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二百零八-九章 范進中舉(上、下)

    甯瑞遠之所以下決心在鳳凰投資,陳太忠確實是其中不可忽視的因素。

    沒錯,大氣候和黃老的支持,是甯家決心投資的決定姓因素,但若不是陳太忠在整件事中表現出來的那種恩怨分明,以及恩怨分明背後所隱藏的龐大能量,甯瑞遠決不可能這麼倉促地做出決定。

    歷史或者不是由一個人推動的,但任何大事的發生,總是有個把關鍵人物起著決定姓的因素,更何況,在陳太忠的眼中,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

    甯瑞遠既然做出了決定,少不得還要叮囑陳太忠一番,要他不要向秦主任彙報進展,“秦連成提前知道這個消息的話,我的談判,會遇到一些麻煩。”

    “嗯,好吧,”陳太忠自然不會考慮,市裡會因此減少多少財政收入,反正從甯家摳出來的錢,也落不進他自己的腰包,財政緊張不緊張,幹我屁事。

    眼見甯瑞遠如此相信自己,他也就不見外了,“不過既然這樣,那你一定要提到我的業務二科,我跟業務科的張玲玲不對勁,堅決不能讓她從這件事得了好處,你明白吧?”

    “這我當然清楚,你幫我打了警察,我當然要幫你在招商辦出人頭地,呵呵,”甯瑞遠並不在乎這個,“我很願意幫你做點什麼呢……對了,你幫忙艹心一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市裡的政策底線,看他們最大讓步能做到哪一步?”

    兩個人就此扯下了臉上的面具,開始了罪惡的、**裸幕後交易……於是,接下來的這頓飯,吃得時間就比較長了,等兩人施施然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只是,兩個人心情都算不錯。

    當然,遺憾還是有一點點,因為陳太忠不肯幫甯瑞遠打聽那個女警察的消息,“少來了啊,人家估計是有老公的,哥們兒我這堂堂的國家幹部,怎麼可能做這種齷齪事?”

    人妻?那可是更好了,甯瑞遠心裡嘀咕一聲,不過,他自是要戳穿某個無良仙人的醜惡嘴臉,“切,別跟我裝,不就是我沒定下來建廠地點嗎?這事兒我有苦衷,真的要慎重啊……”

    他這猜測還真的在理,陳太忠確實是因為甯瑞遠沒把建廠地點確定下來,才執意不肯幫忙的。

    陳太忠對其他區真的十分不感冒,只說前一陣那些人的變臉,就讓他頗為不恥,橫山區雖說有項大通這麼個噁心人,可不管怎麼說,陳某人是從這裡起家的,他心裡對區委書記吳言,還有些難言的感覺,說不得就想勸甯瑞遠把廠子設在這裡。

    甯瑞遠作為當事人,人情冷暖感覺得分外真切,自然更看不慣那些人的醜惡嘴臉,可是他是商人,逐利才是第一位的,而且,他還必須向他身後的家族有所交待。

    所以,就算他心裡難受,也得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多考察幾處,工作時必須將個人好惡放在一邊,這是原則!

    “那……由你吧,”陳太忠並不是執意要搞什麼長短出來,對於建廠的地址,他也沒什麼必得之心,只是,甯瑞遠既然不肯聽他的建議,這讓他覺得有點鬱悶,那麼,他自然不會代為幫忙打聽高春梅的事兒,也算是還對方一個噁心。

    “你下面的考察,還需要我全程陪同麼?”看看,他已經準備開始休息了,是的,他打算趁這幾天不忙,把關志鵬的事兒搞搞。

    至於甯瑞遠願意選什麼地方建廠,由丫去吧,反正不聽我陳某人的話,到時候出了問題,幫不幫忙,嗯……那就要看哥們兒的心情了。

    甯瑞遠哪裡肯放陳太忠脫身,他才打了幾個警察呢,此人若是不跟著他,萬一再有點事兒,誰幫著招呼?“別啊太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到時候你多說兩句壞話,沒準我就願意在開發區投資了呢,呵呵……”

    “你真是個混蛋!”陳太忠見他耍開無賴了,也只能笑著罵他兩句,“你愛在哪兒投資在哪兒投資……”

    他認為,甯瑞遠已經答應投資了,接下來的事兒,自然不該他艹心了,可惜,事情的發展,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

    當天下午,陳太忠幫甯瑞遠和梁天馳辦了出院手續,開車帶著兩人回到了鳳凰賓館,裴秀玲則是留在了醫院,將被打的司機小牛轉入了311病房。

    才出院回來,甯梁二人都表示要好好休息一下,陳太忠想著好久沒回家了,才說要回家看看,卻不防被項大通將他堵在了鳳凰賓館的大廳裡。

    “呵呵,小陳,好久不見了哦,”項區長一見到他,微笑著點點頭,“怎麼樣,在招商辦幹得還開心吧?”

    “嗯,”陳太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他對項大通的印象,實在是糟糕得離譜,好歹你也是一區之長呢,還是搞學問出身的,怎麼會那麼不講究地背後下黑手?

    說實話,當時項大通沒有半點徵兆地跳出來,要接手對甯瑞遠的接待工作,實在是打了陳太忠一個措手不及,想想初聽到那個消息時,正是李繼峰刁難他的時候,這一棒子差點打得他萬念俱灰。

    無論如何,陳太忠都是出身於橫山區的幹部,平曰裡對項區長,不能說敬愛有加,可也算是禮數周到了,好端端地收到這種打擊,怎麼可能不讓他耿耿於懷?

    眼下他能待理不待理地點點頭,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媽的,擱在半年前,哥們兒我一定要想點辦法,將你小子身上的齷齪事查一些出來!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雖說混官場的,沒幾個身上是真真正正乾淨的,可他以一人之力,實在沒辦法將所有得罪自己的人統統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