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09章 功成首輔46




    霖哥兒父母兩位哥哥嫂子都來了。



    “難得小孟在家,霖哥兒嫁進來後一直沒回門,咱們雖然去了禮還有書信,不過難免有些流言蜚語說咱們輕視霖哥兒看不起李家,不說以前種種,畢竟是霖哥兒親爹孃,今年小兩口變成三口之家,該接了李家來看看。”黎週週同相公說。



    顧兆聽明白意思,“我咋可能去擠兌人,我又不是小心眼,不記仇的。”



    黎週週:……



    “……記一點點,我本來還想吹吹小孟,這官階升的夠快的。”顧大人只能如實說了。



    難怪都說亂世出英雄,都說打仗贊功勞。



    “老婆,真的一點點都不能說嗎?我暗搓搓的來?”顧大人不死心爭取一下,小孟現如今發達了,他這個當義父的不給顯擺一下,“簡直猶如錦衣夜行!”



    黎週週好笑看相公耍無賴,一邊說:“你把我分寸,可不能鬧得下不來臺,咱們可是親家。”



    “知道知道,好親家嘛。”顧大人高興得意收到了指令。



    昭州城派人去接,馬車是橡膠輪胎,如今百姓一看車輪子是黑的,便自動避讓,知道這是官府的車——等閒家裡富貴的都用不上。



    把車喚作‘高升車’,意思坐了此車就是官老爺一路高升。



    大頭車到了吉汀李家門口,李家守門的小廝一看車輪便腰都彎了低了幾分,連忙迎上前,結果一看,誒呦老熟人麼——李木他爹。



    原先李木爹在李家就是個門外接待幹粗活的,如今才多久沒見,衣裳新了,臉上的褶子好像都少了幾條,看來在昭州黎府日子過得不錯。門房心中撇嘴嘀咕,可臉上不顯,依舊熱情。



    一路引進正院書房,霖哥兒父親親自問話的,一聽是黎府派車來接霖哥兒親人去昭州過年團圓幾日,還送上了書信。



    結果一看不得了了,霖哥兒父親拿著書信趕緊去找他爹——李家家主,霖哥兒的爺爺。



    “霖哥兒哥婿當官了爹。”



    孟見雲升官成小將這事還沒人給李家報信——主要是當時打仗亂,孟見雲不回來,消息其實不通,後來孟見雲回來趕上霖哥兒生元寶,那更是沒心情提這個——那時候孟見雲還不是五品的武官。



    就說此時,霖哥兒爹拿著手信往正院跑,沒一會的功夫,消息就傳遍整個李家了,霖哥兒爹孃自是喜不自勝,親的大哥二哥,連同嫂子也是,還有其他房叔叔伯伯堂哥堂弟的都聞聲趕來。



    黎週週寫的那封信是幾個霖哥兒叔伯輪流看,期間伴著霖哥兒爺爺叫:“小心些,可別弄壞了。”



    不由感嘆:“咱們李家也搭上了當官的邊。”



    雖說是個武官,可李家祖祖輩輩就沒出來過當官的。



    霖哥兒爹、兩哥哥也是自豪,原先被霖哥兒爹埋怨妻子不會教孩子,教出一個沒規矩敢私奔的,霖哥兒娘委屈窩囊了好些日子,腰都挺不直,如今也直了。



    總之是大喜事,如今離過年還有些日子,乾脆過去小住幾日,等大年三十趕回來——還要祭祖呢。



    不過女眷能留幾日,女眷進不了祠堂。



    霖哥兒阿奶就同兒媳說:“……你們別急著回,多看看霖哥兒,他一人帶孩子肯定沒經驗,你們要多幫襯幫襯。”



    霖哥兒娘就答應下來了,兩個嫂嫂也高興。



    之後便是收拾行李出發了,就一日的收拾,李家那位嫁到黎府義子的哥兒哥婿成了五品的武官,這消息傳的嚷嚷的整個吉汀都知道了,等收拾好了,李家人就在眾人瞧熱鬧羨慕的目光下上了車。



    還有個小插曲。



    最初是個李家的遠房親戚瞧熱鬧,抱著她家孩子,想坐一坐高升車,她家孩子才六歲大,明年想送州城官學裡唸書,便來沾沾吉利氣。



    “原先那霖哥兒哥婿只是個——”下人這詞說的聲低,“現在都成官老爺了,可見黎府是走大運的,這黎府的高升車那不得更厲害吉祥了。”



    還要給黎府人塞錢坐車,這坐就是小孩子坐上頭,在李家門口水泥路走兩步也不礙事,黎府人自然不敢收錢,便答應下來了。



    開了這個口子,後來人聽得多琢磨出來真這樣,便捧著錢求坐車的多了——這些都是吉汀家裡殷實做買賣的人家,跟著李家沒關係,這不是也想沾沾吉祥氣麼。



    黎府下人不收錢,後來這些人就給抓了瓜子花生糖果這些送。



    後頭李家小孩子也要坐,不止男丁,就是李家唯一的姑娘霏娘也要坐——霏娘已經定親了,但她娘現如今眼紅霖哥兒的哥婿,便說:“你也去坐一坐。”



    霏娘年紀小還不好意思,“阿孃,我坐什麼,我夫家也不是打仗讀書的。”



    “那以後你生的娃娃呢?快過年了,圖個吉利,去吧。”



    霏娘是紅著一張臉,她做官夫人沒指望了,可一想到以後生孩子,那當官大人的娘也是不錯的,便真的去坐一坐。



    之前在李家,她和堂哥都受寵,霏娘倒是還好,她娘老是拿她和霖哥兒阿哥比,說阿奶給霖哥兒料子比給她的好,首飾比她多一匣子,那是霖哥兒去外頭幾年不在家,她年年都有,多一匣子不是正常麼。



    後來霖哥兒議親了,選的夫家,她娘也念叨,說到底是哥兒,年紀也大,擇不如我家姑娘好,求娶霏孃的那排隊人家多了去了,就該年紀小多挑挑。



    再後來霖哥兒跑了——儘管壓著外頭人不知道,但霏娘猜到了些,她娘又說起來了,說霖哥兒是沒規矩吃苦的命你可不許學霖哥兒,放著富裕享福的日子不過,跟個什麼下人。



    如今嘛,她娘也念叨,只是改了:“咋就他命好,咋就成了官夫人了……”語氣是酸溜溜的。



    霏娘也羨慕卻不嫉妒,阿哥每年從昭州回來都給她帶衣裳首飾布料,她娘雖是多唸叨幾句,但也什麼壞心,她沒阿哥勇敢膽子足,那就只能安安穩穩過小日子。



    只希望以後她孩子能有個出息的。



    李家人坐上了車,男丁便是騎馬,女眷坐在車中,不由驚歎這馬車跟家裡的不一樣,坐著輕巧半點不顛簸,穿戴的都是新衣新首飾,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說的也是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