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71章 功成首輔8




    顧大人便雷達覺醒,就問陳慶恩踢球如何。



    福寶說不及他,所以他才要教陳慶恩,他們是一個隊伍的,可不能拉了分了,爹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回去寫作業了,明天還要教慶恩踢球。



    顧大人眯了眯眼,看著風風火火跑出去的黎照曦。



    這陳慶恩球踢得臭,換旁人來就好了,怎麼還要黎照曦教?有問題。顧大人扭頭跟著黎老闆碎碎念。黎週週好笑說:相公福寶才八歲,你別聽風就是雨,他好不容易在官學交到朋友,你可別嚯嚯沒了。



    顧大人磨牙:……算了。



    只是如今看,把陳慶恩黃郎溪這倆名字記住了。



    “陳慶恩球踢得不如我家福寶。”



    果然。黎老闆眼底含笑,嘴上說:“慶恩學習好,以前時間都用來學習唸書了,我們家福寶倒是經常跑跑跳跳的玩。”



    算是給陳慶恩補了個面。



    商賈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小故事,反正誇就對了,等顧大人黎老闆一走,背影都瞧不見了,這才風風火火的去扎堆找熟人掌櫃聊天說話了。



    “我剛遇到了顧大人和黎老闆,倆人穿著一樣。”



    “我知道,剛也看見了,還看你和顧大人聊了兩句,說啥了?”



    “顧大人說蹴鞠賽,請我過去瞧熱鬧——”



    還沒說完,大家先笑話了,顧大人請你看?你誰啊。那商賈才不在意,擺擺手說:“愛信不信,反正到時候我去看看熱鬧,聽說福寶小少爺踢得好,比陳家那孫子陳慶恩還要好。”



    “喲,這可了不得,福寶小少爺壓了男兒郎一頭呢。”



    有人便說:“男兒郎有什麼了不得的?就是咱們昭州,如今家家戶戶女郎哥兒吃香,要是進了學校進了工廠,那更是香餑餑了,上到黎老闆,下到福寶小少爺樣樣厲害。”



    “確實如此。”



    “蹴鞠賽什麼時候?到時候我也瞧瞧熱鬧去,就是進不去了,遠遠看一眼也好。”



    “具體不知道,剛聽顧大人說月底左右。”



    那也沒多久了。



    出了城門走了三里外,一處地勢平臺的草皮,這便是蹴鞠場了,旁邊百米就是水泥大路,這會施工完了,是橢圓形操場,按照圖紙所建,沒什麼區別。



    水泥抹的平整,還用水澆洗了,是瓦藍的天,碧綠的草坪,兩頭用木框編著的麻繩球門網,到時候中軸線用石粉畫一道就成了。



    “除了比賽,再搞個拉拉隊?”顧兆想小孩子踢球體力總是不可能滿場跑,既然要熱鬧,花樣節目出幾個,別乾坐著。



    黎週週:“什麼拉拉隊?相公說的花燈節跳舞那般?”



    “也不拘著都是舞姬,要熱鬧活潑一些的舞,你看你們廠裡工人跳不跳,或是學校官學同學來跳。”顧兆想了想,說:“要是廠裡女工夫郎們不好意思,也別勉強,慢慢來,文化娛樂滲透得一點點。”



    黎週週則說:“那出個獎,凡是來表演的,團體獎十兩銀子,先不拘名次,熱鬧起來,也不一定跳舞,敲鑼打鼓舞龍舞獅的。”



    反正這比賽便是熱鬧玩,鼓勵大家踢球娛樂玩耍。



    “我家週週現在就是不一樣,厲害!”小顧大人拍馬屁。



    後來黎週週就安排下去了,說帶薪去看蹴鞠比賽放一天假,但必須要去看,要是回家那就不帶薪,算是請假。這點也是為了工人們好。



    廠裡多是成了家的女工夫郎,每月休三天假,這三天大多數人都是回家不歇著還得忙前忙後做家務,哪裡是休息,照舊的忙。



    可要是跟去看比賽,還是在廠裡做工——兩者都有銀錢拿,那工人們肯定選前者了。



    至於跳舞這事,雖是有十兩銀子吊著,可沒人報名。



    一是不會害臊嫌丟了人。二嘛總覺得跳舞就是扭來扭去的不正經,要真跳了,萬一被傳回村裡,那名聲可不得完了?



    黎週週也沒硬要求,就像相公說的慢慢來。



    問起官學裡,這裡大部分都是富商少爺,或是家底殷實,有羨慕想掙個十兩銀子的,可豁不出面子,這跳舞都是舞姬女子,他們讀書的,怎麼能這般做?



    倒是學校裡的學生們,不拘性別,都是躍躍欲試,男郎也想摻和一腳,這可是十兩銀子,就是人多了,分也能分個半兩幾百文的,他攢下來了,以後進了官學,家裡也能輕省一些。



    學生們家裡都不富裕,這掙了銀錢,回頭來年學費便交上了。



    而且老師說了,那舞就和平日裡他們上體育課跳的操差不多,只是更柔和有些美感,他們要是參加,那便請人來教,到時候體育課上練就成了。



    這好啊。



    當即是都報了名。



    後來顧大人聽了,便說:“百人以上的大型團體賽,我從我私房錢裡再出十兩銀子。”



    小朋友們第二年學費肯定能有了。



    黎照曦上學,見同學們在體育課練習跳操舞,一聽是他爹和阿爹說的,到時候比賽時還要表演用,頓時是嚇得,跟著學校這邊組團踢球的小夥伴說:“你們可得抓緊時間練球啦,比賽那麼多人看著,可別丟臉了。”



    “官學那邊都抓緊踢球呢,我也教你們十天。”



    黎照曦是個公平的人,他學校、官學都上了,自然是教也要兩頭都教,至於學校同學問官學那邊進度,黎照曦說:“我可不能透露,不過我可以說,我踢得最好啦!”



    然後便教學校同學踢球。



    另一頭,滁州梁進士家。



    梁老師早半個月前到了家中,只等著接官服來信。他家雖是也姓梁,但爺爺那輩便是五服,到了他更不用提,只是梁家仁厚,許了他繼續念官學。



    後來入官場,自然是不好請正家關係了。



    梁老師單名一個江字,他聽顧大人說完後,把學校工作交接乾淨,忙完了便動身回家中。



    他爺奶早已去世,父親也走了,家中只有妻兒老母。



    若是這次真如顧大人所說,那便接了親人去昭州安頓。



    “江兒怎麼回來了?我聽說昭州窮苦,自你走後,每日是操不完的心,你只帶了個小廝,笨手粗腳的,哪裡能照料你……”



    母親以為他受不得昭州苦,回來便不去了。梁江當即跟母親解釋了一通,“心中難安,勞母親掛心了。不過昭州並不像母親所想,那邊如今也繁華熱鬧起來……”



    梁江說了昭州現狀,不免說起正事來,這次他回來等著朝廷調令。梁母一聽略是不信,這江兒都退官多年了,怎麼如今會有官做?而且還是從五品的。



    那昭州的顧大人當真這麼大本事?



    “我也不知,不過在外許久,回來正好團聚團聚。”梁江話不敢說的滿,怕希望落空。顧大人也沒保證,他便放鬆了心態。



    之後真的在家裡安靜等待,同時教一教孩兒習字讀書。



    有時候妻子送茶水點心給他,梁江看出妻子擔憂,怕他希望落空,但不知為何,梁江這次半點都沒有焦躁,他坦然一笑,同妻子說:“我自然也是想重回官場,但這次不急不躁,之前當官時,你也跟著我提心吊膽的為我操心,如今我倒還好。”



    是的,這次心態不同了。



    “相公在昭州兩年多,耐心包容多了,對著大娘二郎也十分疼愛。”妻子道。以前相公對二郎嚴厲,並不怎麼親近孩子,孩子嚇得多是不敢前去,如今回來不同,相公對大娘二郎都親近柔和了。



    梁江回想以前,說:“以前我對二郎嚴厲,是想他上進,對大娘忽視,那是想著女郎應有母親教導,如今不同,不管男郎女郎,皆是我的孩子,自然是要一視同仁,讀書明理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