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57章 建設昭州57




    如今又不缺料子使。



    霖哥兒就笑了點頭應是,把自己想的用筆畫了出來。北方穿衣上也正統、傳統,款式基本上沒變化,細微的那就是腰線略收一些,袖口略大或是小一些,繡花變一變,襖裙裡又是襯裙襯褲裡衣肚兜。



    總之零散穿上去好幾件。



    這是尋常的裝扮,要是秋冬天氣冷了,或是參加什麼大的活動,正式一些的,那穿的更是繁瑣講規矩。



    昭州不同,昭州窮苦,之前百姓們沒往穿衣打扮上琢磨,就是有心想做,沒錢,只能隨便穿穿,講究的人那就是洗乾淨、補丁上繡個花草之類的。



    但一點,穿的少。



    昭州炎熱,夏日漫長,尤其是底下的百姓,田裡刨食幹活,沒人時,男人們還能露出胳膊大臂,底下的褲子也挽到了膝蓋以上。自然女人們沒這般露,不過就是肚兜裡褲外頭套衣裳。



    沒了長袖裡衣裡褲這麼一說。



    霖哥兒就想,在方便做事的基礎上,能不能變個花樣更好看些?他想著便下筆,一會畫畫描描,錯了便另起一張紙,慢慢畫。



    兩人是各幹各的事,黎週週縫布老虎也上手了。



    如今幾日,黎週週除了給汪汪做了布老虎,還有墊子,圓圓的,中間縫的厚實,裡頭塞著棉花,四周用剩下的粗布頭剪成了條編成了辮子,縫了一圈,這墊子架在略高處一些,汪汪最愛扒拉這辮子玩了。



    汪汪的有了,福寶回來看著喜歡,黎週週又給福寶縫了同款。



    顧兆下了值回來,見福寶和汪汪屁墊一模一樣,笑的不成,說:“你們倆這是兄弟款了。”



    福寶不覺得他爹罵他小狗,反倒是很喜歡,抱著汪汪脖子就揉揉汪汪耳朵,高興說:“汪汪你聽見了沒,我可是你大哥了,你是我的小汪汪弟弟。”



    “……”顧兆。



    真是自從在陳家孫子輩升了輩分,他家黎照曦就愛上了做長輩,只要是他的晚輩,出手大方不說,還很照顧疼愛,如今連一條狗都不放過了。



    黎週週當親阿爹的聽懂了,回頭就給顧大人也安排上了同款屁墊。



    顧兆:……



    “老婆,你這是笑話我呢。”



    “你誇墊子軟好坐,哪裡笑話你了?”黎週週不認賬。



    顧兆便笑,“我是汪汪黎照曦兄弟的爹,那你便是他倆的阿爹了。”



    黎週週:“……說不過你。”



    結果第二天,顧大人便帶著軟墊上了馬車,先送黎照曦去學校,然後再去衙門,只是這次下來帶了墊子,眾人就見顧大人手裡拿了個什麼去了衙門。



    “好奇啊?”顧大人拿著墊子笑眯眯的同師爺說:“我家黎老闆親手做的,用不要的布頭縫的,節儉實用,裡頭塞著棉花,坐起來軟軟的,他看我辛苦,一坐就是一早上,特意給我縫了這個。”



    師爺:……我就只是看了眼。



    隔了一日,黎照曦上學也揣了個屁墊,他上的官學,進了教室先放在自己座位上,美滋滋的坐下去,發出舒服的喟嘆來,若是顧兆在這兒,指定要說句:臭小子比我秀的還要誇張。



    其他同學見了好奇,自然是多詢問。



    黎照曦你這是什麼啊。



    “是我阿爹親手給我做的墊子,阿爹怕我坐多了屁股要壞,做了這個給我。”黎照曦可高興啦。



    衙門有顧大人,官學有黎照曦,這‘名人風’一刮,很快黎家父子同款屁墊就出來了,是上學的學生回去找爹媽也要,下了班的公職人員回了家也問老孃妻子要,顧大人都用上了,他們也做個唄。



    這些女眷一聽描述,除了棉花略費點銀錢——不過用的少,其他的就是碎布頭拼起來的,也不算什麼,一會會就縫好一個。



    等黎週週發現時,工廠工人座位上也多是有,他一看那周邊辮子似得絮絮狀,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要是單純的一個坐墊,也不用一圈的辮子絮絮,這是讓汪汪玩的。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第一批貨是四月中送出去的,一行人回來已經六月初了。這期間,昭州坐墊風颳起來,林巧娘同夫婿和離上了邸報,自此林巧娘就成了巧娘,後來黎週週才知道,巧娘同花娘兩人,還做了坐墊賣出去不少。



    倆人性子老實本分,掙也是掙個手工辛苦錢。



    六月初,走商的昭州商三艘船回來返航了,之後就是老一套,公事上對賬目明細,一一和貨物對了,詢問了有無什麼別的事。



    蘇石毅說:“沒什麼大事,就是罐頭搶手,還聽了梁管事的一些笑話。”



    原來梁從也將信將疑,這罐頭真能放半年之久?與他想一塊的人不少,京裡幾個貴女還真是存了一罐,原先還天天數結果,詢問幾天了,可後來過了個年直接給忘了,等到了三月多,搬東西時才發現,這荔枝罐頭不小心被砸了個豁口,結果裡頭飄出清甜的荔枝香。



    小姐自然是不吃了,讓身邊婢女嚐嚐好壞。



    “小姐,竟然是好的,味道沒變——”



    婢女想起來了,“我也沒吃過好的,不知道這味是好的還是壞的,可嚐起來好吃,一點酸臭味都沒有。”



    貴女沒忍住真吃了一口,用牙尖尖啃了點,頓時驚訝道:“真的好著!真是齊了,我去年放的,如今少說也有三個月了,真的沒壞。”



    梁從也是驚訝,把這事拿出來說,末了說:“黎老闆出手的東西,我就不該不信的。”



    罐頭搶手,賣的很快。流光綢直接拉到了唐州,多了新鮮顏色,價錢也不貴,幾天下去,東西都沒了賣的精光。



    蘇石毅便帶著蘇佳渝回家,蘇佳渝見王堅一人留在唐州,便提議說王堅一同回去,王堅想了下,便應允了,他沒見過中原的村裡,想瞧瞧是不是一樣的。



    可去了村,翻了山路,王堅腳還扭了,怎麼說王堅也是富商家中長大的,也算是小少爺一個。蘇石毅便揹著人,可這下壞了,到了村裡,就有人說:“蘇大家的,你兒子領了個哥兒回來了。”



    蘇家人誤會了,對著跌了跤衣裳髒略是狼狽的王堅開始挑刺——拿婆母看兒媳的眼神挑,又是問哪裡的,多大了,面上瞧著還挺熱情,可後頭就不太好了。



    等蘇石毅聽不對味,正經嚴肅說了。



    “王少爺是昭州富商家的哥兒,人家是少爺,他爹和表哥合夥做買賣,王少爺也是管事,這次出來,我都要聽他的。”



    “你們這麼為難人家,我以後還怎麼在人家底下幹活,掙工錢了?”



    這下子蘇家人聽懂了,知道鬧了誤會,對著王堅是不敢再有挑刺,招待貴客似得招待王堅,只是背後蘇大夫妻嘀咕,說可不敢給蘇石毅找個哥兒,這哥兒生孩子不成,他們家如今也起來了,還是孩子多了熱鬧有福氣。



    蘇石毅完全不知道,覺得處理妥當了。



    其實背地裡,王堅在村中那兩日,村裡人還背後嘀咕編排他,說他不知羞恥,不要臉,年紀輕輕的先住到了人家家裡,肯定是想勾引人,還說什麼少爺,瞧著哪裡像了。



    王堅沒把這些話跟蘇石毅說,連著讓蘇佳渝也別提了,這些人說他,他當場看過去,走上前,同這些人聊天說話,這些人便不敢再多嘴了。



    他背後帶著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也有熱情的,村裡孩子給他摘果子吃,問他外頭昭州的事。蘇家女孩,幫他洗衣縫補,笑的羞澀靦腆,做飯也很好吃,知道他愛吃餅子,出發前還給他做了幾張。



    有好有壞吧。



    “渝哥兒爹孃說了,渝哥兒婚事哥你給做個主就成。”蘇石毅道。



    蘇佳渝這次回去拿了三十兩銀子,原想著都給家裡,他留一半已經心裡惴惴不安,可到了家住了兩日,最後這三十兩也變成了二十兩。



    其中緣由也簡單。



    蘇石毅還好說一些,畢竟是個男丁,雖然以前在蘇家大房中,以前排行中間,他爹孃嫌這個兒子老實木訥,嘴也笨,瞧著不機靈,也不是很愛——孩子多。



    但怎麼說,對村裡人來說,蘇石毅現在也算是發達了,一年能拿十來兩銀子,蘇大一房自然是看重。可其他人,尤其是兩個哥兒,當初誰都不去,被杏哥兒硬挑出來了,這幾家也沒人捨不得說個不字,可見蘇佳渝和蘇佳英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