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世界五01

    “大師兄下山歷練也有一年多了吧,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過?”

    無漾劍宗內,劍宗弟子們完成修煉早課後,正在閒聊。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他們劍宗最受矚目的首席大弟子身上。

    宗琰,不止是無漾宗內最受推崇的大弟子,在整個修仙界也聞名遐邇,以未及弱冠的年紀就修煉到了築基大圓滿,只差半步就能到達金丹期,修煉天賦罕見,幾乎是年輕一輩無人能及的存在。

    一年前,宗琰即將成年,按照慣例要下山去歷練,這一去就是一年多,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歷練時間不論長短。

    但無漾宗的弟子,基本上一年都會回宗門一次,所以這次不可避免地又談到了宗琰,他們的大師兄芝蘭玉樹,作為劍宗首席弟子,不僅能力卓絕,樣貌和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好,不知惹來了多少人的芳心暗許。

    “只可惜宗主將大師兄管得也太嚴了,除了修煉和管理宗門事物,對大師兄約束頗多,養成了大師兄少年老成的性子,這麼多年來,我就沒見大師兄對別的感興趣過。”

    “畢竟大師兄是宗主養大的,可能宗主將大師兄當成自己兒子來養了,所以才管教那麼嚴格?”

    “嘶......你下次能不能換個說法?”

    “怎麼?”

    “也沒怎麼,就是想起宗主那等清冷仙姿,被你比作大師兄的父親,我就覺得哪哪不得勁兒一樣。”

    “你這麼一說......”

    “對吧,不過宗主性格比大師兄還要無趣,這一年多來,我就沒見過宗主從主峰上下來幾次......”

    “噓!你瘋了?!敢妄議宗主!”

    ............

    無漾宗作為修仙界最大的劍宗門派,佔據著整整一條山脈,其中主峰範圍最廣闊,地勢也最高,但這裡除了灑掃的侍者,就只住著無漾宗的宗主,以及首席大弟子宗琰。

    也只有宗琰有這個待遇,自小被無漾宗的宗主阮清韻親自帶大。

    畢竟說起來,宗琰不止是阮清韻的大弟子,還是阮清韻大師兄和師姐唯一的兒子。

    只可惜早之前無漾宗曾遭逢鉅變,前任宗主,阮清韻的大師兄宗君逸,以及宗主女兒林月霖,盡皆死在了那場鉅變中,只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宗琰,而阮清韻作為劍宗最小的弟子,只能艱難扛起護住劍宗,養大宗琰的責任。

    好在阮清韻也是天賦出眾之人,短時間內便修煉到出竅期階段,堪堪維護住了劍宗在修仙界的地位。

    只是到底元氣受損,新任宗主阮清韻時不時就會閉關修煉,對從小帶大的弟子宗琰也格外嚴苛,好在宗琰天賦確實異常出眾,這樣一個天才級別的後起之秀,也足以讓無漾宗的地位更加穩固。

    自從首席大弟子宗琰離開無漾宗下山歷練後,無漾宗的宗主阮清韻也甚少離開主峰灼雲峰,所以弟子們猜測,恐怕宗主又在閉關修煉,而事實上卻是......

    “轟......”

    陣法輕微閃動了下,石門瞬間洞開,露出裡面別有洞天的禁地密室。

    一位白衣墨髮的男人站在密室門口,待石門徹底打開後,才邁開腳步走進了密室。

    男人周身氣質清冷且面無表情,但樣貌秀美絕倫,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額間一抹梅花鈿,紅梅綻放如血,耀眼又刺目,與男人周身的清冷氣質顯得格外矛盾卻又詭異相合,呈現出一種強烈的對撞衝擊感。

    【叮——】

    【男主目前黑化值92,持續波動上升中......】

    系統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因為任誰瞭解到現在這種情況後,都不會輕鬆得起來。

    朱肖肖:【......呵呵。】

    他現在的身份是無漾宗的宗主阮清韻,這個世界的男主是宗琰,一個師尊,一個弟子,按理說,身份很親密,可現如今,那位據說是下山歷練了一年多的首席大弟子,實際上卻一直被囚禁在主峰後面的禁地內......

    囚禁他的人正是無漾宗的宗主。

    而且不止是囚禁,外加折磨,這一折磨,就是一年多。

    而現在,阮清韻出現在這裡,則是為了親手殺了宗琰。

    嗯......

    **刺激。

    他現在要去殺了男主。

    並且這個世界男主的黑化值,完全是因為他。

    系統:【想哭......】

    雖然一直都很清楚一件事——他們早晚會碰到男主黑化值完全是因任務者而起的世界,但真到了這個世界,還要去直接殺了男主,又不能崩人設,這可真是開局即地獄......

    媽的,系統覺得再沒有比現在更慘的境況了。

    此時朱肖肖已經走到了密室最深處,他停下腳步,和跪在密室中的男人對上了視線,男人雙手被吊著,手腕腳腕處都被扣上了鎖靈環,發不出一成功力,而他周身上下全是傷口,血跡乾涸成痂,模樣看起來很是悽慘。

    “嘩啦——”

    見到朱肖肖進來,男人掙動了一下。

    “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朱肖肖走到男人面前,竟伸手撫了撫男人的頭髮:“你出去歷練也已經有一年多了。”

    “呵......”

    男人大概是很少說話,聲音乾澀且沙啞:“師尊,這裡又沒有別人,何必假惺惺說這種話,我究竟有沒有出去歷練一年多,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宗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覺得滑天下之大稽也不過如此——

    他一直敬仰著的師尊,在他即將離開宗門去歷練的時候,竟然將他囚禁至此。

    而且一囚禁就是一年多,這一年多以來,他無數次質問阮清韻,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將他囚禁在這裡?

    可當他每次問出這些話以後,阮清韻看他的目光就充滿了嘲諷和晦暗,然後得來的便是抽打和折磨,像是帶著扭曲的恨意一樣......他從來不會回答他這些問題,像是不屑,又像是故意磨著他吊著他,好看他為此發狂憤怒。

    ——好像這樣去做的話,他就能從中體驗到愉悅一樣。

    漸漸地,宗琰開始不再質問這些,他從一開始的震驚且難以置信,到完全想不明白,再到現如今的心如死灰,已經逐漸意識到,阮清韻根本就沒拿他當過徒弟,不然也不會對他毫不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