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悅是我 作品

三十八、老御史大人的頭被打破啦

    雖然有些餓了,但我也沒想翻身起床,依然縮在床上。身上蓋著小棉被,還有肖不修的大衣,暖和不少。春天白晝溫差大,即便是白天已經被曬得呼呼出汗,到了夜晚依然寒冷,就連風中都帶著寒意。我還是有點鼻塞,於是將頭都埋進了被窩裡。

    肖不修談完進屋的時候,我恰好翻了個身,他問我:“要吃晌午飯了,還不起?”

    “被窩外面的世界好危險啊,我害怕。”我嘟囔著。

    他輕笑了一聲,坐在炕沿上,扯了扯我的被角、“是不是剛才聽到了什麼?”

    “是啊是啊。”我繼續包裹好全身,本想連頭都扎進被子裡,但肖不修不許。“我要是說王御史敬業吧,似乎也可以。但說他冷血吧,似乎也很對。是不是?”

    “你指的是什麼?”

    “你看哈,這一大早的,王御史就從城裡趕了過來。按道理說,他應該去安撫遺屬,畢竟也是他的別院,是他的下人出的事情,並且還是因為他的女兒出的事情。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出面來解決問題。可是,拖到今天才來,比我們來的都晚。那這是說明了什麼?難免讓人不多想,覺得他故意不來,不把這些人當成人。可是呢,另一方面他又在喪女的悲痛之下,去整理賑災糧款,去北郊糧倉清點庫存,幾天幾夜沒睡,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點點時間跑過來,跟您說的事情也都是關於國家大義的事情。所以啊,我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只是覺得被窩外面的世界都好複雜,好危險。”

    “王御史是一個拎得清的人,他知道孰輕孰重,也會整理好心情。畢竟人都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他要做的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難得肖不修有這樣的點評。

    “他說一人賠三千兩,這可是不小的數目,他拿得出來麼?”我有點好奇。

    “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官員,他們家裡都有錢,甚至有些人比皇上都有錢。王御史家中有人經商,有人負責漕運,看起來現在就只有他一人,實際上還是很有分量的一個人。更何況,他身邊那個多年至交好友沈誠,家裡可是西北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他肯定會幫他的。”

    “就是那個喝醉酒的?”我回憶了一下,“這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在你眼裡,誰都挺好看的。”肖不修見我還沒有起床的意思,就站起身,整理好衣衫,“我要回城去,這裡的事情就交給王御史處理了。今早朝堂上出了點事,有位老御史被打的頭破血流,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什麼?”我一下子來了精神,“那我跟你回去吧!這個熱鬧我能參與麼?”

    “你不是還要在別院裡查案麼?”

    “不查了不查了,查不出什麼。”雖然我有點沮喪,但聽說朝堂之上動了手見血紅,這種熱鬧也算是百年不遇了,必然要去看看熱鬧。

    “七天破案,否則柴文進就要問斬。”肖不修提醒道。

    “知道知道,才過了三天,來得及。一會順道去一下禁軍大牢,我再問問柴文進一些細節的事情。”

    “可有眉目?”

    “那倒是還沒有。”我快速疊好被子,將大衣遞給肖不修,“謝謝您,還給您,很溫暖。”

    “你留著吧。”

    “這不好吧,這麼貴,大家又都知道是您的,我怎麼能穿?”雖然我很是喜歡,做工精緻,款式簡潔,摸起來手感都很好。

    “髒了,我不要了。”肖不修往門口走,“整理好就儘快出來,我要很快走了。”

    “好的好的,我已經開始找鞋了,等我等我。”我抱著大衣和被子,忙忙叨叨地跟在他的後面,“我穿得很小心啊,沒有讓大衣髒啊?”

    “你看那下襬,全是土。”肖不修在前面走,我在後面小跑地跟著。

    “拍打一下就好了,不妨事。”我翻看了一下下襬,的確上面有黑黃的泥土但沾的不多,不過也沒拍下去,可能要用水洗一下了。

    “我嫌髒。”肖不修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院子裡的侍衛們面無表情,肖小五站在門口已經恭候了。我也沒敢再說話,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我還沒洗臉……”

    肖不修的腳步終於停頓住了,回頭看著我,惡狠狠地說:“肖小七,你是要氣死我麼?”

    “不敢不敢,不洗了不洗了。”看著他的表情,我徹底慫了。低眉順目地說:“走走走,咱們趕緊走。”

    這一次坐的馬車,平日裡的速度,不緊不慢。肖不修在車廂裡繼續看摺子,我興致勃勃地吃車廂裡的各種小糕點。沒想到這車裡居然準備了這麼多美食,還有熱茶。一開始我還有點拘謹,但看肖不修沒有說話,也沒有用正眼看我,我就悄咪咪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