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悅是我 作品

一百一十五、 歡夕忽然崩潰了

    一屋子人看著我們兩個,女皇此時也已經不是女皇,將手上腦袋上的金銀珠寶取了下來,丟給太宮女放好,把我扒拉到一邊,自己直接上手開始脫牡丹的衣服。

    “哎,沒有脫衣服的道理吧?”我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怎麼弄。

    “你懂什麼?現在是先讓她透透氣,只打開領子的位置。肖不修,弄點溫水來。”女皇現在已經變回了承平公主,對肖不修都開始大呼小喝了。

    “我來我來。”我怎麼能讓肖大人動手呢,一定是我來搞一搞。“大家讓讓哈,一會就好,別急別急,看著就成。”牡丹父母和郭少郭太守都一腦門子霧水,不知道我們兩人在做什麼。我把他們又往後推了推,把床附近的空間擴展得大了一些,也讓空氣流通起來。

    “開窗戶麼?”我問道。

    “外面還打軍棍呢,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搗的鬼?”承平公主甩了我一句。

    “也不是不可以吧。”我小聲嘀咕道,“那我剛才都那麼壞了,逼死人家了,現在直接再拆穿一下,總要表現我其實是個好人吧……”

    “你還好人?剛才我都想掐死你了。要不是後來你說要打那兩個人軍棍,我真想直接給你軍棍。”

    “我還不是為了找出到底誰是真心對牡丹麼?這三個男人都磨磨唧唧的,誰知道都在想什麼。”

    “也對,這三個男人實在太不爽利了,真是急死人了。”承平公主已經解開了牡丹的衣領,並且和我一起把溫水灌進了牡丹的嘴裡,我又找了把扇子開始扇風。肖不修站在我們身後,看著我們忙忙碌碌,也沒說話。只是在我被裙子即將絆倒的時候,託了我一把,否則我就真的狗吃屎一般撲倒在地了。

    牡丹在床上平躺著,依然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安安靜靜。水能灌進去,也是挺奇怪的。我和承平公主坐在床邊看著,各種摸摸手,摸摸臉,看看有什麼反應。

    “書上到底怎麼說的?什麼時候能醒?”承平公主透著那麼一絲絲不信任我。

    “我哪裡記得那麼多字……我就當是覺得好玩,配了一顆試試。現在她呈現出的反應都對,比如沒有呼吸心跳,但身體依然柔軟溫和。對了,一時三刻,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了。”我努力回憶著。不過,這顆藥丸並不是我配的,是靜心師傅給我的,說是萬一有需要,可以吃一顆保命。我當時還問她何必假死呢?直接死了,或者逃跑不就成了。

    她倒是意味深長地對我說:“有很多時候,不想死的時候偏要死,你就會覺得這個東西有用了。”

    “那能保持多長時間?”

    “一時三刻,若是活,就能活。若是沒那個命,死也就死了。”

    “師傅,會有那麼一天麼?不想死非要死?”

    “必須有。人活在世,其實想死的時候是最多的。所以能用上這藥的機會並不多,假死藥,都是給想活下去的人準備的。”

    其實,我兜裡有不少靜心師傅配的藥丸,各種功效的全有。在和牡丹說話的時候,在和三個姑爺說話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想到用這個方法了。當時,只是覺得這個辦法有點損,並且牡丹也未必真的想死,到時候反而得不到效果。

    可是,三個男人鬧到了女皇駕前,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已經不是民間糾紛那麼簡單了,而是涉及到了皇家的裁斷,執法的嚴謹,更何況已經是固瓴城人盡皆知,就算是牡丹自己真的選了任何一個人,都要面臨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今後的日子反而不太好過下去了。一個女人,特別是處在弱勢的女人,這生活要怎麼繼續呢?

    讓牡丹死,這個想法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並且我一直在籌劃到底如何逼迫牡丹自己說出要死的話。當然,我也做好了準備是萬一沒有男人肯為牡丹認領屍體,我又要怎麼做。畢竟,北固國的風俗習慣要遵守,也更要根據人心來判斷。

    還有一個原因,當然,這事情只是觀察所得,還未得到牡丹的確認。因為在牡丹傷心哭泣的時候,我發現她看了郭少好幾眼,郭少也一直看著她。想這兩人在年紀很小的時候一起玩耍過,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知道彼此是夫妻的名分,那麼若說沒有感情必然不對,但感情能夠有多深刻,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