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77章 功成首輔14




    而王堅霖哥兒渝哥兒桃子等等,對黎週週來說都是小輩,他是愛護這些孩子的。



    能算作朋友的,京裡柳樹一個,府縣杏哥兒算一個。



    加上黎週週心善,容燁那一身傷到了昭州,是親眼看著小田清創挖的血肉,自然是多了些可憐包容。



    “怎麼糖送完了後悔啦?我分你一些。”顧大人摸了摸桌子,一把的糖紙皮,只剩三顆了,全都塞週週手裡,“我都沒了。”



    “大名鼎鼎黎照曦的冠軍椰糖。”



    黎週週手裡握著椰糖便噗嗤笑了起來,他知道,相公定知道不是因為送糖的事。夫夫倆彼此都清楚,可這般的‘胡攪蠻纏’作怪,每次都是有用的。



    “剛容燁跟我說了些事,林康安走丟,孫先生講學……”他一一說了起來,還有容燁說京裡的那些事。



    黎週週到也不是給容燁打什麼同情牌,只是全告訴相公,好讓相公做評判。



    這人留不留。



    “這廝還挺聰明的。”顧兆聽完先道了這麼一句。



    之前顧兆雖是看著‘醋’,但語氣上也是尊重,現如今用了‘這廝’就能看出聽完心裡也氣,他仔細思考了下說:“以前立場不同,他如何做,那是他的事。”



    “回頭我寫了書信跟老師言明情況,這事我做不了主,應當老師說話。”



    “他現在背井離鄉孤立無援真是絕路上的人,今日同你說這些,不知道是真袒露還是混著別的心思,想借著你的善良,先說清楚明白了,好讓咱們打消這個芥蒂——”



    “若真是動這翻心思,那他還是想留昭州,想留府裡的。”黎週週道。



    若真是不在意,何必費心思?



    顧兆想也是,便說:“你想留他借住就留,破船尚且還有三分釘,他離開黎府去買個宅子過個小日子也成,留昭州或是去旁的地都成,咱們又不是他爹媽,不管這些。”



    “我想等他傷養好了,再由他決定去留。”黎週週也有了決定。



    顧兆點點頭,“成啊,反正他現在再咱們地盤。”便不再容燁身上多說了,他看週週也在分糖。



    從他腰間荷包倒出五顆糖來——這是福寶給他阿爹的。



    顧大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來,“好啊週週你這兒怎麼多了一顆?黎照曦給你了十一顆?!”



    黎週週便剝了糖紙塞了一顆到相公嘴裡。顧兆是含著糖,含糊不清說:“多得一顆就是甜。”



    “他謝我給他出的好主意,本來椰糖不富裕,現在那些獎品都能派上用場了,謝謝我的。”黎週週解釋。



    其實顧兆也沒真傷心,不至於為了一顆糖。再者福寶是週週懷胎九月生下來的——哥兒就是懷九月生的略早一些。



    所以時下人才看輕哥兒,當男人同女子成親吧,極難使女子懷孕,這就是子嗣不豐。當哥兒嫁人吧不是十月懷胎,大家覺得孩子沒足月身子骨弱不好養,早夭的多,哥兒也沒奶-水,還得買奶-羊。



    後來顧兆覺得哥兒生的孩子早夭,那鍋不能給哥兒,窮人家才娶哥兒,自然是買不起奶羊,你給月子孩子喝米湯麵糊糊能有個什麼營養?自然是身子骨不好。



    但鍋全都是哥兒不好,生的娃娃不健康,於是子嗣不豐。



    反正哥兒處境艱難就是這樣造成的。



    顧兆在想,要是以後大曆能把蕃國、茴國打下來,那邊畜牧業發達,好多牛啊羊的,蓋個廠子做奶粉——



    又開始想偏了。



    現在人家倆國打大曆,還大曆打下人家。



    “週週,岷章橡膠輪胎的事你來做,我把孟見雲留下來,什麼跑腿的辛苦的得罪人的全讓他幹。”顧兆道。



    黎週週就笑,相公是嘴硬心軟了,說是給孟見雲髒活累活,可誰都知道孟見雲是相公親信,加上孟見雲不愛讀書就愛到處跑,相公這差事是送到了孟見雲心坎上。



    “好記著。”



    顧兆當沒看到週週打趣他的笑,咳了咳很是有顧大人威嚴,強行正經說:“本固那兒我去說,先官府的馬車車輛換上橡膠輪胎,還有咱們昭州商陸地隊伍,至於買賣的話,後頭鬆了你再來吧。”



    “好。”黎週週說好是說的不捨了。



    他現在也不操心不想容燁的事,全都是相公。知道相公這是交代活,相公在昭州留了一個月,怕是要去鄚州辦差了。



    黎週週不捨。顧兆一看,就蹭了過去,他如今個頭猛,身板也威嚴,可撒起嬌來還是得心應手,不能大鵬展翅撒嬌也有旁的技巧,他摸著週週的手略略摩挲了下。



    “癢。”摩挲人的顧大人說。



    簡直是倒打一耙。



    黎週週卻笑了起來,顧大人也就笑了,笑完手也沒撒開,倆人沒說話,就是坐著牽著手沒散開,含著椰糖吃,過了會,椰糖味也沒了,顧兆才開口:“我老覺得忘了個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再想想?什麼時候有這念頭的?”



    “我剛同你說輪胎的事。”顧大人開始覆盤剛才交代的幾件事,想了一遍,公事上沒有,那便不想了,“不記得應該不重要。”



    便同週週洗漱早早睡。



    第二天梁府遞了拜帖來。黎週週接的,中午吃飯時跟相公說:“梁大人夫人同母親想來見見我聊天說話,相公要是不急著走,再留一兩日?”



    “好。”顧兆也答應的乾脆,“弄個宴席,好好給本固一家接風洗塵。”



    之前人家到時,他這忙著辦蹴鞠比賽,加上府裡還有個傷員容燁,就只派周管家過去問了一聲要不要幫忙,帶著一些僕從給梁家灑掃了新府邸。



    現在得空了,他也要走,正好安排一下接風宴,他同梁江把事再說細一些。



    “那就陳大人一家也請上。”顧兆道。他嘴上沒說,上次蹴鞠場上見過樑江母親和夫人,怎麼說,就還挺闆闆正正規規矩矩的。



    他怕接風宴上,週週同這兩位處不來,請陳家女眷來好。



    “蹴鞠賽,梁——”顧兆拍了下腦門,“週週,我終於知道昨天下午忘記什麼了,這事可大可小,幸好記起來了。”



    “回頭擺接風宴招待梁家,你先看看梁家大娘的腳,千萬別是裹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