下來,見瑩娘出去了,唐柔替相公順平了衣衫,嬌嗔說:“瑩娘大了,你好再抱她了,再慣下去,以後可好找婆家了。”



    “瑩娘還小,再說要是好找了,我去找謹信家小子,還年歲小。”



    “又渾說了。”



    夫妻倆玩笑過,便說起正經,明日要去範府探望嫡姐,範三公子,唐柔說帶了麼禮,她都備上了,要要添一些?



    鄭輝則說用了,就這樣,他一個從六品的小官,送重了,以後年年如此,必開這個頭,又是麼正經親戚——說完了才反應過來,柔娘是否嫡姐關係好。



    唐柔笑說:“在家中時還算睦。我著相公在京中當差,第一次上門拜訪,還是拉近些關係好,以後多有走動。”



    “那就再添一份。”鄭輝。



    若是顧兆在,聽了這話重點‘還算’二字,以及唐柔替鄭輝『操』心途,哪怕以嫡姐對付,那為了鄭輝途也要多走動。但鄭輝只聽出來親戚關係還行,以後多走動,也是。



    柔娘在京中就範府嫡姐這麼一位孃家親了。



    於是禮又添了一根山參。



    第二日到了夫妻帶著瑩娘坐騾車到了範府。範府離鄭家遠,騾車約莫走了兩刻就到了,過府邸比鄭家大許多,是個五進五出的。



    範閔自調回京已經快兩年了,跟那些小門戶的小官同,雖地段是略遠了些,可宅子大,裝的也好,買的時候上萬兩了。



    范家口龐雜,提範閔的幾位姨娘妾室,以及庶出子女,只說嫡出是三子兩女,兩女都已外嫁。唐柔嫡姐嫁的就是嫡三子,範恩。



    鄭家三是從偏門進的,鄭輝留在院由範恩接待,唐柔領著女兒進了後宅。



    範恩比鄭輝大三歲,讀書成,身上也沒個一官半職的,整日在家遊好閒。早期,范家捐銀子送兒子去子監做監生,可範恩進去還沒兩個月大打出,打破了家腦袋,對方也是個監生,且爹的位置比他爹強。



    範閔是親自寫信給家賠禮歉的。之後范家就斷了這兒子上進的心思,只要惹出禍殃及家中就成。



    到了談婚論嫁年紀,自能往上找——高門貴女范家高攀上,且說範恩爛聲在外,高門大戶動點關係就能查到好矇騙,只能往下找。



    渠良知縣的嫡女嫁給正五品嫡三子,這就是越級高攀了。



    範恩沒把這個連襟當回,娶得是個庶出,聽說家裡以還是經商賣『藥』材的,現在在禮部當個小官,那禮部他知,最是清閒沒油水的地方了,升也好升的。



    見了面剛談兩句,就要出門,帶著鄭輝出去喝花酒,他知有一戶外門小院,專門是從揚州帶來的瘦馬,模樣是寡淡幾分,但勝在花樣多,乾淨。



    鄭輝聽的直皺眉,還沒張口說麼,門外小廝急匆匆進了跪地上說:“三爺,爺傳話了,要您帶著鄭大去一趟端正院。”



    端正院是範閔的書房院子。



    範恩家中最怕的就是他子了,本來高高興興一聽小廝傳話內容,嚇得踹了小廝一腳,那小廝滾了個跟頭又爬回來,跪的好好地的。



    “是是你去告狀了?”



    “冤枉啊三爺,小的怎麼敢。”



    “爺說麼你仔細交代。”範恩是連爹都敢直叫。



    小廝跪著原原本本學話:“爺說:禮部的鄭輝來了?讓孽子帶過來一趟。”



    那就是找他的,而是找這個鄭輝。範恩聽明白了,連小廝學舌口稱他‘孽子’都計較,甚至臉上高興,對著鄭輝說:“走吧,我爹要你過去。”



    等這個倒黴催的受他爹考校,他正好能溜之大吉去快活快活。



    鄭輝蹙了眉,跟著範恩後頭,了一路,他雖說范家有一層連襟關係,可範恩都沒拿正眼看過他,這位未曾蒙面的範閔大自會把他這位遠親姻親當一回了。



    定是因為柔娘關係,那就是旁的。



    思來去的,跟著範閔大有關的,那只有兆弟的肥田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