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05章 功成首輔42

    第二百零五章



    燒琉璃盞的花樣這事交給霖哥兒琢磨。



    小孟一走, 霖哥兒還裝著和往常一般,可送人在前院哭的傷心,下人們可都瞧見了, 黎週週哪能不知道,第二天來他這兒眼皮都是腫的,夜裡又哭了。



    黎週週想給霖哥兒找個事幹, 轉一下注意力。



    “除了琉璃盞, 再畫點什麼別的。”



    下人送來了飯菜, 黎週週便不說了, 讓王堅先吃飯, “你倆許久沒見好好聊會,我去廳裡看看信。”帶著信匣子就去了正廳。



    兩人起身送老闆/阿爹。



    王堅說:“你也用點,看你瘦的,指定前些天沒好好吃飯。”



    “也沒太瘦吧?”霖哥兒小聲念。



    王堅眉一挑,那就是沒好好吃飯了,便把碗筷放在霖哥兒面前,“陪我用一些,不然顯得我能吃胃口大。”



    “能吃才好,身體健康。”霖哥兒嘴上這般說, 可聽話乖乖拿了筷子夾菜吃。



    正廳裡。



    黎週週把梁夫人的信重新裝了起來, 相公在前院和梁大人說正事,估摸還有一會,黎週週便先看小樹寫的信, 小樹寫的生動好玩, 家裡小黑各種雞飛狗跳的事, 大白幫著這個弟弟打掩護。



    小樹說:你別看大白平日裡老正經一個, 私下裡可偏著小黑了, 小黑調皮搗蛋他都能護著,可把我氣死了,讓我給抽了一頓,抽的是小黑,他咋能給他自己臉上畫王八,墨汁弄的到處都是,見我抽他就撒丫子跑,大白就說是他要和弟弟玩,看我不信,還給自己臉上也畫了……



    黎週週笑的不行,能想來嚴府後宅雞飛狗跳樂呵了,小樹拿著掃帚在後頭追,前頭撒丫子跑的小豆丁一個,沒想到大白嚴肅認真闆闆正正的,竟然也會給自己臉上畫王八。



    “怎麼笑的這麼高興?”顧兆回來就見廳裡週週笑的眼睛彎彎的。



    黎週週說:“小樹來信,小黑可好玩了,大白看著正經也有趣。”給學了一通。



    顧兆坐在另一頭,下人上茶,顧兆便擺手,還沒說話,黎週週跟下人說:“別上茶了,剛冰過的綠豆湯來一大茶缸,不要豆子就湯。”



    “王堅和霖哥兒呢?”顧兆便笑,天氣熱他不愛喝熱茶,溫熱的又不好喝,還是綠豆湯舒服,尤其是冰過的,帶一點點的糖,特別好。



    黎週週說:“倆孩子在隔壁吃飯,我坐那兒,王堅老操心正事飯都不好好吃。”



    那就不急。顧兆點點頭,先端著下人送來的綠豆湯喝了幾口,一下子解渴了,剛和梁江說事說了半天,口乾舌燥的。現如今舒服了。



    茶缸還是顧兆以前在西坪村琢磨出的款式,不過以前是黃土燒的,現在成了瓷器,侯家候大的生意買賣,淨白的瓷,有些青色的山水圖,還挺好看的,夏日用喝涼飲舒服。



    “我看看二哥的信。”顧兆先拆嚴二哥的信看。



    以前先看師兄的,現如今師兄官位越來越高,嘴巴嚴了幾分,沉穩了不少——簡單來說,信紙上關於政見談的吐槽的少了。



    倒是嚴二哥的信多了幾分抒發胸臆——能看出來也是不得志憋得了。多是講給皇子授課,一些感悟,從而淺談幾句朝堂。



    顧兆越看眉頭越皺。



    黎週週看小樹的信也快完了,臉上本來還帶著看到好玩處的笑意來,一扭頭見相公蹙眉,便問:“怎麼了?”



    “朝廷不想打仗了,想求和。”



    黎週週一想,便說:“又不是咱們打蕃國茴國南夷,是人家打咱們,咱們想求和了,那人家肯定要獅子大張口的。”和做買賣一個道理。



    “不是說豐州那邊如今情況還好嗎?怎麼就到了求和地步。”



    二皇子那邊穩住了大局,蕃國茴國地廣人多,是大頭,二皇子那邊穩中帶著勝已經鉗制住一個大頭,戎州那邊是慘了些,但也不是說沒得打。



    “朝廷有兩辦法,一是大曆公主和親。要是那邊不同意了,就割城池。”顧兆看到割城池真的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黎週週:“聖上的公主才七八歲大——”



    “先帝的公主,還有宗室幾位王爺的女兒。”顧兆說完,放了信,說了句沒規矩的話:“有本事把二皇子的女兒派去和親,直接快速逼二皇子得了。”



    黎週週頓時明白過來,為何如今能打的局面天順帝想和親了,就因為怕豐州二皇子兵權權勢越攬越大,到時候逼的他的龍椅寶座不穩,所以才想早早安寧,求和。



    “這可是屈辱。”黎週週道。



    不管是公主和親還是割城池,就說公主和親,十四皇子的娘,在大曆如何地位,生下的十四如何地位,就知道和親女子過去是什麼境況了。



    當年大曆揍南夷,揍的南夷獻王女,還不過半百,就倒過來了。



    “是定下來了,還是隻是官員有這個念頭?”黎週週問。



    顧兆:“底下文官能給出諫言,其實也是看上頭風聲臉色,聖上想這麼幹,但不能他提——”皇帝提議這個就好笑了,真是不要臉沒尊嚴了。



    “十有八-九吧。”



    天順帝幾番操作下來,顧兆早知道此人不是明君,可看到這個消息,還是一股無力感——罵娘都沒脾氣了。



    他拆開了師兄的信,很好,師兄罵了起來,就兩句話,已經大白話的粗俗——京裡狗屎太多,避不開,噁心。



    看來是定了。



    黎週週很快想到一茬,把梁夫人要訂琉璃盞說了,“跟著梁伯母孃家女兒關係不大吧?皇家女子,應該輪不到外姓女。”



    “東西別太出挑了,別做首飾,就琉璃盞和擺件就好。”顧兆給了話。



    黎週週想也對,首飾那能帶出去張揚,想必梁夫人也知道些,所以才說琉璃盞,不然送女子那自然是首飾更好一些。



    這國一亂,傷的先是民。



    其實顧兆不知道的還有件事——樑子致和嚴謹信信上都沒寫。豐州那邊二皇子強行徵兵,西北劃拉了一大片,連著三個布政司,消息傳到京裡已經晚了一些,天順帝聽聞心中驚恐,這得徵了多少人?



    輔政王這是想反啊。



    五皇子一臉著急跟天順帝說,還給天順帝算了一筆賬,這人數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後得出二皇子手握兵權的兵多少,嚇得天順帝打翻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