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聽花 作品

第277章 96.少年的痛

    他若無其事地看向場間,好像剛剛什麼都沒做。

    “……”宮本志雄、龍馬弦一郎。

    就在這稍縱即逝之間,紅綢被厲風撕得粉粹,夜叉和猛虎從碎片中噴湧而出!

    昂熱以同樣的速度揮出刀光,同時刻薄地吼道:“太慢!太慢!”

    他的速度絲毫不遜於犬山賀,甚至還行有餘力。

    他分明是雙手分持雙劍,但左手的長曾彌虎徹一直扛在肩上不動,只用右手的一文字則宗迎戰。

    他的每一刀都擊中鬼丸國綱的中段,那是刀的‘腰’,是整柄刀上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幾乎無懈可擊的居合被一次次擊潰。

    雙方都以急速撕裂著空氣,製造了尖銳的嘯聲,琴乃等女孩們不得不用力捂住耳朵。

    龍馬弦一郎嘴唇微顫,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太慢!太慢!”昂熱大吼,“只是這樣而已嗎?”

    真屈辱啊...犬山賀覺得自己的神經都痛了起來。

    從六十年前直到今天,昂熱帶給他的永遠是屈辱。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多年前的那場相遇,1945年,十八歲的犬山賀遇見了真實年齡已經六十八歲的昂熱。

    他看起來那麼風度翩翩,那麼溫爾文雅,就像此時在三樓憑欄,靜靜觀賞他們的那個年輕人,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可實際上呢?他就像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犬山賀總是很抗拒回憶那個年代。

    ……

    1945年,核彈炸平了廣島和長崎,曰本無條件投降,隨後被美軍佔領。

    那是滿目瘡痍的曰本,記憶中充斥著泥濘的街道和乞討的傷兵,對比強烈的是美國人呼嘯來去的吉普,還有那些被美國大兵隨手拎上車的女人。

    犬山賀仍記得那些女人在皺巴巴的和服下,蒼白松弛的大腿。

    春天,櫻花盛開,他穿著木屐在東京港裡踢踢踏踏地奔走。他是年輕皮條客,工作是給美國兵介紹女人。

    那一天,他正添油加醋地給一個水兵講某個女人的姿色,講得天花亂墜,忽然聽見汽笛長鳴。

    他在港口混了好些日子,聽過各種各樣的汽笛聲,卻從未有一艘船的汽笛聲如此高亢威嚴,震耳欲聾。

    他驚訝轉身,看到了白色的‘衣阿華’戰列艦從天際航來,高聳的船舷彷彿摩天大廈,漆黑的巨炮指向東京。

    那艘鉅艦大得就像一座城市,犬山賀在目眩神迷中忽然有種預感,這艘船是他改變人生的契機。

    後來,他知道那艘船上有位美軍中校參謀,希爾伯特·讓·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