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 作品

第826章 迴歸

當然了,如今女孩名下的貓坊,已然是初具名聲的所在;也成為了東宮中一個新興的消閒去處。因此,日常裡經常可以看見的一幕,就是各種各樣宮中女子,滿臉輕鬆的沉浸式吸貓、擼貓的現場。

畢竟,當這種毛茸茸且叫聲好聽的小生靈,用水汪汪的圓眸看向你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拒絕之呢?但除了太子妃裴氏在內,少數的內命婦之外,絕大多是人是沒資格和能力在私下養貓的。

因此,由女孩兒所管理的貓坊,就成為了這些宮中大小女子,尋找慰藉和治癒的平替。只要象徵性的投下一文錢,就能獲得隨意出入貓坊院落的資格;然後,就各憑本事能否獲得一隻狸奴的垂青;

在這裡至少豢養了數十隻,毛色形態各異的狸奴;白天聚集在庭院裡玩耍或是睡覺,到了夜裡就在東宮中四處遊蕩,消滅那些鼠輩的同時禍害不少鳥雀,光是每天餵食和清理,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故而貓坊的白天,總是一副絡繹不絕的情景;只要不當值的時候,總有人找上門來,試圖在這些毛茸茸的萌物面前,獲得某種身心上的放鬆和消閒;光是近距離觀察和接觸,就足以消磨上大半天。

雖然,最初只有一些身份卑下的宮婢之流,前來照料和投餵這些狸奴。但隨著此處的名聲傳開之後;就連一些中下品的女官、女史,也聞訊找上門來,加入逗貓、擼貓和吸貓的諸多日常互動中去。

後來,鄭娘子又根據一些女史、女官的呼聲;專門清理出了一間大廳,然後鋪上地毯,擺放上許多軟塌、墊子,靠子、案席等物。並提供一些茶湯和點心,就此成為一處獨樹一幟的放鬆消閒場所。

可以在這裡,抱著軟綿綿、毛茸茸的狸奴,一邊撫摸和逗弄著,一邊安靜的看書或是書寫、繪畫;或是與相熟的友伴小聲說笑攀談;就算是玩的睏倦累了,也可以放下簾幕和帷帳,小憩上一陣子。

因此,儼然自有後世大型貓咖的雛形了。而作為入門的成員所需,也就是三尺綾布或是一丈粗絹而已;然後,再自帶一些吃食和書冊,就可以在各種靠塌、坐墊上,發心無旁騖的呆上一整個白天。

後來又增加了一些圍棋葉子牌、雙陸、樗蒲,專門另行開闢好間房舍,以供有興趣的人對弈和手博;又準備了室外的投壺、射團等娛樂器物;結果,就連一些高階的女官,都易裝偷偷過來玩耍了。

最終,連裴妃都被驚動起來,而專程過來暗中探訪了一番;覺得這個環境還不錯,回去就在私下裡讚許了一番;又從私份內帑中添上一筆,讓貓坊內擁有了專屬的火廚,和四時提供的茶湯和熱食。

因此,如今貓坊的小庭院內,不但有特色的茶座和涼棚,還有各種精巧製作成微型的,亭臺樓榭、小橋流水、樹山石的一干貓舍。而一側小樓上,也是女孩兒專屬的辦公場所兼書房、休息室內。

“這……就是狸奴先生的,解決之道麼?”鄭娘子有些表情複雜,又略微神色恍惚的看著托盤裡的幾條布片;口中卻不由自主道:“婉兒,你實在太放肆了,怎能拿這般無關末微小事勞煩先生?”

“先生還說了,這只是眼下最直接有效的解決方案而已;”然而,女孩兒似乎並未感受到她的異樣,繼續面有得色道:“但若想要免於長久之患,還需勤加鍛鍊才是,叫什麼有氧健身和瑜伽法?”

“還要妾身,勤於鍛鍊……修行那瑜伽法?”知性婉美的少婦似乎一下被驚呆了,不由環臂抱肩臉色微妙道:“明明只是一些積年的肩背痠痛,竟然還有這般的道理麼?原來,先生還知道這些?”

“按照先生的說法,這是長時間的久坐和勞形案牘,導致上身氣血鬱結的通病;”女孩兒又繼續解釋道:“只是阿母的情形,大抵要比常人明顯一些;之前在掖庭大抵奔走勞作較多,尚不明顯。”

“但是如今安穩下來,又重新承擔了大量的伏案之事,不免就會積勞成疾,誘發相應的毛病來了;光靠尋常的藥石針劑,未必能夠疏解;關鍵還是要穿著寬鬆,避免更多壓迫和堆擠,舒活經絡。”

“因此,這種名為胸衣的內襯,可以減輕上身的負累和壓力;”說到這裡,女孩兒再度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道:“阿母,你快試試吧,看看合不合身,我才好對先生去回話;以為調整和裁改之。”

“婉兒……”這一刻,她忽然

“其實,倒也還算妥帖,就不要在勞煩先生了。”半響之後,滿臉尤有殘紅的鄭娘子,重新穿戴整齊出來婉聲道;然而女孩兒卻突然驚呼道:“阿母,你長胖了,怎麼突然多出了這麼多贅肉了。”

“婉兒,可知什麼叫非禮勿言麼?”鄭娘子聞言臉色一白,隱有幾分羞紅透出臉頰,急促喝道:然而,女孩兒又不知死活的嘟囔道:“難怪狸奴先生,都喜歡讓你抱著,果然是……得天獨厚麼?”

下一刻,房門被自內悄然閉合起來。緊接著室內傳出了女孩兒,被拎住耳朵的雪雪呼痛;還有鄭娘子隱含不忿的咬牙切齒聲:“婉兒!你越來越有失管教了麼?今日,妾身要好好教你為人之禮。”

且不論鄭娘子如何對女兒,進行緊鑼密鼓式的“愛的教育”;作為始作俑者根源的江畋,卻懶洋洋躺在內書院的房簷上,像大多數吃飽喝足的貓科動物一樣,曬著太陽接受一群小女子的指指點點。

而這時,有一名披髮胸裙的年輕宮人,腳步匆匆的衝進來,對著其他人故作神秘的大聲道:“諸位……諸位,聽說了麼?東市口刑場逃走的死囚,已被狄右丞帶人捉到了,還牽連出了許多同黨。”

“其中,就包括了隱太子(建成)的後人,已故嗣趙王一脈,太原郡王李思順及世子李逸一門。”說到這裡,她又刻意瞟了一眼,另一名正在檢查教材的青裙環髻女史,“已被全數下獄待決了。”

聽到這句話,這位青裙環髻的女史,突然間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就身體晃了晃,頹然脫力跌坐在地上,兩眼失神的昏闕過去。這時一眾正在圍觀江畋的女子,才驚覺將她圍攏了起來。

不知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或是半真半假的連聲叫喊道:“長孫氏!”“長孫女史!”“長孫教習!”“璧兒!”“你這是怎麼了?”“她可是擔憂成慮,要受到太原郡王府的無端牽連?”

“阿璧,你且安心。”然後,又有人彷如感同身受一般,在她身邊抹淚勸說和寬慰道:“如今你被選入東宮之後,應該不用再受過往婚事的牽連,更何況,你們也只是一個尚未成禮的婚約而已。”

“你們都聚在這兒作甚!太清閒了麼?”這時,外間再度跑進來一個宦者,頗為不滿的呵斥道:“殿中有令,君上已然回京了,所有人等都需打起精神來,準備好一應儀仗所需,前往外朝恭迎。”

話音未落,側躺在房簷上的江畋,已然是消失不見了;隨著這一道命令變得雞飛狗跳的東宮上下;江畋卻是箭一般的穿行而出宮城,以及群臣匯聚的朱雀門;向著天街盡頭正在敞開的明德門奔去。

而在長安城南正中,三重闕五門道的明德門內外,已經站滿了禁戒的將士,插滿了各色旗杖;而一年頭沒幾次打開的正中大門,也在轟隆隆的響動聲中被依次推開,用大桶清水沖刷再鋪上墊腳的黃沙。

與之遙遙相對的,是從東面的京師大道上蜿蜒而至,一支旗鼓隆隆,旗幟如林的漫長儀仗隊伍;還有不斷有馳騁而至的遊曳騎士,在不斷報告著車隊行駕的實時進程。“東宮尚在五里外!”“三里外!”

“金輅車已至懷遠亭外,京郊父老開始獻禮牛酒了;”“韶樂府,開始奏樂《雲升》大麴;”“殿前散班三杖,做懷遠舞。”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