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二百二十章 無法摘下的面具




    尼奧馬上就領悟了過來,問道:



    “所以,這就是你需要借用帕瓦羅面具進入秩序神教的原因?”



    “是的。”



    “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尼奧忽然笑了,“那你就能和萊昂勞雷那些傢伙平起平坐了……哦不,是你坐著,他們站著。”



    卡倫不置可否。



    “怪不得你能和他們相處在一起,我早說過,你們應該是一類人。”



    “我不覺得是一類人,只能說,我心理上不覺得比他們低一等。”



    “好的,好的,那你隱藏身份的目的是什麼呢?”



    “爺爺覺得他的道路走錯了,所以,他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希望我能走出一條不同的路。”



    尼奧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的深意,問道:“是你爺爺一個人走錯了,還是我們所有人……都走錯了?”



    “這個,我不知道如何解釋。”



    “好吧,也不用解釋了,我就問到這裡。”尼奧轉身走回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交叉,“很讓人尷尬的是,我現在沒辦法跟注了。”



    “沒關係的,隊長,治療費……”



    “所以我決定再告訴你一件事,對你稍作補償,你不用再跟注,雖然直覺告訴我,你手上還有很多籌碼。”



    “好的,隊長。”



    “他,就是我吃掉的那個他,雖然他一直在刻意地隱藏身份,可在那一年裡,畢竟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那麼親密,所以我窺見了一些他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是,



    在我成功‘殺死’他時,他高喊出了一個姓氏。”



    “姓氏?”



    尼奧舉起雙手,道:“類似於:難道這就是我們家族因為罪孽所以才該承受的詛咒和懲戒麼?”



    “哦,我懂了。”卡倫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腦補出了那個畫面。



    “這也是我現在會去翻閱他的原因,哪怕我知道,這個舉措可能導致我走入毀滅,讓我把好不容易贏得的勝利全部葬送,但我依舊願意。



    因為,他喊出的姓氏是……菲利亞斯。”



    “菲利亞斯?”



    “你知道這個姓氏麼?”



    “知道。”卡倫點了點頭,“如果說西莫森是輪迴神教的王族,那麼菲利亞斯,就差不多是光明神教裡的王族。”



    有一段時間,卡倫對光明神教的消亡歷史感到好奇,特意翻找了一些資料,也著重在霍芬先生的筆記裡閱讀了一些。



    菲利亞斯家族在歷史上曾出過多名教皇,而最後一代光明教皇,就是站在光明之塔上喊出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神的瘋教皇,他就姓菲利亞斯。



    雖然不能說是瘋教皇導致了光明神教的覆滅,但他的那個舉動,確實是為本就搖搖欲墜的光明神教,敲響了最後一記喪鐘。



    所以,隊長吃的那個人,是瘋教皇的後代?



    尼奧似乎猜到了卡倫心中所想,道:“我也是這麼猜測的,我有一種預感,從他身上,從他血脈身上,我似乎可以追溯出那位瘋教皇發瘋的原因。



    你知道的,對於光明神教最後一段歷史的記載,哪怕是正統教會內部也很殘缺,好像所有教會在那段時間都很刻意地在抹除什麼。



    這個秘密,讓我激動;這個真相,讓我著迷。



    失去伊莉莎後,我需要重新找一個目光可以聚焦的地方,就是它了。”



    “隊長,我對這個秘密,也很感興趣。”



    “當然,我猜到你會這樣說,但我這個只是猜測,事實上我正剛剛著手對他的調查,但,我已經感受到了他對我的一些影響了。



    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有時候我會自然而然地混淆他和我之間的概念,他曾做過的事,我會想當然地認為是我做過的,但我並不抗拒這種感受,因為我沒有從中察覺到痛苦。”



    “可終究,會出問題。”



    “那就是以後的我需要擔憂的事,現在的我,只想好好地享受當下。”



    尼奧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卡倫的肩膀:“天快亮了,你需要回家麼,我送你回去。”



    “好的,隊長。”



    尼奧和卡倫離開了勒馬爾的收藏室,二人走出店鋪時也沒和主人家打招呼。



    坐上車後,尼奧問道:“回喪儀社?”



    “是的。”



    尼奧發動了車,這時,天色正處於將亮和未亮之間。



    “一定程度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都想去探究信仰道路上的真正風景。”



    “是的,隊長。”



    “卡倫,感謝你的坦誠,今晚是我佔了便宜。”



    “隊長,治療費……”



    “以後在隊伍裡,我會更加地照顧你。”



    “謝謝隊長。”



    “不過,還要再拜託你一件事,我的秘密,只有你知道,所以,如果哪一天,你發現我已經不是我了……”



    “我該怎麼做。”



    “你看著辦。”



    “好的,隊長。”



    “你知道我每次站在伊莉莎的墓碑前所想的是什麼麼?”



    “生命的意義?”



    “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想,因為只有站在伊莉莎的墓碑前,我才能停下腳步。”



    “我大概,能理解隊長您那時的感覺,放空了自己,是麼?”



    “是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將伊莉莎逼死,以及現在還在我腦子裡時不時呢喃的傢伙,我會去徹底抹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