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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鍾家提親(下)

    靈娥自幼在門中長大,對一眾師哥師姐以及師弟師妹們感情很深,她雖然姓許,但對她那生她卻不養她的父母,沒什麼感情。

    所以與她相熟的人都知道,少女喜歡別人叫她靈娥或者靈娥師姐、靈娥師妹之類,而非許師姐、許師妹。

    鍾靈溪聽聞鍾瑞竟然帶著禮物直接找上師門,頓時肝火大動!看來上次痛揍對方一次的教訓還不夠,他竟然敢腆著臉上門來。

    “靈娥,今天先不去你那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說罷,她扭頭看向那個半大少年,沉聲道:“小范丞,前面帶路,看師姐怎麼教訓這個鍾大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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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惜風帶著一大包藥材,從玄武城離開,拿著秀兒姑娘贈與的新的勢力分佈圖,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副勢力圖乃是鍾家商行這幾年不斷探索萬獸國附近幾處林海所得,內容極為詳細,可若要說其價值多麼珍貴,也看放在誰的手裡,畢竟情報信息與一般的貨物不同,越是共享其價值也就越大。

    易惜風沒有在萬獸國內逗留太久,而且那隻銀月水蟒依然獵殺,此時師門試煉也算完成了,他要去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而鍾靈溪與鍾瑞的這門“婚事”,他自認為應該去湊湊熱鬧才好。

    青年小道沒有前往勢力圖上最近的一處異獸王者的地盤,而是沿著官道直奔最近的一處渡口。他知道從橫穿整個萬獸國最快的方式,還是坐船。

    看著這處幾乎未曾改變的渡口,易惜風印象中五年前,就是這般模樣,時間彷彿在這處渡口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還是那些喊著號子的水手,還是那些穿著白色汗衫的漢子。易惜風熟練地那處一塊碎銀子,走到一名穿著官吏服飾的中年漢子身前,淡然說道:

    “有沒有開往羅雲國的船?”

    那中年小吏本來拿著筆在這入口處,登記著賬簿,畢竟這裡是距離玄武城最近的一處渡口,平日裡貨物往來很是繁忙。所以他根本沒有抬頭看說話的人是誰?直到那塊碎銀子落到這放賬簿的臺子上,小吏才極為熟練地將銀子收起來,然後微不可查地聳了聳肩膀。

    攫欝攫。“開往羅雲國?嗯,這一趟你是趕不上了,基本都坐滿了。明早吧,這位公子!”說著,這名中年小吏指了指停在東岸的一艘雙層樓船道。

    易惜風順著他指的位置瞥了一眼,並沒有廢話,直接取出一錠銀子,淡然道:“有問題就解決解決,有困難就克服克服!”

    ……

    半個時辰之後,易惜風迎著水面吹來的江風,聽著岸上那名小吏急赤白咧地訓斥著兩名被趕下船的小夫妻。

    五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也有很多東西沒有改變。就像這處渡口,依舊是那般忙碌,依舊是那名貪財的小吏,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曾經那個正義感極強的白淨少年,在第一次面對這種貪財的小吏之時,一定會想方設法整治對方一番,而五年之後,一名青年小道卻極為熟練地交錢上船。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人生的軌跡上不斷變化,有的人變好了,有人的則是變成自己曾經厭惡的樣子,而有的人則是超脫了原有的眼界,將目光投注在層次更高的地方。

    如果易惜風遇到五年前的自己,恐怕曾經的自己會說一句:“這樣做,不夠磊落,也不夠快意!”

    不過現在的易惜風,同樣也只會淡然一笑,然後平靜地說道:“我付錢了!”

    ……

    俗世也是江湖,只是與那些目光始終盯著武道天道的大人物不同,他們更在乎眼前這一畝三分地兒。

    倘若易惜風今日不付錢,就像五年前那般,將這個貪財的小吏整治一番,可能對於此次同行之人來說,確實非常解氣。但只要這處渡口設有管吏這麼個位置,整治走一位也會再來一位,對於整個渡口來說並無實質改變,或者說這個問題的關鍵癥結,並不是出在小吏的個人身上,而是吏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