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五百八十-一章

    第五百八十章上訪的忌憚三天之後,下馬鄉的整頓工作徹底完成,各路亡命徒在武警的鐵拳下四散逃逸,而鄉里德高望重的杜老書記則是被弄回了鳳凰,異地審訊。

    老書記在下馬鄉的人望真的不低,年輕時就是響噹噹的好獵手,為人忠厚做事公道,極富正義感,為鄉里做過不少好事,再加上杜姓也算當地一大姓,論影響力,是下馬鄉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遺憾的是,“周公恐懼流言曰,王莽謙恭下士時”這名言,又驗證在他身上了,下馬鄉窮的時候,杜書記以正直出名,等私挖濫採之風盛行的時候,杜書記以貪婪出名。

    由於當時他在處在書記的位置上,很快就積攢下了相當的財富,而積攢下的財富,又能越發地增加他的影響力,終於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

    這不是?鳳凰市前腳剛把他弄走,後腳下馬鄉那邊就出現了群眾上訪,情緒激動的人群擠在區政斧門口,要區裡給個說法。

    陰平區有點招架不住這架勢,事實上,區裡很多幹部,跟杜書記都有很深厚的交情,說不得就要把情況反應上去了——老杜到底為什麼被抓啊?這邊群眾反應很強烈啊。

    按說,發動群眾運動來表達自己的主張,對政斧而言是很有效的,不過非常遺憾,這次鳳凰市為了開好跟臨鋁合作的頭,整頓的決心是相當地大,這些人不鬧事還好,一鬧事,反倒是把杜老書記又向深淵推了一把。

    王宏偉本來還納悶呢,陳太忠要我抓此人,是為什麼呢?他在當地打聽了一下,不過武警圍剿的任務很重,他也沒時間多瞭解,只知道那傢伙在下馬鄉非常有名,至於說名聲則是譭譽參半。

    反正,帶老杜書記走的時候,他沒有反抗,周圍沒有人站出來阻攔——周圍全是荷槍實彈的武警,你反抗一下、阻攔一個試試?

    誰想,武警一走,下馬鄉就鬧將了起來,這個消息傳到鳳凰的時候,王宏偉才如夢初醒,敢情這傢伙是個隱藏得極深的厲害人物啊。

    虧得把這傢伙抓回來了,要不然下馬鄉的整頓,肯定不能完成得很徹底,這一刻,王局長是真的服了陳太忠的眼光了,不過,一縷疑惑也油然而生,這傢伙哪兒來的這麼靈通的信息啊?

    他哪裡想得到,陳太忠對老杜書記的怨念,不過只是起於其子杜忠東在飯桌上的一句閒話而已?

    章堯東對下馬鄉的整頓也很關注,這麼大規模的武警部隊的調動,是近幾年少有的,他必須對產生的後果承擔部分責任。

    而且,在跟臨河鋁業即將展開的合作中,鳳凰市政斧已經出了一點風頭了,他這個出名強勢的書記,當然不能坐視段衛華的發揮。

    於是,在獲知下馬鄉那裡鬧事的時候,章書記在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王宏偉,“宏偉,下馬鄉以前那個書記,是怎麼回事啊?你把他帶回鳳凰來,有什麼理由沒有?”

    “這是招商辦反應的情況,”王宏偉謹慎地措辭著,“當時抓他的時候,群眾的情緒也都還穩定。”

    章堯東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陳太忠反應的情況,鋁廠能跟鳳凰合作,第一功臣是誰,建議整頓下馬鄉的又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呢,堯東書記,我個人認為,這麼做並沒有什麼錯,”王宏偉很謙恭地解釋,“這個老杜的活動能力很大,要是不做處理的話,可能會影響下馬鄉法制建設的順利進行。”

    “這個我知道,”章堯東沉吟一下,聲音裡略帶了一些苦惱出來,“可是也不能一直讓武警留在那裡吧?”

    他這話,並不是要從王宏偉這裡得到什麼答案,而是自己在嘀咕,不過,下一刻,他的語氣就決絕了起來。

    “你趕緊安排突審,只要能在那個傢伙身上翻出來點事兒,就讓陰平區直接抓人,有多少人鬧事,就抓多少人,哼……自己做錯了事兒,還敢唆使別人,挑釁政斧權威?”

    早該這麼做了!王宏偉點點頭,“好的,我儘快,不過他們要來鳳凰上訪呢?”

    “只要有證據,上訪的照抓,”這一刻,章堯東將他的強勢展現得淋漓盡致,“純粹是無政斧主義,哼,他們的利益就是利益,政斧的利益就可以當作兒戲?”

    “那要有人說情呢?”王宏偉委婉地向領導提示一下,老杜在陰平的官場裡,還是有點能量的,“說情的抓不抓?”

    “嗤,都有人鬧事了,誰敢給他說情?”章堯東冷笑一聲,掛掉了電話。

    上訪,嘖,也是個麻煩啊,掛了電話之後,章書記的手無意識地敲敲桌子,他當然不怕那些人上訪到市裡,但是要上訪到省裡呢?

    當然,這種事他可以通過組織渠道向省裡反應和解釋,不過,還是那句話,對省裡而言,青旺和鳳凰手心手背都是肉,省裡絕對不會認為,下馬鄉的整頓,有多麼迫在眉睫。

    而且,下馬鄉那裡真實的亂況,還不能實事求是地向省裡彙報,所謂瞞上不瞞下就是指這種時候,要不然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你們鳳凰市委市政斧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能讓黑惡勢力和無政斧主義發展到這種狀態?

    給秦連成打個電話吧,這種事兒得用許紹輝了,許副省長在信訪口上說得上話,反正,這事兒是你的招商辦引發的。

    秦許兩家的關係,章堯東很清楚,不過,眼下這事兒,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他就不信秦連成敢坐視。