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59章 建設昭州59




    王堅:“不是,這是吉汀下頭的村子,咱們趕路回府縣的宅子,等老闆說完了買賣上的事,不出三兩日就回昭州。”



    “阿姐你要是熱,領口的扣子解一解,涼快涼快。”



    小柳實在是熱,便解了,若是以往那就是熱死肯定也不能解開,可誰叫船上那般都穿了,如今解個釦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



    黎週週在吉汀留了兩日,開了會,賬務買賣說清了,把這次出貨買賣得的銀子先發了,不攢到年底一起發。以前是生意小,就椰貨三寶一處,放年底好算賬,如今買賣越做越大,銀子是拿箱子裝,一箱子一箱子的,這錢他是拿到昭州,還是擱這個宅子裡?



    放年底要是丟了呢?



    索性每次走貨回來一結,年底還有一次。



    罐頭、乾貨吉汀容管結了。流光綢得的銀錢要帶回昭州開會分。第三日,黎週週便帶著車馬銀錢護衛回昭州了,也沒多待。



    還是那身衣裳。



    話說去年花燈節上舞姬一曲舞,旁的不說,昭州城中的女郎大半是看上了那身衣裳,即便是有的人嘴上說穿的像什麼話,可心底還是悄咪咪的升起了一些旁的心思。



    今年的流光綢多——苧麻種植的更多。



    昭州的百善街各家鋪子都賣這個,比在中原自然是定價低,便宜一大半,原先素色款,在昭州賣,一丈三百文就能拿下了,有花樣子的也就四百多文,要是有些瑕疵款處理了,二百多就能要。



    城中女郎大把的扯了流光綢回去做衣裳,做的時候腦子裡不由浮現那舞姬身上穿的,不像之前的襖衫寬寬大大沒個腰身,那個腰收的喲。手下就不知不覺的剪裁完了,跟著了魔似得,縫好了做好了,真上身試過,自然是愛不得不成,覺得好看,襯的腰肢細,可怎麼說呢。



    還是不好意思穿出去。



    這新衣裳只能在家裡,沒人瞧見時穿一穿,過個癮,不敢穿外頭去,怕別人說她輕賤,學那不入流的衣裳,沒個規矩,怎麼能露胳膊手腕呢。



    也有做好衣裳後悔的,覺得穿不出去可不是糟蹋了料子嗎。



    直到這日,有消息傳回來,昭州商的船靠吉汀了。



    黎老闆回來了。



    大家是掐了時間去瞧熱鬧,也能看看顧大人同他家福寶小少爺,這日便圍在城門去,天氣炎熱,悶的人是一頭的汗,等了有一會,車馬終於到了。



    “來了來了。”



    有人報信的,有人往前頭湊的,還有人伸長了脖子瞧著看的。



    黎週週是騎著馬,近了城門,遠遠瞧見了相公爹還有福寶,快馬趕了回來,先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家人見了面,自然是一通話說。



    “熱的臉都紅了。”顧兆看週週臉皮都曬的泛紅自然是心疼。



    黎週週說:“在海上是曬了些,回去養一養就好了,我穿的涼快。”



    “大t恤闊腿褲的是涼快,要是再短一些更好了。”



    “再短那我回昭州來,肯定要被嘀咕的。”黎週週說。



    顧兆此刻跟昏官一般,說:“誰敢說,我吊起來抽他。”說的自然是玩笑話,又正經起來,“昭州咱家,在家裡了,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意思週週不用顧忌那些,在昭州他現在腰桿子硬了。



    福寶早等不及了,可礙著外頭不好撲上去抱著喊阿爹,只是在旁邊跳著吸引他阿爹的注意,意思看看福福,福福可想阿爹了。



    一家人是親親熱熱說話然後回府——府邸蓋的差不多了,剩下小細節了,像是栽的綠植,做的圍欄,湖裡養什麼等等。



    他們一走,一切如常,可圍觀瞧熱鬧百姓都傻眼了,尤其是那些女郎、婦人,瞧著黎老闆身上那身衣裳,那明晃晃露在外頭的手腕小臂,還有腳脖子,啊、啊這、這——



    王老爺瞅著王堅那一身衣裳,恨不得把人拎回去好好教訓教訓,一個未出嫁的哥兒,看看那像不像話,穿的什麼啊。



    可王堅直接到了黎府,連王家回都沒回去。



    “你瞧見了沒?顧夫人回來了,身上穿的那身——”



    “看見了看見了,誒喲整個胳膊都露在外頭。”



    “我瞧著還挺好看的,又涼快又好看。”這是躍躍欲試的小哥兒,他阿孃先罵他說不許穿,像什麼話,小哥兒便理直氣壯道:“顧夫人都穿了,我為什麼不能穿?”



    “說了不許就不許。”後來是實在抵不過,當阿媽的便說:“等你嫁人了,想怎麼穿那就是夫家說的,我管不著。”



    黎週週回到府裡,先給小柳介紹人,正經見過後,見小柳瘦了一圈又曬得熱的,便說:“你先回王堅那兒,等歇兩天,再挑新院子住,把衣裳趕緊換了,這昭州不像京裡,這邊夏日長悶熱悶熱的,別中暑了。”



    小柳就同王堅先回小院子了。



    人一走,黎週週三言兩語說了小柳的事,“……先讓她適應適應,旁的事之後再說。”不管是做什麼、還是成不成家,那都是以後再說。



    “我就說那秀才沒安好心是個媽寶男。”顧兆說了句便打住了,事都發生了,若是今日小柳是他家黎照曦,那他拳頭早上去了。



    黎大隻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啥。



    這孩子真是命苦折騰。



    之後自然是念信了,除了小柳的事,倒是一切平安,沒什麼旁的大事。梁師兄來的信裡還是說戰事一如既往。



    那就是一如既往的敗和爛。



    殊不知,這信是上半年六月寫的,再信送到唐州後沒多久,也就是黎週週回到兩浙上了船回昭州,豐州快馬加鞭趕得加急摺子一路從平安街進到了宮門口。



    當天紫宸殿就有了傳太醫消息,這次沒遮掩住,內閣眾位大臣都看在眼底。



    隔了半月,戎州快馬加鞭送了摺子一路進京。



    戎州離昭州不遠,中間隔了個忻州。



    顧兆其實看信時還納悶了下,按時間線,今年年底聖上就駕崩換新帝,怎麼看師兄信上寫的還是平平靜靜,沒什麼大事發生?



    真是奇怪。



    可他遠在昭州,就是奇怪也不能趕著去京裡問一問。算了管誰做皇帝,反正和他們沒關係。



    照舊,黎週週歇了兩日,洗漱換衣裳,痛痛快快睡了一覺,之後就是看看他走的這兩個月,家裡發生了什麼。福寶同他阿爹說不完的話,說學校、官學同學,汪汪大了老愛蹭木頭樁子,還叫。



    顧兆就在一邊說:“都跟你說發情了。”



    “什麼叫發情啊?”



    “就是汪汪長成了大小夥子,情竇初開想要女朋友了。”



    “可是汪汪比我還小呢,我都還是福寶,還沒能長到八歲。”黎照曦不服氣,覺得他爹哄他。



    顧兆就科普,“狗的時間比咱們人短,所以汪汪現在能有個十七八歲?自然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啊!”黎照曦驚的嘴巴圓圓的。可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麼,說:“我不要汪汪大,我不要汪汪比我大。”



    黎週週知道福寶想什麼,爹的騾子眼看著也不太成了,還有那兩隻羊,他說:“汪汪比咱們時間短,那咱們更應該好好陪汪汪玩,多陪陪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畜生也不例外。



    福寶為此難過了許久,坐在汪汪的狗窩那兒,拿著梳子給汪汪梳毛,一下下的嘴上唸叨著許多話,那幾日同汪汪也很親近,叫汪汪小寶貝。



    顧兆聽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叫條狗小寶貝,總比叫陳家十七強。



    每次用飯時,黎週週就叫小柳過來吃,小柳自然是拘束客氣,黎週週就說:“我知道你不自在,咱們先處一處,等院子拾掇好了,以後你單獨有個小廚房,自己吃。”



    “是有點不自在週週哥。”



    顧兆聽到熟悉的週週哥眼皮子就直跳,回頭了,夫夫倆在一間房,顧兆就哼哼唧唧的週週哥叫,黎週週好笑的輕拍相公,“怎麼還吃這沒道理的醋?”



    “小柳在外頭叫我老闆,在府裡叫我週週哥也是忐忑害怕,想有個親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