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菜團 作品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拳破城,千軍辟易

    鎮撫司。

    大清早,衙門裡錦衣陸續抵達,“平”字堂口本該撤去,但時至今日,卻仍舊保留著。

    臉龐黝黑,不苟言笑的餘慶拿起“考勤本”,準時出現在門口,開始點名。

    “裴少卿。”

    “到。”

    “洪嬌嬌。”

    “在。”

    “胡來……胡來?”餘慶叫了兩聲,沒等到回答,抬起頭掃了眼院子裡站成一排排的錦衣校尉。

    皺眉道:“人沒來?”

    裴少卿打掩護道:“方才還看到他了,許是去茅廁了。”

    餘慶冷哼一聲,想要發怒,卻終究沒說什麼,若是放在半年前,以他的性格,胡來今天要慘了。

    但隨著杜元春死去,齊平也離開,整個鎮撫司機械地運轉著,他們這些老人,早沒了往日的心勁。

    不過是混日子罷了。

    “罷了,我也不是你們上司,一日日遲到,等有朝一日他回來,看你們如何交代。”餘慶說。

    長腿細腰,馬尾高高垂下腦後的女錦衣沉默,其餘校尉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老油條作風。

    回來……真的還有機會嗎?

    就在這時候,突然,院子外頭一人扯著大嗓門喊道:“出事了,齊頭兒回來了!”

    眾人豁然扭頭。

    就看到老胡風風火火跑進來,滿頭大汗,激動又忐忑。

    “你說什麼?”餘慶問。

    胡來擦了擦汗水,雙手在空氣中揮舞了下,癟了幾秒,才說道:

    “我來的路上,看到齊頭兒騎著只大鳥朝皇城飛過去了,一邊飛,一邊灑紙錢,後頭大街都堵死了,好些人追著呢,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

    聽著這些,眾人呼吸急促。

    突然,洪嬌嬌第一個揹著誇張的大斬刀跑了出去,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不只是他們,此刻,得到消息的“老人”們都蜂擁而出,騎馬朝皇城狂奔。

    至於去做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就是想去。

    ……

    “皇城禁地,擅闖者殺無赦!”

    皇城南門,朱雀街盡頭,相比於“外城”與“內城”門,皇城相對較小,軍力也更強。

    在齊平還未抵達時,朱雀門虎賁禁軍便開啟了防禦法陣。-->>

    那高聳厚重的硃紅城牆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亮起。

    皇城四角,騰起一道道光束,彼此交織。

    眨眼間,便撐起了一座規模龐大,壯觀瑰麗的元氣罩。

    將整座皇城守衛其中,光罩上,有金色的流光奔流,匯聚至朱雀南門,將此處防禦“加厚”。

    城頭上,披堅執銳的禁軍如臨大敵,紛紛扭轉炮口,對準天上那人。

    為首的守門統領拔刀怒斥,仰頭望著光罩前上方。

    齊平也在俯瞰皇城,如魚璇機所說,拱衛皇城的大陣極為強悍,此刻,開啟,便是無人管,給神隱打,一時半刻也別想破開。

    更不要說,皇城上萬禁軍,數位神通統領,在天軌加持下,可以爆發出堪比神隱的戰力。

    道院在政變裡保持中立,不會干擾天軌,所以,不同於之前,這是齊平必須親自啃下的硬骨頭。

    “呵。”他笑了笑,收起鏡子,忽而拍了拍仙鶴的頭,笑罵道:

    “你這蠢鳥,還不走?等下打起來,那麼多法器火炮,別燒了你的鳥毛,朱雀可不是燒雞。”

    “唳!”

    仙鶴不滿地叫了聲,但還是振翅甩尾,遠離了此處。

    眨眼間,只剩下齊平一人,凌空站立,俯瞰城頭,冷笑道:

    “你們不認得我?”

    守城統領瞳孔驟縮,如何不認得?

    然而,作為守將,他對夜宴真相清楚明白,眨眼間,便意識到齊平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又怒又驚,更覺荒誕。

    一人衝皇城?他以為自己是誰?守將板著臉,冷笑道:

    “我管你是哪個,擅闖皇城,當誅!”

    齊平闖出偌大名聲,但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敬服他。

    事實上,這名守將便是嫉妒他的一員。

    此刻,被皇城法陣保護著,感受著令牌中源源不斷的,灌入他體內的,山川靈脈的力量,他信心空前強大,甚至生出了個念頭:

    若是,能將齊平斬殺於此……非但能立下大功,更將一戰成名,聞名天下。

    念及此,他心臟不爭氣地砰砰狂跳,口乾舌燥,心中下了決定:

    不再多等其餘禁軍趕來支援,以防被分走“功勞”。

    他沒考慮過打不過……笑話,莫要說區區一個神通,便是神隱……一時半刻,也就進不來。

    “不認得我?”

    齊平彷彿愣了下,旋即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憐憫和危險:

    “其實我對殺你們這些卒子沒興趣,放開城防,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哈……守城統領笑了,不再多言,忽地冷聲:“開炮!”

    “轟!!!”

    登時,城牆上一門門法器炮口亮起,繼而,橘黃色的光束從炮口打出去,編織成了一張大網。

    裡面的攻擊,可以打到外頭,相反不行。

    就這?齊平笑了下,負手邁步,以強大的神識掃過全場,如閒庭信步般,一步步朝城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