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伴酒 作品

阮漓&翟青墨(3)

    阮漓循聲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漂亮女孩,跟他一樣,一會兒也是要上臺領獎的,記得兩人還聊過不久。

    “那我這個普通校友就先消失了。”阮漓板著臉站起來,“拜拜。”

    說完一轉身,蹬著高跟鞋飛快開溜。

    翟青墨還沒出聲人就消失了,看著目光所及的一片衣香鬢影,他眉心緊蹙起來,思索片刻毫無頭緒,咋了咋舌:“這鬼丫頭,吃錯藥了?”

    最近怎麼那麼愛甩臉子呢?

    雖然阮漓對他一直就不是溫柔體貼那掛,要不他也不會一口一個祖宗,從小到大供著了,但最近她的情緒著實不正常了些,他能感覺到。

    **

    翟青墨是公司總裁,如果設計部沒有他需要負責的業務不會每天過來,需要他出席的應酬也多,常常整個公司都找不見人。

    但有人發現,這幾天翟總在設計部逗留的時間有點長。xiumь.com

    大家都見識過他的威力,不禁都夾起尾巴做人。

    午飯期間,阮漓和同事在公司樓下的小餐廳吃飯,終於離開低氣壓的辦公室,王然然整個人舒服地仰靠在卡座的皮靠背上:“我的天,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是啊。”薛凡夾了塊排骨,擔憂道,“咱部門該不會被抓典型吧?”

    “不應該啊,自從那次……就翟總剛來那天之後,咱們大家都很小心的,要抓也是勞動模範的典型好不啦。”

    “君威難測,誰知道呢,說不定就看咱們不順眼。”王然然撇了撇嘴,“咱們這離總部山高皇帝遠的,伸冤都沒處伸去。”

    阮漓優哉遊哉地喝著湯,嘀咕道:“倒也不是。”

    山高皇帝遠,可微服私訪的太子爺近在眼前。

    王然然疑惑道:“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阮漓忙不迭搖頭,“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呢,大家最近還是小心點好。我吃完了,還有點事先上去啦。”

    薛凡緊跟著她起身:“我幫你。”

    “不用。”阮漓趕緊端著自己的餐盤,放到指定位置。

    每次薛凡這樣,她都覺得很不自在。

    兩人一起上電梯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挑明,清了清嗓子,說:“薛凡,我們是同事,對吧?”

    “當然了。”薛凡笑得沒心沒肺,“我們是同事,還是好朋友。”

    阮漓笑著點了點頭:“嗯。”

    薛凡站得離她近了些,笑呵呵地問:“怎麼了,突然這麼嚴肅?”

    “薛凡,我們是同事,是好朋友,但我希望也僅限於此了。”阮漓轉頭看著他,目光十分認真,“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們之間沒有那種可能,對不起啊。”

    薛凡臉上的笑容僵住。

    “我這還沒說出口呢,你怎麼就給我判死刑了?”他撓了撓後腦勺,表情有點受傷,卻竭力保持著輕鬆的姿態,“我知道,咱倆認識還沒多久,我這個人就是話多了些,情商也不高,可能有時候特招你煩。但你可以再多瞭解瞭解我,其實我真的……還挺靠譜的。”

    “我沒有覺得你不靠譜。”阮漓安撫地對他笑著,“你是個不錯的男孩子,當你的女朋友一定也會很開心,很幸福。”

    薛凡張了張口:“那你為什麼……”

    “對不起。”阮漓再次向他道歉,“只是因為,我一直都有喜歡的人。”

    她話音未落時,電梯門開了。

    站在門外的男人也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剛剛失戀的薛凡狀態不是很好,匆匆和翟青墨打了聲招呼,就很快離開。

    兩人一個在電梯裡,一個在電梯外面,都有些不自然的侷促。

    翟青墨剛要開口說點什麼,阮漓突然抬腳跑出電梯,消失在走廊盡頭。

    她靠在茶水間的玻璃門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剛剛那一瞬間,她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胸腔也彷彿要炸裂,她從沒想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正好被他聽到。

    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到她的心思。

    不久前,才終於確定的心思。

    她終於確定她喜歡他。

    沒辦法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發小和朋友,不是那些人口中調侃的青梅竹馬,她想要真正的,和他擁有那種浪漫美好的關係。

    她討厭他身邊出現的那些女人,她會吃醋,她想要完完整整地擁有他,想要他的眼睛裡只看到她一個人。

    她想要一輩子都這樣,讓他永遠寵著她,叫她小公主,小祖宗。當他生命裡唯一的,不可取代的那一個。

    她好像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即將發生改變。

    然而從那天之後,翟青墨很久沒來設計部,設計部也很快聘任新的總監。

    阮漓試著給他發消息,他卻總是很忙,回覆得也很慢。聽說他出差到國外,這消息還是她從同事口中得知的。

    翟青墨髮那條回國登機的朋友圈時,阮漓給他點了贊。然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等著。

    以往每次她給他點完贊,一定都會收到他主動發來的消息。

    這一次她等了很久。

    直到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才終於響了一下。

    睏意瞬間消散了,她情不自禁地在被窩裡笑了出聲,彎起的嘴角再也壓不下來:

    翟青墨:

    阮漓:

    翟青墨過了一會兒才回過來:

    阮漓氣得咬牙切齒:

    翟青墨:

    她心口一哽,眼睛也泛起陣陣酸澀。

    翟青墨:

    阮漓吸了吸鼻子,手指用力,屏幕都彷彿要被敲碎:

    翟青墨沒再回消息過來。

    她訂了明天上午去機場的鬧鐘,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窩裡,在床上撐出一座劇烈起伏的小山。過了一會兒,嗷嗷叫著踢了幾下被子,又開始焦躁不安地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