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杏林 作品

603. 第 603 章 贈我的弟子【含52W……





一個沒辦法掌控的東西長在他的身體裡,換了誰不慌?秋意泊想起來的時候自然也會擔心一下。




他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對方又是想給天材地寶,又是想給功德機緣,偏生他自己不要,方才還特意尋了個秘境讓他休息了一個月,他卻沒什麼良心,懷疑對方要害他。




那是自然。




他這條命還是很珍貴的,至少他還沒活膩歪呢。




秋意泊握了握手中的靈脈分枝,心想待十方道界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來好好研究研究這望舒靈脈,一直放在體內也不是一回事兒,總要知道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比較好。




到時候有用就留下,沒用就扔出去得了,省得掛心。




雖然秋意泊也沒怎麼掛心就是了。




望舒靈脈的觸枝柔緩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隨即將秋意泊送了出去,一眨眼之間,秋意泊手中一沉,便感覺手中握著什麼,這個重量這個形狀他早已經熟悉至極,千機傘的傘柄。




也是休息得夠了,秋意泊此刻心情大好,又有力氣來折騰了。他望了望周圍,有些想去找點朋友什麼的聊聊天,逗逗樂子,他也不是很想回山上對著孤舟道君那張古井無波的臉,就算不是孤舟道君,那也是溫夷光,反正沒啥差別,頂多就是一個井面上還能起點波瀾,一個是下面全是冰的區別。




要不去尋凝黎?也是許久未與她見面了。




秋意泊想著他左右都在春溪城,往左走就是回凌霄宗,往右走就是太虛門,路都一樣長,也沒啥區別,他確實也該關照關照姐妹,乾脆就往太虛門去了。




一路上風平浪靜,無甚發生——秋意泊還特意沒飛高,想看看有沒有打劫什麼的樂子,結果一路上別說打劫了,連人都少。這條路算是太虛門弟子回太虛門必經之路,他記得往日裡總有不少人才對,今日卻是小貓兩三隻。




懂的都懂,在山上修煉無趣,別說太虛門,凌霄宗也有弟子偷偷溜下山來玩,總不能是今天太虛門開大會,把所有弟子都扣在山上了吧?




秋意泊納悶地想著,沒過多久就到了太虛門的山門前,秋意泊才想說自己來找秋凝黎,那兩個守門弟子卻先一步開口:“嘖!那個白頭髮的!你可知罪?”




秋意泊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掛腰牌,當即從袖中摸出了自己凌霄宗的腰牌給對方看了一下,兩門毗鄰而居,哪有不認識凌霄宗紋樣的說法,那兩人一看到背面的花紋立刻悶頭道歉:“原來是凌霄宗的前輩,對不住對不住!”




秋意泊好奇地道:“方才喝住我,是在鬧什麼呢?怎麼就有罪了?”




守門弟子見他隨和,再加上這些年來凌霄宗與太虛門的關係越發和睦,也不介意與他吐一吐苦水:“前輩有所不知吧?這不前些年掌門真君覺得凌霄宗的法子好,也照例給我們來了一套,這一段日子正在查作業呢,許多弟子偷溜下山逃避檢查……”




秋意泊:“……”




原來鬧了半天是因為他啊?




秋意泊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其實心裡已經盤算著要不還是說個假名吧!他堂堂道君,在自己門派裡挨弟子罵兩句也就算了,出門在外得還要挨瞪他就不太開心了,也怪尷尬的,那弟子又道:“我修行之前是覺得凌霄宗修行太苦,這才拜入了太虛門,哪想到啊!現在比在凌霄宗還苦!”




秋意泊問道:“為何這般說?難道是因為凌霄宗是苦日子過慣了,所以就不覺得苦了?”




守門弟子連連點頭:“正是這個理!前些日子我們還遇上凌霄宗弟子過來辦差,聽我們訴苦還嘲笑了我們一頓,說這算什麼苦……”




秋意泊笑著聽著,心道他已經給宗門減壓了,難道作業還是太多了?不過聽別人吐槽這些也覺得怪有意思的,那兩個弟子難得遇到這麼一個肯聽他們訴苦的,過了好一陣那兩個弟子才反應過來:“說來前輩是凌霄宗哪位前輩?前來我太虛門有何貴幹?”




秋意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我乃凌霄宗秋闢琉,前來求見貴派秋凝黎。”




“姓秋?秋師叔是你什麼人?”




秋意泊想了想道:“算輩分我當稱老祖。”




兩守門弟子放下心來,確實聽過秋師叔在凌霄宗有晚輩——秋師叔在凌霄宗不光有晚輩,還有長輩呢!兩人也不疑有他,道:“你還請前輩在此稍候片刻,弟子等這就去通傳一聲。”




其中一個守門弟子進去通傳了,另一個守門弟子則是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秋意泊。這青衣白髮的就別提了,自從長生道君叩問道君後,這道界中青衣白髮的修士就陡然多了起來,不過這秋師叔家族可真是厲害啊……不光有道君,有真君,眼前這個晚了秋師叔不知道多少輩分的都已經是真君了……




不對,他有真君修為?!




守門弟子又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對方的境界來!自己有元嬰境界,看不出修為至少也是渡劫期以上,可對方又說他當稱呼秋師叔為老祖,那就是已經差出了至少九代,秋師叔才八百餘歲,與她差了九代人,少說也要一百多年,這天下除了當年的長生道君外哪來的六百多歲的大乘真君?!




不過秋家多怪才,他也有點數,他心裡慌了一瞬後心道估計又是凌霄宗特意培養出來的天驕,說不得就是長生道君親傳,用不著大驚小怪。




那弟子通傳還未回來,門中便又走出來了幾人,顯然一隊伍是客人,一隊伍是太虛門的弟子,太虛門弟子道:“門中正在考核,招待不周,秋真人見諒!”




“客氣,秋某也只是照例來跑一趟,談不上什麼招待不招待的。”那兩隊人都近了,其中一隊人居然穿著凌霄宗的青衣,為首之人更是讓秋意泊有點眼熟。秋意泊還沒來得及用眼神示意一下這位可能是自己親戚的人,守門的弟子就揚聲道:“巧了,秋真人,我這邊剛好也來了一位凌霄宗的秋前輩,是來尋秋師叔的,您方才有見著秋師叔嗎?”




此言一出,那兩隊人馬就都望了過來,秋飛淵大步走來,不禁皺眉道:“秋師叔不在……你是……嗯?”




秋飛淵頓住了,他本以為是哪位本家的兄弟,此時卻看見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說是陌生也不盡然,眼角眉梢確實與他有幾分相似,可他可以確定這絕不是他們秋家的人!




再看對方穿著一襲凌霄宗再普通不過的青衣,腰上懸著的令牌卻是倒扣著的,門規有明令,出門在外時這宗門令牌可以不戴,但若戴了,無事不能倒扣。如今就在太虛門門前,想也沒有什麼大事,秋飛淵當即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冒充我凌霄宗門下?!”




秋意泊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拱手道:“師叔,我是闢琉啊!”




秋飛淵大怒:“凌霄宗何時有秋闢琉此人!”




秋意泊眼睛都快眨爛了,對方都視而不見。秋飛淵倒也不是沒看見,他高聲道:“你衝我眨眼睛作甚!來人,拿下!帶回去門規處置!”




秋意泊:“……”




他深深地懷疑秋飛淵不是他們老秋家的人,他們老秋家怎麼可能養出這麼沒眼力界的東西來?!




眼看著就要被自家門派弟子當成賊人給拿下了,現在亮明身份也丟人,不亮也丟人,要不他乾脆直接走了得了吧?




正在此時,有一人自太虛門中而出,他拾階而下,揚眉之間,滿目燦爛:“他是誰?”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晚輩/弟子等拜見真君。”




金虹真君眉目含笑,他在場中一掃,笑問道:“在鬧什麼呢?”




他一開口,便有一種溫和之氣,周圍緊張的氣氛都緩和了下來。秋意泊許久不見故人,下意識便想笑,記起來剛剛自己冒充自家人,還當眾叫秋飛淵師叔試圖攀關係,立刻收斂起了笑意,他朗聲道:“秋家秋闢琉拜見真君。”




他對著金虹真君眨了眨眼睛,張嘴就來:“真君的眼睛真好看。”




金虹真君眼睛眯了眯,笑得越發溫和了,他抬了抬手,剛想說話的弟子們便不敢再開口,他笑道:“過來。”




秋意泊很乖巧地走了過去,直到金虹真君面前這才停了下來。金虹真君抬手拂了拂他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正想說話,秋飛淵此時打斷道:“金虹真君,還請聽晚輩一眼,此人絕非我秋家弟子,真君切莫信他!”




金虹真君側目看向他,笑吟吟地道:“你沒有見過他也是正常。”




秋飛淵:“……?”




金虹真君咬了咬唇,輕輕地笑開了:“他是你家長生道君贈我的弟子,少時總在我左右,你們不曾見過他是應當的。”




眾人:“……?”




不是,什麼叫做‘贈我的弟子’?這要是把‘弟子’換成‘爐鼎’這兩個字還能說得過去,這年頭弟子還帶送的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