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70章 功成首輔7




    有床榻能短暫打個瞌睡,洗臉的、解手的一應俱全都是新的。



    林老爺同林夫人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夫人也是懵的,“我也不知,真的老爺,坐的好好地就聽黎府管家來報,說小五被打了,我同顧大人夫人趕了過去……”



    “老爺,真不是我說,小五在家裡時輕狂一些沒什麼,都是自家人,你愛這個兒子,我就疼愛幾分,可都出來了,在顧大人的府裡,早上放風箏時還同陳大人的孫女琳娘起了爭執。”林夫人是後來想通了顧大人所說的話裡意思,如今自然是變著法的告一狀。



    紅姨娘風頭夠了,今日也是機會,挫了他們母子的風光。



    沒準以後,府裡紅姨娘就沒指望了。



    林老爺一聽,怎麼還得罪了陳大人孫女,頓時眉頭到豎,罵了句:“豈有此理,這個孽子,不中用的玩意,早知道你就不該帶他過來,一個庶出的,有什麼臉面過來。”



    林夫人委屈卻不提當日是老爺讓她帶的,只說:“是我想的不全,老爺別動怒了,幸好也沒釀成大的禍事。”



    “算了也不該怪你,都是他姨娘搬弄是非在我耳旁叨唸,一個小妾目光短淺……”



    另一頭,琳娘是回小桃和渝哥兒院子裡歇著,把霖哥兒也拉了過去。



    霖哥兒還想著大家會問發生了什麼,卻看小桃姐和琳娘姐紛紛圍著渝阿哥,一言一語的打趣玩笑,“說說嘛,今日這麼多,你喜歡哪個?”、“先說好了,那個林五郎可不成,你要是瞧中他了,我要和你發脾氣的。”



    渝哥兒擺手,“不會不會,他都笑話我了,我又不是輕賤哪裡會上杆子。”



    “是這麼個理。”



    “不說討人厭的了,渝哥兒快說,別岔開話題,你是不是有看對眼的了?我今個兒可發現了,渝哥兒趁咱們不注意,偷偷和另一個人一起玩風箏呢,你是讓我說呢,還是你自己說?”琳娘笑嘻嘻打趣。



    霖哥兒本是不知道如何講上午打人的事,現在聽了,被引開了注意力,不想打人了,認真好奇問:“我都沒瞧見,好渝阿哥說說吧。”



    蘇佳渝被鬧得臉紅羞窘,可架不住大傢伙好奇,小聲說:“也不一定,就是說了會話,他脾氣還挺好,我放了好一會,他就陪著,至於怎麼樣還要看錶叔。”



    “這就是真的有了?”柳桃也好奇,“琳娘你可真厲害,玩風箏時你明明喊加油賭氣,結果竟然能注意到渝哥兒。”



    琳娘得意,“我聰明嘛。”



    大家便圍著渝哥兒仔細問。



    正院裡。黎週週也跟相公聊,說了今日場上的幾位夫人家的孩子,其中有家底殷實的,也有略薄的,問相公如何。兩人都沒聊霖哥兒打人的原委。



    “週週你心裡有數了,你說我聽聽。”顧兆道。



    黎週週則說:“上午帶林夫人和侯夫人到正院坐一坐,閒聊了一會,侯夫人這人挺實誠的,怕是因為她家,累及林家,一直忐忑坐立不安的,不過也能忍住氣,等林夫人休息時,才跟我告罪,告的也不是替林五郎說好話,而是說林夫人不易,今日來也是高攀如何。”



    沒提多少林家家宅內事,卻點了點。



    還成。



    顧兆想到早上男人堆裡,很快和侯夫人男人對上了,“是老實厚道一些,不愛鑽前頭逢迎,說不上話,嘴笨一些。不過老實也分,是真老實還是因為沒本錢嚯嚯,才不得不老實。”



    “侯夫人的兒子是不是那個穿素色袍子的?模樣還行,端端正正的濃眉大眼。”顧兆想起來了,這兒子同他爹挺像的。



    略有些四方臉,下頜骨比較有稜角,眼睛大,眉毛濃,鼻子又大又高,身高普通,一米七七、七八的樣子,用時下審美來說,是那種四四方方有些小英俊的。



    黎週週都打聽到了,說:“侯家也不算太窮,自然跟著今日來的做買賣的比是不富裕了,不過都是手藝人。”



    “一共三子一女,女兒嫁出去了,前頭倆兒子各自成家。”



    顧兆聽一半,“這家裡人口複雜了吧?”



    “人多卻不復雜,侯家男兒都沒納妾,再者侯家也分了家,侯夫人同老爺是跟著大兒子過日子,只是不放心小兒子婚事,侯家分家田地都是均分的,就是外嫁的女兒也得了田地。”



    就因為這一點,黎週週對侯夫人印象好。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侯夫人念著嫁出去的女兒,分田地時,侯家的男兒郎也沒多說,由著父母做主給妹妹/姐姐分田。



    “屋自然是大兒子佔得多,多了鄉下的祖宅,其他的兄弟三人都一樣,都是二進的小院子,至於分家原因,也不是起什麼齟齬。侯夫人的二兒子娶了個獨女,這獨女家裡略是殷實有錢,侯夫人一合計,怕外人說他們侯家佔女方家裡便宜,有了貪財念頭,便說分家吧,各過各的,讓二兒子和二兒媳好生過日子,第一個孩子還同女方姓。”



    顧兆聽了點頭,放在時下里,侯家夫妻真的可以說是正直實誠了。



    “這家處事還行。”



    “我也覺得,相公你下午到時候好好看看侯家小兒子,叫侯佟。”



    “成。”顧兆答應下來,然後忘了,便問:“你還沒說侯家這是幹嘛的。”



    手藝人,什麼手藝?



    黎週週說:“做瓷器的,老大是做昭州城的碗碟,老二是做喝茶的茶盞花瓶,侯佟就是候三做昭州城胭脂鋪子裡裝胭脂水粉的瓷盒子。”



    “這兄弟三人倒是知道分開做,省的長久鬧了不愉快,挺好的。”



    後來下午,大家看戲嗑瓜子聊天說話,年輕女郎男郎坐一處,長輩們坐的離戲臺子近,一邊看戲一邊聊天。黎週週是各家都問一些情況,虛虛實實的讓幾家拿不住。



    等一天結束,傍晚時送客。



    顧兆得空偷偷和週週說了句,“我瞧還行,除了人有些認死理,要是渝哥兒能套緊了,這輩子侯佟就認準渝哥兒那沒問題。”



    黎週週便送侯夫人時,略親近透露幾分,意思先別給侯佟相看了,我同夫人聊天高興,過幾日再請夫人來說說話云云。



    反正就是找藉口再約。



    明眼人就知道什麼意思。



    送完了人,府裡下人收拾的收拾,黎週週晃了晃脖子,鬆快鬆快,一會福寶要下學回來,顧兆上手給週週捏了捏肩,夫夫倆就看院子門口杵著倆人。



    霖哥兒是站左邊,孟見雲站右邊。



    跟倆門神似得。



    “我還沒找你,你先主動站出來了,成吧進來說說。”顧兆鬆開了給週週捏肩膀的手,臉色也嚴肅了。



    霖哥兒有些急,說:“大人,不關孟管事的事,都是因為我。”



    “跟你沒關係,是我看不慣那人。”



    顧兆望著孟見雲,“你還挺有擔當的啊,之前不問黎老闆領著蘇石毅堵人想動手教訓,我當日說什麼?今日出手——”



    孟見雲直挺身跪了下來。



    霖哥兒見狀,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



    “大人,都怪我,您別趕孟管事。”霖哥兒紅了眼眶可沒哭,仔細說:“林五郎今日堵著我,說渝阿哥壞話,還說王堅阿哥不好,說我們沒人要,我氣壞了就打了他一耳光……”



    林五郎捱了一個小哥兒打,面上拉不下,且一早上受的氣積攢到了一處,便起了別的心思。



    “他說今個輕薄了我,我名聲傳出去就壞了,到時候別說給他做妻,就是做妾都是正常的,就對我拉扯,我喊人,他捂著我的嘴,幸好孟管事來了。”



    顧兆知道肯定是林五郎犯賤做了什麼,所以為何今日不問緣故先仗勢欺人把林五郎給教訓了一頓,且把林五郎那些屁話叫冤的話給堵住了。



    “這事我知道了,不過我說孟見雲同這個有關,但關係不大。你就自己問問孟見雲,要不是你在場,林五郎今個什麼下場,孟見雲你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