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07章 功成首輔44


    顧大人在家兩日,可真享受了一把眾星捧月團寵的感覺,還跟黎老闆嘀咕,說黎照曦是不是變了,他怎麼逗都不帶生氣的,每天樂呵呵的傻笑——



    “哪有你這麼說孩子的。”黎老闆說顧大人時,語氣也是嗔怪的多。



    顧大人嘻嘻笑,團寵不解釋了。



    第三天時陳翁、梁江過來了,一時稱兄道弟各叫各的,顧兆給倆人倒茶,陳翁一喝不對味,“怎麼是參茶?”



    “沒法子,我家黎老闆念著我身子,要給我多補補。”顧大人端著參茶美滋滋,“你們要是喝不慣,換別的?”



    “不用麻煩了。”梁江道。



    參茶便參茶。



    陳翁是一切都收眼底,這小顧不就是想顯擺一下麼。



    還是年輕喲。



    三老中青——顧大人覺得自己還年輕,是青壯年。仨大男人是坐在書房喝著參茶開始侃大山,顧大人也不算吹牛,就把戎州忻州那邊事情說了說,跟梁江說昭州播林安南兩府縣要注意下。



    多是感嘆了下,歷將軍的勇猛。



    梁江和陳翁是地地道道傳統的文官路子,遵從的是正統二字,這位歷將軍出身大家都知道,娘是南夷的,原多是有些情緒,如今聽顧大人這般說起忻州戰事,歷將軍如何力挽狂瀾的。



    不禁也動容幾分。



    “不是之前說死了嗎?怎麼突然就活了。”



    顧兆便說:“不清楚,應該是被救了。”這藉口也是之前容四歷無病說好的,讓黎府別同他們牽扯太深,怕影響他的官途。



    歷無病說,聖上厭惡他,顧大人還是別挨我太近以免受到牽累。



    顧兆當時想了下,便點頭了。



    他那時覺得兩方以後也沒什麼交集,文是文,武是武,他家救了歷無病還算他家占人情,他沒想著挾恩相報,以後就是公務關係,因此也答應下來。



    當然歷無病和容四帶兵救了忻州底下一府縣百姓性命,也是救了他,顧兆臨行前,跟著歷無病說:“以後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便開口,咱們暗度陳倉。”



    他官還是要做的,而且他身後是梁家,不好明著來。



    容四雖沒聽過‘暗度陳倉’這詞,但品了品,明白過意思來,頷首點頭。



    因此現在對著陳翁和梁江,顧兆也沒說實話,就只誇歷將軍帶兵好,打仗勇猛,還馬上斬殺了一位南夷小將——



    “這,南夷的小將……”梁江聽聞不知道如何說。



    顧兆則道:“歷將軍姓歷,南夷欺辱咱們,殺了就殺了。”



    梁江一聽倒也是,歷將軍畢竟姓歷,身上流著先帝的血脈,先帝英勇,若是在世,哪有這些邊陲小國叫囂的。



    “讓老百姓多囤糧食,還有咱們昭州官方糧庫也是,先撿著陳米吃。”顧兆把京裡同豐州茴國那邊說了下,“……大長公主還沒送過去,趙家造反,秋後問斬,豐州那兒輔政王你們也是知曉,沒確定的消息我也不敢跟你們說,不過之後徵兵的糧草都是緊俏……”



    梁江立即應是。



    之前忠七幾手消息傳回來,說輔政王帶兵直驅京中,後來戎州忻州這邊打的一鍋粥,根本不知道現如今什麼情況,可秋後的事,現在都冬日了,也該有個名目了。



    就看昭州商帶回來的消息吧。



    時日匆匆,顧大人當了小半個月團寵,風頭一時蓋過了黎照曦——黎照曦對他親爹都忍讓,終於黎照曦憋不住了,在他爹再再再次逗他時,氣鼓鼓的反擊了回去——一腦袋扎進了顧大人的腹肌上。



    顧兆摸著福寶腦袋,“你腦門鐵打的?我這腹肌可是有八塊,你不疼啊。”



    “疼。”



    “哈哈。”顧大人先笑了兩聲,而後給福寶揉腦門,說:“你一個小屁孩,我還想你能裝幾日大人,這才多久就破功啦?”



    黎照曦:……



    鬧成了小屁孩。



    顧大人給好好收拾了頓,還帶著黎照曦出去逛街買糖吃。這才讓黎照曦好多了痛快了,不跟他爹計較啦。



    學校放了寒假。



    黎照曦自那次後就恢復以前了,是同小夥伴蹴鞠踢球騎馬遛狗還去福利院同小弟弟看小妹妹,反正是樂呵的不成,還去黃家吃了一頓燒烤——他們幾個孩子自己弄的。



    這才對嘛。顧兆點點頭,回頭跟週週邀功,“瞧見了?又鬧騰活潑起來,前段日子我都覺得他包容忍讓我的,我倆身份像是倒了過來,他是爹,我是兒子……”



    黎週週笑的不成。



    顧兆就去親親老婆嘴角。



    “大白天的,別鬧。”黎週週嘴上說著,可身體老實沒動,任由相公親親。顧兆便加深了吻,而後歇了,成了正經人,不打擾週週幹正事了。



    黎週週給霖哥兒安排佈置產房。



    “上次小桃閨女過滿月,我心裡裝著事也沒熱鬧起來多留會,今年就都樂呵一下,給孩子們禮備的豐厚一些。”



    “還有霖哥兒嫁過來後說回孃家,一直耽誤到現在也沒回去,先是小孟打仗,後來霖哥兒有了身子,一拖又拖,等霖哥兒生了後,還要坐月子,起碼半年也不能回李家,孩子還小,霖哥兒肯定不放心。”



    “我給李家寫一封信,鄭重些,說明原委,再備一些厚禮。”



    顧兆點頭,是該的。



    外頭紛紛擾擾如何,其實如今通信慢不發達,門一關,家裡有存糧,日子該如何還是如何,起碼昭州城的百姓們已經熱熱鬧鬧備起了年貨。



    上頭的奪權掙位,權貴們的紙醉金迷,都同百姓們無關。



    黎府也是,顧兆回到家中,同週週一起處理這些人情往來,雖是瑣碎,卻有種平靜寧和不可多得的幸福。



    說來趕巧。



    孟見雲回來那日,正巧趕上了霖哥兒發動。也不知道是霖哥兒見了孟見雲回來驚動了,孩子要下來,還是本來如此。



    院子產房提前找人烘的乾燥,床鋪被褥都是新的,放著火盆不斷,等霖哥兒生產時,裡頭乾燥溫暖,熱水供著不停,穩婆小田都在。



    王堅也在,緊張又鎮定守在霖哥兒身邊。



    黎週週顧兆在院子等著,孟見雲一身寒氣腰上還彆著刀要衝產房,被顧兆給攔住了,罵:“你這一副模樣衝進去是想嚇著霖哥兒了。”



    “刀摘了,去去寒。”黎週週說。



    小孟也是緊著霖哥兒的。



    孟見雲人都傻了懵了,聽見老闆話,忙摘了佩刀,脫了外衣——他外衣都是灰塵還有寒氣,顧兆沒眼看了,卻也知道小孟這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