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02章 功成首輔39




    “他娘那邊親戚就更別提了。”顧兆想十四那一身折磨的傷,兩根手指頭都被掰斷了——



    多疼啊。



    黎週週想,“不然請小容過去看看說說話?小容雖不是歷將軍的家屬,不過都是京裡來的,之前還進宮讀書過,見皇子的機會還是有的吧?”



    “……怎麼叫上小容了——”顧兆哼哼完,見週週瞪他,意思讓他認真些,別老吃沒影的醋,便認真開始吐槽:“容四不是五皇子黨派麼,能瞧得上十四嗎?年齡也差著,怕是不熟沒怎麼打過交道。”



    這倒是真的,容燁和十四在京裡時,並沒有私交。



    “那你說。”黎週週想不出來了,這個家屬唸叨如何唸叨。



    顧兆想,也是他隨意瞎聊,說些電視劇劇情沒影的事,也不知道真不真能不能成,不過一想是容四在十四跟前唸叨,又不是他,便欣然誠懇說:“還是試試吧,週週你說得對,容四再怎麼和十四皇子不熟,也總該見面機會比咱們多。”



    他統共就兩面,說話加起來不足十句,唸叨什麼嘀咕什麼,



    難不成說:歷將軍你快快起來,不然忻州軍營新來的那個王將軍得在你管轄地吃喝嫖賭還要招軍-妓,快去治一治這個飯桶。



    這不得把人氣死過去了?



    “那我明日跟小容說,現在時候不早了。”



    “週週,你怎麼叫起小容了?之前還容燁的叫。”顧大人盡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正經,雲淡風輕半點醋味都沒有的樣子。



    黎週週拿笑眼睨相公,最後一巴掌搭在相公手裡,邊笑邊往回去拉,不早了,天都黑了回去歇著該睡了,嘴上說:“前些日子福寶學了一首曲,回來給我彈的叮叮噹噹響,我聽著熱鬧些但老覺得不對勁,就去找容燁問問……”



    一問,容燁沒說話,而是淨手,坐下,撫琴,彈了一遍。



    黎週週聽完:……



    “小容琴彈得好,譜子也好,聽的人心裡難過酸楚,跟福寶彈得不像一首曲子,我們聊了會,他這人冷清琴聲也能感覺出來,沒什麼牽掛清清淡淡的,也不是可憐他,就是覺得這人和我以前打交道交的朋友都不同。”



    那一次,容燁邀他坐下,兩人飲了一盞茶。



    “聊琴我可聊不來,他就說了在京裡入宮讀書的一些小事。”



    黎週週替相公解衣釦,顧兆則是兩胳膊將週週摟了個滿懷,黎週週習慣了相公親近,接著把話說完:“宮裡皇子唸書可辛苦了,還要學君子六藝,聽他說,有時候先帝還要親自考校,沒考好的要挨手心板。”



    “天下讀書人都這般,起早貪黑酷暑嚴寒,他們皇權富貴已經享福了。”顧兆親了親週週臉頰說道。



    黎週週點頭,“我就是沒想到皇家管孩子也管的嚴,聽他說,平時要是沒寫好功課,捱打的是伴讀,他那時候是八皇子的伴讀,從未捱過手掌心,可見厲害。”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黎週週的衣裳也解了乾淨,說完了還沒感嘆兩句,小顧大人便抱著老婆去了床上慢慢說,只是這次可不提姓容的了,說一說夫夫倆的小話。



    翌日一早。



    霖哥兒來請安,他來的早,聽到下人說阿爹和爹還沒起來,便在正廳坐了坐,等了一會,福寶來了。



    “大嫂早,你來的好早啊。”黎照曦同大嫂問好。



    一人無趣,兩人坐著說了會話,等了兩刻左右,才見到了穿戴整齊的爹和阿爹。兩人一前一後請安問好。



    顧兆讓坐,黎週週讓上早點,一起吃了別折騰了。



    “黎照曦現在有模有樣了,還挺有眼色的。”顧兆打趣福寶。



    福寶眉目都是笑意和親近,嘴上卻哼哼兩聲說:“我還是不成,今個來早了,應該再略晚一些的。”



    “你知道就好。”顧兆面不改色贊同。



    黎照曦:……哼!



    顧兆又去看李霖,說:“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也不用太客氣,我知道你是孝順孩子,不過我和你阿爹自由慣了,不那麼講規矩,什麼晨昏定省的不用一板一眼恪守,要我說還是孟見雲不是,成親才兩日就放了你一人,他去忙去了。”



    “爹,相公是忙正事。”霖哥兒先替孟見雲找補了。



    黎週週在旁,說:“你啊,這麼說小孟,逼得霖哥兒都叫小孟相公了,之前在我跟前可是一口一個孟見雲,回頭要是小孟聽見了,還不知道什麼神色。”



    倆成婚多年的夫夫在這兒打趣臉皮薄的小年輕。



    霖哥兒臉有些不好意思,黎照曦被打趣開玩笑有經驗,正經說:“大嫂你別不好意思,不然下次還要拿這個笑你。”



    “對,就該學福寶,臉皮厚一些,這有什麼。”顧兆道。



    黎週週給福寶夾豆沙包,哄孩子,一頓早飯吃的熱鬧。



    吃完了早飯,黎照曦今日不上學放假,便回自己院子寫功課,等做完了約了小夥伴出去玩,霖哥兒則帶了枇杷出門去雜貨鋪。



    黎週週和顧兆去了爹的院子問好。



    黎大早吃完了飯,這會卷著褲腿下地鋤草呢,見倆來了,也沒回廳裡說話,那開墾的菜園子旁邊還有個涼棚,放了桌子椅子,上頭有茶壺,旁邊放了個竹簸籮,裡頭小孩拳頭大的雜糧饅頭。



    顧兆看了豎大拇指,別家是放點心,他爹實在。



    “要是人不動胃口不成,幹會活吃這個還香。”黎大就愛吃粗糧窩頭,也別就什麼肉啊醬菜的,就一口下去,有些粗粗砂礫感,越嚼越香。



    父子三人說了會話,黎大正好歇了會,就趕人走,“快走吧,別在我這兒逗樂子,不然你給我下去鋤草?”說著把鋤頭遞了過去。



    “……”顧兆笑的乖巧,“爹,我就算了,改天一定。”



    黎大笑的不成,等倆背影走遠了,這才說:“還跟以前一樣,那時候苦,也沒想讓他那瘦雞仔身子去下地,還巴巴去幹,幹完一天人都快沒了,第二天還能來,現在看是怕了。”



    顧兆拉著週週跑的飛快,他懂爹喜歡吃粗糧愛下地的興趣愛好,十分尊重,但他不想參加進去。



    “爹逗你玩呢。”黎週週笑說。



    顧兆很認真說:“我覺得再留下去,爹真的要教我怎麼鋤草。”



    “……有我在呢。”黎週週哄相公。



    像是回到了以前在村裡時,小顧大人是週週漂亮無用的花瓶小相公。兩人還沒感嘆一兩句,下人來找,說小田大夫來了。



    “那我去前頭看看。”顧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