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98章 京中翰林26講學




    於是大部分文官偃旗息鼓,當官這麼久了,誰都會揣摩聖意看臉色的,聖顯然是煩揪著這事吵的官了,也不想處置康親王。在吵吵,就看是康親王跟聖親近,還是和聖親近,隨時罷了的官,後頭有的是人接手。



    唯獨兩個跳出來的,中就有周左僉都御史。



    康景帝還算給言官臉,沒當眾斥責,是當沒看,可週左僉都御史鬧了兩三次,早朝跳出來揪著說,康景帝實在是煩了,說了句:悔給五娶了周家女。



    這可完蛋了。



    周左僉都御史差點撞柱子。



    顧兆聽鄭輝說,頓時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人沒事吧?”可別出了人命。



    “言官若是不碰柱子不拿命死諫都是不出名的。”鄭輝先提了句這個,而後說:“攔下來了,是聖震怒,龍體欠安,提早退了朝。”



    因為聖的那句氣話,京中原本的三足鼎立,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三派系,如今已經有幾分明朗局勢了,聖顯然厭惡了周家,連帶著對著剛封誠郡王的五皇子也沒好臉色,傳言說五皇子連妻家都管不了,多日沒招宣,放邊晾著。



    時間,五皇子風頭隱去,成了二、六相爭。



    站二皇子的還是大多數,二皇子是大曆朝皇子中爵位最的親王。二,在寧西州時,二皇子枉顧聖意,私下處決了知州全家,且手段了,朝中文官彈劾許久,可聖護著,並未追責,且還給加爵。



    最後點嘛,那是二皇子的生母端妃為四妃首,且兄是豐州軍指揮司的趙大將軍,此處是大曆與茴國交接處,百姓人稱天德軍。



    從各方來看,二皇子比六皇子顯頭的。



    冰雪消融,雖然時不時還有場倒春寒,但春日來了。二月底,去年秋闈的舉人們陸續抵達京中,這是來的早的,各大茶館酒樓時常看些生的身影,談闊論,或是比試詩句,或是交流讀心得。



    期間最為追捧的便是《三年兩考》了,尤是第二冊《沐浴聖恩》簡直是讀人心目中的聖,各個地方都在流傳誇讚,吹的是聖馬屁。



    可見天子腳下,讀人在清,也是有眼色的。



    顧兆拿了作業乘車去梁師兄府邸,師點評完後,說:“心裡有事,說吧。”



    “師,學生想離京去地方。”顧兆認真說道。



    孫沐並沒有直接批責,而是說:“有的道理,可是想好了去哪處沒?”



    顧兆心中感,將想法說了通,大概意思就是切聽吏部的調任,調哪裡去哪裡,不他沒經驗,想請教師和師兄,他這個大概率是調哪裡,幾品官?



    樑子致是不樂意顧師弟去外地,先問怎麼好端端的跑外頭去。顧兆便說他留在京中無用武地,錦繡文章並非他擅長,去年冬雪災,他感受頗多,想去地方歷練歷練,做些事實。



    “……主也是自在,沒那麼多規矩。”顧兆笑說。



    樑子致便嘆不作挽留,說:“以翰林從六品的資歷,又是探花郎,在聖面前掛了號留有名字,去地方了怎麼著也是個正五品的知州。”



    顧兆便開心笑,毫不謙虛,說:“我也這麼覺得,把手好,自在些。”



    “去了外地又何好的,看看吏部的摺子,每年多少官巴不得想調回京中,是塞了銀子腿跑細了走關係,可也難,倒好,人人想來翰林進不來,倒是輕鬆不在意。”樑子致話又說回來了,可看顧師弟不在意還是樂呵呵模樣便不提了。



    各有各的想法,他不也是,人人想往走,可他安於地窩著不。



    外人眼裡,他也是個古怪的。樑子致哂笑後,心裡輕鬆,對著顧師弟是更親近了,說:“是有個好的想法去處,我瞧瞧能不能給疏通二,太好的可能不成,我伯父雖是在兩浙,可他瞧不我。”



    “不用了師兄,我去哪都好。”



    孫沐說:“聽師兄的,莫去了險地。”



    顧兆心中感,師與師兄都是護短人,哪怕他詩做的再爛,師批評了也是批評,可平日裡的關心愛護舉那也是真切的。



    “像是兩浙、江南類的地方,若是去了,那便是個同知,既然是想當個知州兩階,實宛南州也適合,不出身在哪肯定不會……”樑子致開始給師弟踅摸來了。



    同知正五品,階。



    最後樑子致是給顧師弟選了三處合適的去處,都是圍繞著中原地帶幾個繁華經濟好的州,分散開的,有處離京裡最近,那地方的知州年輕,還未四十出頭,跟京中二皇子的外家趙家沾了層關係,直想調回京中,這樣便好,師弟/子清遞了摺子,去了,換趙家這位知州回京,想必二皇子也會幫忙的。



    樑子致和師致認為十分好。



    顧兆:……



    給親師親師兄作揖了!



    “摺子寫好了,遞去吧。”樑子致開口了。



    顧兆便回家寫摺子,然後等調任消息,師和師兄說,最碼也下半年了,般都是年底前做述職報告,發調任,來年開年身,可誰都沒想,變故發生的如此快。



    三月三巳節。



    京中熱鬧,除了外地趕來的考生外,達官貴人、門大戶的後宅女眷皆藉此節日出門踏青禮佛香,年頭,除了元宵節的花燈會,也有巳節未出閣少女、哥兒能出門走遊玩了。



    當然是跟著長輩,身邊有下人婆子跟前跟後的。



    可這也是放風的好機會。



    天氣暖和,貴家子弟騎著馬,穿著名貴,護送著府里長輩的車架,出了京,了郊外便打馬肆意奔跑來,那車架中坐著的小姐便掀開車簾,偷偷看眼前頭跑著痛快的哥哥,心中羨慕,還沒看兩眼,旁邊伺候的婆子便合了簾子,說通不合規矩、小姐自重如何。



    可掃了興了。



    顧兆是沒假,能早早回來陪著福寶可憐兮兮在院子裡放放紙鳶,差不多意思意思,福寶是玩的興,出了頭的汗,被藍媽媽抱著去換乾淨衣裳。



    院中沒人了,顧兆放了手裡的紙鳶,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家週週,垮著臉說:“師兄翹班和師去莊子散心泡溫泉了,問我不去,我說沒放假,還受了他通笑。”然後下午顧兆就翹班倆小時,提早走了,回來跟兒子在院子放風箏。



    “院子可點都不好玩。”



    黎週週被相磨著撒嬌,臉都是笑意,心想剛和福寶玩時,相笑的可比福寶大,嗓子都劈了,端了熱茶遞去,跟哄福寶似得說:“再等等,等中秋了就有假,咱們可以去郊外玩。”就和去年般。



    “那還有半年。”顧兆貼著婆接了茶水喝了口,潤潤嗓子。



    福寶換好了衣裳出來,看爹爹靠著阿爹,噠噠噠的跑來,“福福也~”頭紮了爹爹和阿爹中間。



    顧兆:……



    算了親兒子。



    “臭福寶。”



    “福福才不臭,福福香噴噴。”福寶肉臉認真反駁爹爹。



    顧兆捏兒子臉蛋,福寶小手捂著臉頰跟阿爹告狀。玩鬧了通,黎夏來請示,飯好了問什麼時候吃。



    那就吃飯吧。



    巳節陸陸續續能延續好久,踏青賞花日可不夠,尤現在京裡富貴人家出門,那是前前後後整理收拾,車隊,不玩個兩三天,那都虧本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