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53章 建設昭州53

    第五十三章



    紈絝這詞福寶聽夫子說起的,不是講他,是講班中其他同學。這是官學的同學。夫子嚴厲,因為這位同學沒背好書,字寫得也不好,還缺了一張,夫子手裡拿了戒尺讓同學伸出手來,要打手掌心板子。



    這同學捱了兩下板子,便啼哭起來,說不念書了,他家中有錢云云。



    福寶見夫子收了板子,只是更為肅穆,說:“若是不想學,以後便是紈絝子弟罷了,出去。”



    同學嚇得不哭了,茫茫然的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夫子卻對同學的惶恐不安沒有原諒,依舊嚴厲讓出去,莫要汙了學堂地。



    福寶不懂‘紈絝子弟’,但卻知道這不是個好詞。後來他才知道,紈絝子弟說這人沒本事整日靠著家中祖上游手好閒,這可一點都不厲害威風。



    那位同學被勸退學,第二日他家裡帶他來求夫子,反正最後夫子鬆口說再留下半學期,等成績出來再說。



    本來跟他沒什麼事,福寶聽到這個同學漲紅一張臉,背地裡偷偷嘀咕說:“……要是紈絝子弟那也該是黎照曦。”



    “你活該被打!”福寶就上前對著背後嘀咕他的同學說。



    這事小小口角,福寶身份,官學同學是敬著、尊著,沒人敢上前冒犯的,尤其這同學先背後言黎照曦的,被黎照曦抓了個當面,此同學還害怕。



    他學習一般,功課做的敷衍,在學堂那一番話,被家裡老子打了一通,若不是他阿奶攔著護著,屁股就要打開花了。若是他在學堂又惹了事,還是惹了黎照曦少爺,那他的屁股就別想要了。



    因此這同學忙是道歉。



    “你要是有什麼不樂意我的,當我面直言。”



    “這事就作罷了。”



    福寶說完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了,不與同學起爭執,就如他所說就此打住了。該同學還提心吊膽好幾天,怕黎照曦回去給顧大人告狀,惶惶不安生,因此那幾天特別乖巧聽話,功課都不用人催。



    當時其他同學圍觀目睹了,回去跟家裡人說了,小範圍傳了起來。



    福寶把這件事丟在腦後,該如何便如何,只是今日寫字時浮躁,沒好好寫,他爹說了他,便羞臊起來,想到了那個同學,還有夫子說的話。



    如今聽了阿爹說的。福寶知道爹和阿爹都疼愛他,可他不能做個沒用的紈絝,他也要厲害才成。如今官學、學校大家都讓著他、禮遇他,那是因為爹與阿爹的關係,不是黎照曦自己的本事。



    “……我不怕苦的。”福寶說。



    黎週週摸摸福寶腦袋,“人都有累的時候,咱們累了就歇一歇,也不必同誰趕著比著,只跟以前的自己比就好了。”



    “嗯。阿爹福福知道了。”



    歇了幾日,其實也不算多歇,只是腳步放緩了,該處理的事情都在。買回來的十三人要調-教安頓,顧兆說想擴一下院子,把旁邊的宅子都買了下來,然後能修葺的修葺,不能的就要推到了蓋。



    年前先不動工,畫了圖紙。



    這事是在午飯後——顧兆下衙門回家吃的,吃過了飯,一家人圍著桌子喝著茶,然後看圖紙。既然是家,那就問問家裡人意思,爭取是蓋到每個人心裡。



    像是福寶想要湖再大一些,還想要樹多點,汪汪在林子裡頭玩。



    “再給你扎個鞦韆?”顧兆問。然後就看到了臭小子的‘這麼大了還玩鞦韆?算了給我爹面子,那就扎一個吧’的臉。顧兆:……頓時手癢癢。



    “到時候你可別想著,我玩。”顧兆槓上了磨牙哼哼。



    黎週週笑,顧兆一看週週笑,再補充一句:“到時候我推著週週你玩。”



    福寶是急了,“我也玩我也玩,我能推阿爹的。”



    “不推爺爺啊?”黎大在旁逗著。



    福寶:“也推爺爺,福福都推。”



    孩子逼得都稱福福啦。全家別不逗了,笑成了一團。鞦韆紮了、湖挖大一些,再弄一片樹林,做個樹屋給福寶當秘密基地玩。顧兆都記下,問爹有沒有想的?



    黎大想要一塊菜地,“我沒事了種種菜。”



    “成啊,福寶上學還學了種地,到時候讓他給爹打下手。”顧兆記下。



    福寶可樂意了,“爺爺,我種田種的可好啦。”



    “好孩子。”黎大也高興。



    問起了週週——



    黎週週自是說一切都好,沒什麼要的。顧兆便自說自的補充,“浴室重新做一下,弄個下水道,還有書房擴大一些,咱倆能一起辦公,我寫摺子累了還能看看你……”



    “好。”黎週週便眼底帶著笑意。



    相公一切都想好了做好了。



    現在買的這個宅子也不錯,不過到底是古人喜歡的傳統格局,住久了,像是起夜之類的要去耳房,顧兆不愛往屋裡□□桶,嫌味。幸好週週也愛乾淨,夫夫倆在這方面一致。



    時常起夜了,披著衣裳,互相陪伴去——也未嘗不是一種情趣。



    以前在京裡自然不能這麼折騰,現在有空閒有權利了,怕什麼?家自然是怎麼安逸怎麼舒服怎麼來的。顧兆寫了備忘錄,還同本地的工匠一起說說,爭取是現代便利與古代的傳統相結合。



    “十三人我讓孟見雲先管一管,磨一下他的耐性,我看管的不錯。”黎週週說。



    顧兆沒意見,“讓他功課別落下就成了。”



    後來孟見雲得知還要寫作業,是黑了一天的臉。那些小子們嚇得不敢吱聲,他們都來昭州城裡好幾天了,每天吃的好睡得好,還有新衣穿,幹活也是幹些輕鬆的灑掃活,半分都不累,還日日都有乾飯吃,可大家心裡慌啊,怕啊。



    從小到大哪裡有過這麼好的日子。



    總是覺得應該再辛苦勞累一些才成的。



    “過幾日見一見,挑一挑,一半跟你做買賣,一半我帶著。”顧兆說。



    黎週週嗯了聲,買這些人回來,自然不是用做僕役的。



    “得起個名字,這樣有歸屬感。”



    黎週週看相公,“別讓我起了,相公你可是起名小天才的。”



    後者是原話,當日顧兆給黎光宗一兒一女順手起了名字,直呼自己起名小天才,起的又快又好,一洗當年給福寶起大名的‘拖拖拉拉恥辱’。



    “……那就排字吧,我發現排字還是快。”顧兆從給光宗兒女起名得出的經驗,只要起一個字,後頭按照年齡大小依次排號就成了。



    “忠、順、仁、義,四字排。”



    這便定了。當天傍晚,天還未黑,飯前這十三人便被叫到一起,孟管事說主人家要見,這十三人又是害怕又是緊張,怕主人家不要他們了,嫌他們吃得多,幹活少……



    這種不安在到了後院,一排十三人站齊了。



    顧兆和黎週週一起見的。



    這段日子府裡的規矩十三人是學的差不多了,見了主人家便下跪請安,顧兆和黎週週受了這一跪。



    怎麼說,對外招工拿黎家銀錢的僕役,和這十三位買斷的家奴,一個那是外人,一個是自己人,對內自然是更嚴厲。



    顧兆終於感受到了,為何古代大家族中家奴混的好地位高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離現代的顧兆很遠了。



    之後便是起了名字,一通威懾,恩威並施,之前幾日那就是鬆快,如今起了名,那就正式是黎家奴,規矩定了,敢背主求榮、生了二心的,那便等著小命不要吧。



    十三位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磕頭應說記住了。



    黎忠一、黎忠二——



    “忠二就跳過去,直接排忠三。”顧兆老覺得忠二這名字太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