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34章 盛世一統19

    第二百三十五章



    第二三日的宴會賓客多了些,黎府是熱熱鬧鬧了三日。



    這三日算是把京裡能打交道的都認識了遍,黎週週問小樹借了佳英來用一用,他見佳英說話辦事利落周道還圓滑,這第二三天,佳英就作陪,小樹是記性好,佳英是能捋清關係,還能看出誰和誰別矛頭打機鋒。



    第二天宴客,天黑的早,用了午飯沒一個時辰賓客便回了。



    黎週週就趁著功夫整理‘京都交際表格’,柳樹第一次見,是看的張圓了嘴,“咋跟工作一樣?”



    “人多了,過年人情走動,誰家同誰家不對付、交惡、交好,這些咱們不插手管,但要心裡摸清楚,以後再辦宴會能掂量些。”黎週週跟小樹和大嫂說。



    “以前在昭州時,也每年做。”



    黎週週拿了一本昭州家裡人情本遞給佳英,“你看看。”又同小樹和大嫂說:“都身處官員後宅,不說巴結奉承誰,就是不能真吃喝管孩子了,咱們自己交際圈子要有,也對京裡官員後宅心裡有數。”



    柳樹頓時肅然起敬,週週哥說得對!



    唐柔在一旁也默默想了週週說的話,過去那些年,她閉門謝客,以為是對孩子好,安全,結果路子越走越窄,還得罪了小樹,要不是週週小樹大度,還拉著她一起,之後的日子怕是又成了孤零零的,身邊能說話的只有媽媽了。



    佳英對錶叔心中感激,看完了人情表,心裡有個七七八八的譜,拿了紙筆開始擬草,先把今日賓客按照官職大小來排,一邊說:“兵部侍郎金夫人為人幹練,愛吃葷的……”



    “……趙夫人瞧不上金夫人。”佳英問表叔,“這是我看出來的,表叔要寫上嗎?”



    黎週週:“你先備註上,就是括號裡頭小字寫上。”



    柳樹是大方向成,誰對他有厭惡,他能感受到,可旁人不對付話裡藏針軟綿綿擠兌一兩句,那他可真看不出來,一聽佳英說,還回想:“是嗎?”



    “席上趙夫人說那道燒茄子好吃好看。”佳英說。



    柳樹茫然點頭,“說了,我也覺得茄子還挺好吃的。”



    旁邊唐柔心裡一點動,說:“金夫人前腳嘗過茄子,說做的跟肉似得,結果不是肉味。”



    “……就這嗎?”柳樹圓乎了眼,這咋就不對付了?



    唐柔溫聲說:“有一自然不成,之後看戲,趙夫人也暗暗別了金夫人一回,還有後來孩子來正院要走,明面上是誇金夫人孩子勇武,實則我聽著有點像說金家孩子太莽撞了。”



    “這倆家是不是有過節?”柳樹來了興致。



    黎週週回想了下,“金夫人相公是兵部左侍郎,趙夫人相公是吏部的右侍郎,兩家不是一個部,除了這三點外,整個宴會上,趙夫人還挺熱情捧著金夫人的,聽話音兩家以前走動還成。”



    於是他也鬧不明白,肯定是有舊的小過節,金夫人沒記在心裡忘了,趙夫人一直記著,才有今天。



    這事不是當事人也搞不明白內裡,之後就繼續說。



    這一通聊天喝茶覆盤,等登記好了,柳樹是興趣勃勃,找到了赴宴的樂趣了,簡直是:“跟那戲文裡大老爺斷後宅事似得。”



    時日不早了,佳英先回去,他今日還來接相公回家的。



    黎週週起身相送,按了小樹肩膀,話說直白了,“我有話跟佳英說說。”



    柳樹這才坐好不動了,只是廳里人一走就剩他和唐柔了,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有些尷尬,他把臉一撇,不去看唐柔。唐柔見了難過,端著茶壺給小樹添茶,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那次我話不對……”



    迴廊上。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黎週週看佳英緊張,這孩子才二十出頭,是把所有擔子都扛在身上,緊繃繃的,他知道佳英機靈能聽進話,也不繞著彎來,說:“你和橦川的婚事是你挑的,也是你把心放硬了做了最壞打算是不是?”



    佳英點頭,“我想當官夫人也想日後生了孩子好一些,不用像我一樣到處看人臉色,還要下苦力,表叔,我當日做這決定,家裡都笑話我,意思就是我不自量力,能跟您和柳老闆比。”



    “不是同我們比,你就是你,你有這想法,目的清晰,為了達到目的,你是自己辛苦,也不是折騰我們,你一己之力供著橦川和他弟弟科舉,把他家後宅打理的妥妥帖帖的,還想著要是萬一以後橦川真當官納妾了,你也不悔對不對?”



    佳英眼眶微紅,不是後悔,而是沒人體諒他這些,他點點頭。



    自打成婚以後,他一個人忙著店裡,還要操心家裡,孃家那邊時不時問他要錢,蘇佳英就是鐵打的心裡也有難過的時候,熬不住了就咬咬牙頂著,告訴自己,這都是你自己選的,跟誰說呢?



    說了只會落笑話。



    黎週週心裡暗歎,佳英脾氣倔,小時候就有端倪,他拍了拍佳英胳膊安慰,一邊說:“你別預想太壞,我的意思是不想以後,就過好現在的日子,橦川人不錯,你們是夫夫一體,你累了苦了,可以想橦川說一二,有時候也能讓他幫你,都成婚成家了,還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多累。”



    “表叔,他對我尊敬有,我看不出愛護我。”蘇佳渝咬了唇說道。他覺得相公對他沒愛,所以不想說這些,惹得人煩,他們婚姻本身就是他做買賣似得利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